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蓉姑姑見她抓著自己瘋癲大叫,冷著臉並不說話,直到兩個宮女將她清理幹淨退了出去,才甩開她的手,在她錯愕的目光中道:“孫寶林可是癔症了,您尚未和太子殿下圓房,哪裏來的孩子?”

孫芸兒雙眼無神,好像失去了靈魂,用空洞迷茫的聲音道:“你在說什麽,我和太子明明在武王大婚那晚就……”

“孫寶林!”雪蓉姑姑見她到現在還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甚至還打算厚著臉皮把那事說出來,當即抬高了聲音打斷她:“你要知道,太子殿下和武王殿下兄弟情深,絕對不會在武王的婚宴上做出什麽醜事來,你可不要編些有的沒的陷太子殿下於不義!”

孫芸兒一怔:“你什麽意思,醜事?你知道的是不是?”

雪蓉姑姑斜弋著她,繼續道:“作為一國儲君,一言一行都不能出錯,太子殿下正被聖上要求閉門思過,自然不能在此期間與你圓房,你又如何來的孩子?”

孫芸兒呆呆地坐在**上,腹中一陣陣地抽痛提醒著她的確剛剛失去了了什麽。

雪蓉姑姑覺得自己已經把話說得如此清楚了,孫芸兒想必也想明白了,這個孩子不能留,她提醒道:“孫寶林剛剛不過是來了癸水,並不是什麽孩子沒了,寶林可要記住了!”

說罷,她剛要轉身離開,突然發現自己的身子一頓她回頭看去就見孫芸兒一把拽住她的後衣擺,麵目猙獰道:“狗奴才,你當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以為你這麽說我就會信了,一定是那賤人教你的對不對?她看太子因為我有身孕而高興,心裏嫉妒是不是,我告訴你,我孫芸兒可不是好糊弄的,今天我就先打死你這個刁奴,等見了太子我定要告那賤人一狀,她弄掉了我的孩子,我也要她的孩子永遠來不到這個世上!”

雪蓉姑姑聽到這裏眉眼一厲猛然轉過身去,反手鉗住孫芸兒拉住她的那隻手,狠狠地將她摶到**上。

孫芸兒的身體剛剛受到重創,力氣自然比不得雪蓉姑姑,輕易地就被甩了開去,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敢對我動手,等太子回來……”

“等太子回來?”雪蓉姑姑譏諷地瞧著她:“你以為那藥是誰下的命令,太子妃嗎?”

孫芸兒狠狠瞪著她:“難道不是嗎?”

雪蓉姑姑啐了一口道:“你也配?”

孫芸兒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剛要頂撞,就聽雪蓉姑姑道:“不要說你嫁給太子之前就被**給聖上和皇後留下了極差的印象,隻憑你的出身,這輩子就絕對不要想越過太子妃去,而你的孩子也永遠不會成為太子妃的威脅,那麽她又有什麽理由對付你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呢?”

孫芸兒始終不願麵對的現實就這樣被雪蓉姑姑明明白白地說了出來,而這些話也的確對她造成了重大打擊,此時她唯一的反駁就是歇斯底裏地大喊:“你胡說,一定是你和那個賤人串通好的,我要見太子殿下,我要讓他知道你們都欺負我……”

雪蓉姑姑道:“信不信由你,你能想明白最好,若是想不明白……嗬!”

話畢,她就甩著帕子離開了,腦中回憶著孫芸兒剛剛的反應,暗暗搖頭。

孫芸兒被仍在**上無人問津,除了有人正常為她送飯之外,誰也沒有和她多說一句話。

整個皇宮裏,恐怕就隻有東宮的秩序一切正常,其他各個宮苑,全部人去樓空,主子去了祠堂跪著給慶隆帝祈福,仆人則被關在棲鳳宮裏不得走動。

而就是在這樣的狀況下,一個人成了例外,那就是住在錦繡宮的喬念梓,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把她遺漏了。

禁衛軍被太子命令把守各個宮門,喬念梓聽到動靜的時候讓服侍她的宮女去看看是什麽情況,結果那宮女就一去不回了。

她等了許久,直到整個錦繡宮裏再無半點聲音傳來,她才意識到情況不對。

因為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喬念梓便在錦繡宮裏四處穿梭,希望能夠碰到一個知**可以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然而,直到她把錦繡宮轉個遍,也沒就見到一個人影,她心裏突然有些慌,躲過在宮門口來回巡視的禁衛軍,她飛快地跑進了錦繡宮正殿,想著或許能在這裏找到什麽線索。

畢竟這裏是藍玥詩居住的地方,她不知道是藍玥詩犯了什麽事,還是別的什麽,不過她想著,如果藍玥詩真的被抓到了什麽把柄,她或許可以利用這件事扭轉現在對她十分不利的局麵。

空無一人的大殿內,喬念梓肆無忌憚地到處尋找線索,要說這正殿之內是有不少好東西,不過喬念梓意不在此,找著找著,她的想法就變了,心道如果能抓住藍玥詩的一些把柄,似乎也不錯?

當翻到一個緊閉的小盒子時,她不假思索地就打開來看,發現竟然是一本書,封皮處已經有了磨損的痕跡。

喬念梓原本並沒有太過在意,可翻開第一頁就被上麵的內容吸引了目光,上書:幽冥毒姬畢生毒術之手稿,以傳後人……

明白這本書居然是幽冥毒姬留下的之後,喬念梓整個人都定在了那裏,第一個想法就是,難道藍貴妃也和幽冥毒姬有關?

但是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太簡單了,因為書的裏麵還夾著一封信,信封上寫著“小詩親啟”,毫無疑問,這封信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在這裏,“小詩”指的應該就是藍玥詩。

喬念梓有種預感,這封信裏一定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她甚至有些害怕打開它,但是她又不得不打開。

心突突直跳,她雙手顫抖,抖抖索索地把信展開,入目便是:玥詩吾徒,見信如麵……

把整封信看完,喬念梓“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她心中震驚無比,緊接著又覺得自己好像一個笑話,一直像是小醜一般在藍玥詩麵前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