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傷口若是再深一點,南宮焰的命是否還在都不一定。【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www.wuruo.com】

天歌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忽略躺在床上的是南宮焰這個人,讓自己把他想象成一個普通的病人,拿著針線的手才不那麽抖。

也不知道縫合了多少針,她也忘記數了,隻知道終於收針的時候,她整個人就像剛從水中撈出來的一樣。

給傷口上了藥,抹了把汗她一抬頭,就對上南宮焰還有些迷茫的雙眸,不由伸手撫了撫,見他修長濃密的睫毛顫動了兩下,又緩緩合上,這才運氣將身邊的藥材化為藥氣送入他的身體。

如此內外兼治,一個時辰過後,南宮焰的氣色看起來已經好轉許多。

再抬頭的時候,天色已經微亮,想起還等在外麵的司馬雲等人,她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出去,見他們全都緊張地望過來,這才虛弱地笑道:“已經沒事了,給他熬些補氣血的粥湯,等他醒來讓他喝下去,過幾天就能恢複了。”

天歌這般回答雖然是意料之中的,袁融和李信還是大大鬆了一口氣。

李信已經和他們說了南宮焰受的傷有多重,司馬雲聽到天歌的話明顯不信,那麽重的傷,怎麽可能隻喝些粥湯就能養好?

司馬雲對袁融道:“袁融,天也亮了,你還是去請太醫再給阿焰瞧瞧。”

這明顯是不相信天歌,袁融尷尬地看過去,就見天歌笑了笑:“今天是大年初一,太醫院也沒人,袁先生還是讓人送名帖去林太醫府裏吧。你找人看著不要讓王爺移動,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天歌對司馬雲等人曲了曲膝,便回了縣主府。

這一天一夜大大透支了她的精力和體力,回到房裏她連早飯都沒吃就一頭睡了過去。

好在南宮焰回來了,雖然受了重傷,幸好她能治,天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她想她已經能忘卻上一段感情帶給她的陰影了。

一覺睡到半下午,洗個澡剛剛用了碗燕窩粥,李信就來請她過去,說是南宮焰醒了。

天歌連忙披上狐裘,出現在武王府的時候,就見司馬雲等人都在南宮焰房裏站著,見到她的時候表情無比複雜。

天歌沒心思猜他們在想什麽,穿過人群走到南宮焰床邊,見他還維持著早上的臥姿,眼睛直直地看著她走過來,沉著臉道:“你去哪兒了?”

天歌無聲地拿起他的手腕,發現脈象比早上要好很多,這才道:“忙了一天一夜,我也很累,就回去睡了一覺,你呢,睡得還好嗎?”

南宮焰就那樣拿眼睛使勁瞪她,他都傷成這樣了,她居然不守著他,居然還回去睡覺,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心裏?

天歌握住他的手,柔聲問:“餓不餓,用過飯了嗎?”

見他仍舊不說話,就知道他這是在鬧脾氣,於是抬頭對李信道:“李侍衛,去把王爺的粥端過來。”

李信答應了一聲,片刻間就把一直溫著的粥送到天歌手上。

天歌舀起一勺嚐了嚐,味道正好,便送到南宮焰嘴邊。

南宮焰眼睛眨了眨,又盯著天歌的臉瞧了半晌,才緩緩張開嘴。

一直站在房裏的司馬雲等人見此,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之前無論怎麽勸南宮焰都不肯用飯,堅持要把天歌找來,如今人來了連喂飯都做得如此自然,他們再留下就是不識趣了,紛紛退了出去。

見南宮焰沒有再隱瞞的意思,袁融才敢將兩人的事情說出來。

聽說這兩人要定親,司馬雲一家的表情就更複雜了。

這些日子有關清寧縣主的傳言他們聽說了不少,這一刻竟不知道是喜是憂。

臥房裏,南宮焰用完一碗粥,視線在天歌脖子上一掃而過,見她沒有再戴那串黑珍珠項鏈,臉色才好看了一些,但還是道:“以後不準再戴那串項鏈。”

天歌拿過布巾給他擦了擦嘴和手,麵無表情道:“哦,可惜我還挺喜歡的。”

南宮焰一聽氣就不打一處來,如果不是身上有傷,他怎麽會容忍南宮翰在這小人兒麵前大獻殷勤,此刻一聽那小子果然投了天歌的喜好,別提多鬱悶了:“回頭我再送你一條。”

天歌強忍著笑意點頭,知道他懊惱,那就給他機會補回來好了。

想到他身上那條口子,不由問道:“誰傷的你,怎麽傷的?”

南宮焰這才淡笑道:“你該聽說了吧,吳越那老匹夫活不久了。”

天歌直覺自己的猜測成了真,但仍然很是吃驚:“你做的?”

南宮焰於是將這次外出的過程說了一遍,原來東南沿海的海盜從幾十年前就一直受製於護國公府,而他們當年也真的是被老護國公打怕了,所以這次當吳越發消息讓他們鬧出點動靜好給慶隆帝一點警告時,就照做了。

南宮焰這次先是暗中與那些海盜碰了麵,得知他們並不想招惹月升國,但又怕吳越報複,於是與他們立下協議,他為海盜解決吳越這個麻煩,海盜也不準再入侵月升國,否則他的反擊會比吳越更加殘酷。

南宮焰之後在路上攔截刺殺了吳越,吳越到底帶的人多,南宮焰卻隻帶了幾個親信,雖然最後成功刺傷了吳越,南宮焰這邊也是死傷慘重。

幸而李信還好好的,否則他們恐怕就回不來了。

天歌心有餘悸地握住他的手:“以後再有這樣的任務,一定要帶上我。”

南宮焰好笑地看著她:“這次若帶上你,我們可真要做一對鬼夫妻了。”

天歌蹙眉,好一會兒才道:“哼,你不帶我,說不定哪天我就嫁給別人了。”

“你敢!”南宮焰反握住她的手,力氣之大簡直恨不得把天歌的骨頭捏碎。

天歌強忍疼痛,冷笑道:“有時候這也不是我能反抗的,就像今天,如果皇上再讓我去齊雲國和親,你覺得我能拒絕?”

南宮焰想到姬文柒昨夜的表現,深深皺起了眉頭,他拉著天歌的手讓她靠近自己,一邊繾綣地親吻她的麵頰,一邊道:“真是個招人的小東西,看來我是一刻都不能離開你,誰也別想把你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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