同時,他決定讓南宮嵐幫助他處理朝政,說起來這個女兒要比幾個兒子貼心多了。

南宮翰領了聖旨,帶著一萬精兵良將,硬著暴風雨趕往東部沿海。

越往東,暴風雨就越凶猛,即便是騎馬很多時候都寸步難行,可南宮翰一直都衝在最前麵,領著一萬軍隊,愣是在五天內趕到。

連著五天時間,一萬人馬渾身上下從來沒有一處是幹的,隨身的食物即便是用油紙抱著,拿出來的時候也快化成湯水了。

終於到達東部沿海的時候,一萬人又馬不停蹄地開始救人救災。

有些人被暴風雨衝垮了房屋,有些人沒了糧食,有些人則生了病卻無處醫治……南宮翰先是征用了當地一些官吏富紳的宅院安置災民,又將帶來的救災糧發放下去,最後征用當地的大夫……這一係列舉措實施下來,這邊地界總算比之前好了太多。

南宮翰帶著人不分晝夜地在沿海附近巡邏,遇到災民就讓人帶回去安置,雖然當地已經變成一片汪洋,總算不再隨時會有屍體浮上來。

跟在南宮翰身後的侍衛忽然一指遠方:“殿下,您看那是什麽?”

南宮翰舉目望去,隻見一片火紅色漂浮在水麵上,在隨波逐流的時候,還不時地翻騰兩下,他不由眯了眯眼:“似乎是一隻鳥……”

說著,他已經邁了出去,他身邊的侍衛連忙舉著傘去攔:“殿下,前麵水就深了,不過是個畜生,沒必要去救!”

南宮翰擺擺手:“你站著吧,本宮去瞧瞧。”

那侍衛哪裏能讓南宮翰去冒險,他一把將傘塞到南宮翰手中,大聲道:“殿下您站在這裏,屬下去!”

說罷,那侍衛便一頭紮進了前麵的深水中,頂著風雨抵達那片火紅之處。

南宮翰極力望去,就見侍衛在原地打量片刻,便拖拽著那火紅之物遊了回來。

及至近處,南宮翰才看清那的確是一隻鳥似的動物,似乎是折了翅膀,現在正眯著眼奄奄一息。

南宮翰打量片刻,好奇道:“這是海上的鳥嗎,本宮還從沒見過?”

那侍衛從水中出來,將那隻大鳥提起來道:“屬下也不曾見過,不過這大鳥倒是長得很威武,翅膀都有兩尺長!”

南宮翰道:“既然還沒死,就帶回去吧,如果能恢複過來也是他的造化!”

救都救了,侍衛自然沒有異議,抱著大鳥跟在南宮翰身後回了官衙。

這場暴風雨持續了十幾天總算結束了,東部沿海的基座城鎮被毀了七七八八,下麵便是災後重建工作,南宮翰依然是總指揮官。

這天他從外麵巡視回來,進了房間就發現有一道紅光閃過,他也沒有吃驚,信步走進去果然看到之前救的那隻紅色大鳥正氣定神閑地在他房裏走來走去。

說來也是奇怪,當初把這隻大鳥帶回來,南宮翰就把他交給下人照顧,可是這大鳥對於下人準備的吃食卻看也不看,溜圓的眼睛中閃過一陣陣不屑。

南宮翰見此覺得有意思,便把他帶到了自己房裏,用自己的食物喂他,這大鳥雖然不見多麽高興,到底還是吃了。

南宮翰又找大夫來給他看了看翅膀,這鳥的翅膀明顯是因為暴風雨的突至給弄折了,大夫對此卻束手無策,隻留下一盒活絡膏,讓南宮翰沒事的時候給他塗上,能不能好也就聽天由命了。

南宮翰看著那隻昂首挺胸在房裏悠閑邁步的火紅大鳥,如果不是那弧度古怪的翅膀,的確非常神武。

他怎麽看都覺得這隻大鳥長得十分眼熟,和鳳凰似乎有些相似,南宮翰想到這不禁失笑,不要說這世上有沒有鳳凰,就算有怎麽會落到這種地步?

他洗了洗手,將活絡膏拿出來,對火紅大鳥招了招手:“過來,我給你上藥。”

那大鳥似乎很無奈地瞥了南宮翰一眼,但人在屋簷下,盡管不情願,他還是走了過去,隻覺得又羞又氣。

其實這大鳥的確是隻鳳凰,正是前些日子奉了鳳皇之命來接鳳女的鳳使。

要說這鳳使也是倒黴,本來聽說鳳女被穆靈心帶走了,他就要趕回去稟報鳳皇,商量營救計劃,誰知道當他飛到海上之後,突然就起了風。

要單單是風,對他倒也沒什麽,偏偏這風來得迅猛,接著就是瓢潑大雨,他猝不及防之下被打進了水裏,再想飛起來的時候發現折了腿,再之後風雨越來越大,他在海中苦苦掙紮,最後也隻拚盡全力遊到了岸邊,卻早已力氣用盡化回了原形。

他在水裏漂了好幾天,原以為他就被悲催地死在這麽一個低等的地方,誰知道就碰到了南宮翰,還被他救了回來。

乖乖伸出翅膀和爪子讓南宮翰上藥,他本來是折了腿,後來化作原形,為了控製不被淹死,就一直是翅膀用力,長時間下來,兩邊翅膀也跟著折了,冰塊臉鳳使內心無限悲催,世上有他這麽倒黴的鳳凰沒,說出去絕對會丟盡鳳凰的臉!

要說當日從皇宮出來,他比淩子冽和南宮焰出發得要早,奈何他速度沒有淩子冽快,暴風雨爆發的時候淩子冽早已帶著南宮焰飛過了這片海域,倒黴催的鳳使卻正好迎麵碰上。

如今爪子和翅膀都暫時不能用,他隻能先依靠南宮翰恢複些力氣,在通過自身的法力慢慢等爪子和翅膀恢複,至於那活絡膏,隻能說聊勝於無吧。

南宮翰細心地為他上了藥,然後將下人送過來的飯菜一分為二,和鳳使各吃各的。

雖然才養了這火紅大鳥幾天,南宮翰卻發現這家夥挑食得厲害,當初恐怕就是嫌棄下人喂的東西不好,他才不願意吃的。

可是現在大家能有吃的就不錯了,即便他身為皇子,也不如在京中那般錦衣玉食,很多都是湊合著吃點,所以即便這隻大鳥願意賞臉,但眼中的嫌棄之色仍然十分明顯。

南宮翰對此無比好笑,這隻鳥倒是有意思,很多時候都有明顯的人類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