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見夏紫汐也緊張地盯著自己,半真半假道:“具體什麽病我也不太清楚,所以到底需要哪些藥,還要我親自去配,她一直都處於昏睡狀態,每日裏隻需要下人為她清洗幹淨,耐心守著等我回來就好。”

南宮嵐依舊不解:“三哥不在,你一定要親自去,不能等他回來嗎?”

天歌搖頭:“公主無需再勸,我已下定決心,說不定等王爺回來之前我已先回來。這件事我並沒有告訴王爺,以免他在外分心,因此誤事。”

一直沒有說話的夏紫汐明白天歌是個很有主意的人,她這個時候提出要離開,一定是不得已的辦法。

她道:“你放心吧,回頭我就派人去給我大哥傳信,讓他沒事多去武王府走走。”

夏希朗是大理寺少卿,主掌邢獄,武王府沒了主人,隻剩下一個需要伺候的病人,難免下人們不會心思浮動,有南宮嵐和夏希朗雙方震懾,等南宮焰回來並沒有問題。

南宮嵐道:“此事是否要稟報父皇,否則你根本出不了京?”

親王和親王妃沒有皇上旨意不能隨意離開,她擔心天歌根本過不了慶隆帝那一關,哪有皇家的媳婦孤身外出的?

天歌沉思片刻,回道:“我會考慮的,其實真的要走還需要些日子,我一介女流,哪裏是說走就走的,臨行我再去向皇上請旨。”

如此一來,南宮嵐和夏紫汐總算鬆了一口氣,她們是真的擔心天歌一個人在外出事,如果稟告了慶隆帝,他就算答應了也會派大批人馬跟隨,天歌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因此,她們完全沒有想到突然有一天醒來就發現天歌已經不在了。

就是在天歌見過南宮嵐和夏紫汐之後的第四天,袁融匆匆忙忙拿著幾封信送到了南宮嵐、夏紫汐以及慶隆帝處,天歌在安排好府中事宜之後,就憑空消失了。

想想柳氏遇刺那天見到的幾個會飛的奇人,袁融欲哭無淚。

這一刻,他再不敢猶豫,匆忙寫了一封信讓阿白送去南宮焰處。

南宮焰走了十多天,還沒到達月升國邊界處,聽到這個消息不知道該怎樣著急。

收到信的南宮嵐簡直難以置信天歌就這麽走了,當她看到柳氏呼吸微弱地躺在床上時,眼眶忍不住就紅了。

慶隆帝也是一大早得到通知,說住在蘭芷宮的一行人不見了,當時他就預感不好,誰知不過半個時辰,天歌的信就到了。

信上說她為了救柳氏與白袍大醫師等做了交易,幫他們救人之後,會帶著能夠救活柳氏的藥回來,讓慶隆帝放心,並請他好好安撫南宮焰。

說起南宮焰,慶隆帝便是一驚,趕緊派了幾名親信去追,一定要勸住他別讓他回來,因為就是回來也於事無補。

京城的兵荒馬亂天歌無從知曉,她現在正被赤練將軍等人帶著飛向一個未知的地方,而且很明顯她是作為一個弱勢群體存在的。

別人都會飛,她不會,別人是原住民,她是外來戶,別人對那個國度十分熟悉,她卻一無所知……她上輩子還沒來得及出國,就被田琳和崔翰害死了,她苦中作樂地想,這次也算是彌補遺憾了。

她望著南方,黯然地想,不知道南宮焰現在怎樣了,他們這一世到底還有沒有再續夫妻之緣的機會?

阿白帶著袁融寫給南宮焰的心,奮力向南飛去,一路上都在粗糲地叫著:“皋……”我被拋棄啦,小歌子不見啦,真是聞者驚心見者落淚。

跟在他身畔的淩子冽勉強能聽出他的意思,嘴角狠狠地抽搐幾下,同天歌相處的這幾天,他倒也見過阿白幾次,可他除了吃就是睡,真沒看出他對天歌有多深的感情。

想起懷裏天歌寫給南宮焰的信,原本是她讓袁融轉交給南宮焰的,可是,淩子冽心中對這個娶了他女兒的男人懷著十分複雜的心情,天歌離開後,他決定親自走一趟。

因為不認識南宮焰,所以隻能跟著阿白走。

阿白的速度對他來說實在太慢了,但對於一隻r體凡胎的海東青他也不能要求太高了。

阿白對於身後跟著這個人真是驚懼交加,為什麽一個人可以飛,對鳥來說太不公平了!

而且,每當他想停下來歇一歇找點吃的時,那個人總是會用一種吃鳥的目光盯著他,讓他不敢耽擱半點時間,原本要兩天才能飛到的路程,隻用了一天一夜都到了。

當時南宮焰正騎著馬行走在山野間,身後跟著送親封賞的隊伍。

“啾啾啾!”阿白一嗅到南宮焰的氣息,立刻傲嬌地叫了起來,然後撲棱棱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在阿白的叫聲剛出口的時候,南宮焰就若有所感地回過頭來,眼中含著驚喜的目光,因為他和袁融約好每隔三天傳一次信,而他和天歌卻不固定,算時間今天不該是袁融送信過來,那一定是天歌。

先是耐心地安撫好撒嬌的阿白,見他一直啾啾叫個不停,南宮焰也不知道他的具體意思,以為他是要吃的,立刻讓李信取來r脯喂過去,不等阿白主動遞爪就把信取了出來。

阿白哼哼唧唧地將腦袋搭在南宮焰的頭邊,嘴邊一刻不停地嚼著,哼,好吧,反正他的確是一天一夜沒有吃好了,都怪那個鳥人!

阿白怨憤地把目光投向停在半空中的男人,啾啾啾,大壞蛋!

本以為找到了靠山,阿白正打算好好喘口氣,然而下一刻他就嚇得猛然扇起翅膀,渾身的羽毛瞬間炸開了,他盯著下方渾身散發著殺氣的男人,這這這……是他的男主人嗎?

李信察覺到南宮焰周身難以遏製的怒氣,擔心道:“王爺,出了什麽事?”

南宮焰臉色黑如鍋底,柳氏被刺差點沒命,天歌突然消失隻留下了幾封信,信呢?

他銳利的目光s向嚇得啾啾啾直叫的阿白,聲音森寒無比:“信呢?”

“啾啾啾!”沒有啦,什麽都沒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