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真是高明,如此一來那女子的胃也徹底傷了,以後恐怕吃東西都難,如此方法可不像她的行事作風啊!”

“大醫師此話怎講?”赤練將軍不解。【全文字閱讀】

大醫師道:“瞧瞧她之前給皇帝解毒後的身體狀況,根本看不出半點損傷的痕跡,可是這次,她一上來就把人家的胃給弄壞了,這日後調養起來也是麻煩。”

赤練將軍聞言,突然想到一點:“大醫師你說她那不願公開的秘方,會不會就是用來修複身體的,所以她現在才毫無顧忌。”

大醫師卻搖搖頭:“可能性不大,要知道胃壞了,之後服什麽藥都是枉然,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她在最後解毒之前把那女子的胃給治好,或者她之後的療法不用通過胃部?”白袍大醫師說到這裏也不是很確定,如果是她想要不通過胃部解毒也不是不可以,但相對來說會更麻煩一些。

實在想不通,她隻得道:“你繼續盯著她,有什麽異常立刻來報。”

赤練將軍張了張口,又放棄了,他是想他們來此也有些日子了,那個洛琳的毒還能撐十天半月,難道他們就一直耗在這兒?

不過很顯然,白袍大醫師對這位研華醫者十分感興趣,她的舉動每每都是出人意料的。

天歌完全不知道她自己身處在一個陷阱之中,來的時候路過禦書房,見南宮翰已經沒有跪在那兒,想必已經回府,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想得開。

說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想幫他,藍玥詩是南宮翰的殺母仇人,毫無疑問她和南宮焰是同一立場,即使當年的事南宮翰沒有參與,他與南宮焰之間的心結也永遠無法解開。

仔細想想,大概是為了他這份尚未汙染的赤子之心吧,打從他們第一次見麵,天歌無論如何清醒,對待南宮翰時的心情都不曾單純過,她一直把他當做崔翰的轉世看待的。

或許是出於這種愧疚,天歌發現他在麵對殺母仇人的時候並未費盡心思地去謀劃,去虛與委蛇,而是直接地表達出自己的意圖,這種簡單是上一世的崔翰所沒有的。

她私心裏希望南宮翰一直這麽簡單下去,可又忍不住為他指了另外一條路,她就是想看看這個人和前世的崔翰是否一樣?

昨天那個小太監因為解毒不及時,左手廢了,正是那隻被眼鏡蛇咬到的手。

慶隆帝念在他是在為天歌做藥童期間傷到的,算是工傷,遂讓林總管給他安排個輕鬆的活計,安心在宮裏度完下半生。

這對那小太監來說已經是意外之喜了,原以為就要沒命了,結果現在還能留在宮裏吃香的喝辣的,雖然比起他想坐上一宮總管的夢想有點差距,可經曆了昨天一個下午,他就死裏逃生了好幾回,眼下他已經滿足了。

洛琳的毒除了氣力之法,她沒有更好的醫治方法,當然她也沒打算真的救活她,所以百無聊賴之下,她主動走進了蘭芷宮。

這些人客居皇宮,慶隆帝卻連請這位白袍大醫師出手救洛琳的勇氣都沒有,這也太奇怪了!

對於天歌的來訪,白袍大醫師心裏是歡迎的,雙方都對彼此的醫術感到好奇,除了那些不能說的,可以聊的還有很多,尤其中間林太醫也加入了進來,這才是一場真正的藝術交流會。

南宮焰離開已經有三天時間,袁融將天歌這三天來所做的事情詳細寫下來讓阿白傳過去。

南宮焰到底還是不放心天歌一個人留在京中,便讓袁融每隔三天給他送次信,好讓他放心。

袁融雖然覺得天歌這幾天來忙碌得過分,但從宮裏傳出來的消息他也一一看過,並沒有發現什麽大問題,隻簡單說了一下,請南宮焰放心。

南宮焰三天時間已經走出了豐京城所在的省份,這晚他看著信紙上密密麻麻的事件,他卻不由鎖住了眉頭,為什麽他一走這些事就來了,原本隻有孫芸兒一件事也就罷了,什麽海外貴客、洛琳中毒,這都是怎麽回事?

想想之前的動亂才結束不久,他真怕天歌再卷入什麽y謀詭計之中,不過看看這幾件事的主角,南宮焰又覺得自己杞人憂天了,這些人哪裏能動得了天歌?

與此同時,南宮焰不知道的是,在他的頭頂上方千米的高空中,前後兩道人影正閃電般向豐京城飛去,打頭的正是一身玄色寬袍的淩子冽,在他的大後方,遠遠地綴著騎著一隻黑色大鳥的穆靈心。

這兩人日夜不休地飛了六七天,終於要抵達豐京城了。

當日,天歌、林太醫和白袍大醫師相談甚歡,直到日落西山夜幕降臨,天歌才猛然發現一天已經過去,這才急急忙忙地和二人告辭。

白袍大醫師道:“研華醫者緣何如此著急,蘭芷宮尚有空房,不如就此住下,我等大可秉燭夜談。”

天歌看著白袍大醫師意猶未盡的樣子,不由好笑:“多謝大醫師盛情,隻是晚輩留在宮裏不合適,若大醫師不介意,明早晚輩再來叨擾。”

白袍大醫師不解地看著她良久,終是笑道:“看來研華醫者確有要緊之事,那老夫就不多留了。”

天歌於是快速出了宮趕去城南,並不知道頭頂上空有人跟了過來。

此時,同樣抵達京城上空的淩子冽遠遠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他心中心中一震,頓時愣在了原地。

可惜赤練將軍隻顧跟蹤天歌,並未察覺他的存在。

好奇之下,淩子冽低頭望去,就見一輛樸素的馬車正緩緩而行,隻是不知道坐在馬車裏的是何人,竟值得赤練將軍一路跟隨。

不過,話又說回來,赤練是鳳皇手下的將軍之一,為何他會出現在這裏,難道也是奉了鳳皇之令來找人?

那麽他跟蹤之人……

淩子冽突然心頭狂跳,他認真盯著那轎子瞧了半晌,兩指一撚,一隻金黃色的蜜蜂似的蟲子嗡嗡地飛到了轎頂上,神不知鬼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