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笑著讓她坐下,遞了一杯茶過去:“你覺得那些話對我有影響嗎?”

南宮嵐想了一下,似乎還真沒什麽影響,好名聲天歌不需要,有武王府的保護,也沒人能夠傷害她,如此一想她也跟著輕鬆了起來,接過茶一邊喝一邊問:“我還真不敢相信,洛琳那樣的性格居然會尋死!”

天歌笑了笑:“我也不信。【】”

“嗯?”南宮嵐放下茶杯:“你似乎話中有話啊?”

天歌重新往茶壺中續了水,這才擦了擦手道:“除非見到她的屍體,否則我才不會相信她真的死了。”

南宮嵐一拍大腿:“對啊,我就說哪裏不對呢,現在人還沒找到呢!你等著,我去給你討回公道!”

天歌看著她風風火火地來又風風火火地走,笑了笑,這樣也好,她倒是想知道洛琳究竟在玩什麽把戲,那張字條上什麽都不說偏偏隻提到她,這招分明又是在針對她。

既然敵在暗我在明,那就隻有以靜製動,以不變應萬變。

接下來幾天,京中就又有流言傳出,說洛琳詐死,為的就是嫁禍給天歌,不然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找到屍體呢?一定是被洛家給藏起來了!

吳氏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氣得渾身發抖,她的女兒都死了那個野丫頭還不放過她!同時,她心中又隱隱期待洛琳真的沒死,真的在某個角落躲著呢!

這樣兩條流言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人們在背地裏更是猜測不斷。

洛琳畢竟當初得罪了太多人,因此更多人相信這是個陰謀,指責天歌的聲音就變得小了許多。

天歌始終閉門不出,消息的來源就隻有隔三差五來和她說說話的南宮嵐,時間一晃,就到了臘月下旬。

一直因為南宮焰外出而大門緊閉的武王府迎來了幾位重量級客人,那就是南宮焰的外祖和舅父一家。

南宮焰的外祖司馬雲當年因為博學廣知通曉古今曾被先帝尊稱為先生,可是司馬雲淡泊名利,尤其自己的女兒愛上了已經妻妾成群的慶隆帝,他卻無可奈何的時候,便心灰意冷隱居江南,少有涉足京城。先帝出於愧疚,遂封他為安逸侯,永遠不涉朝堂,安逸一生。

司馬雲的兒子司馬剛並未繼承父親的博學,而是癡迷於武學,他的嶽丈在江湖上鼎鼎大名,不僅將女兒許配給他,還把畢生所學全部傳授。南宮焰的武功就是司馬剛所教,司馬剛的夫人趙氏和女兒司馬清也一起來了。

雖然早就知道南宮焰不在京城,不過看到王府人丁稀少的樣子,一家四口心裏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司馬雲一身藏青色的錦袍,雖然年近七旬,卻老當益壯,他問袁融:“阿焰這王府裏居然連個當家主母都沒有,也太不像話了!”

袁融想說很快就有了,但思及他臨行前南宮焰交代的不讓泄露天歌一事,隻得又改了口:“侯爺也知道王爺的脾氣,不喜歡讓陌生女子近身,何況府裏就王爺一個主子,這些下人也夠用了。不過現在您和舅老爺來了,屬下一定為您和舅老爺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哼!少貧嘴,阿焰何時回來可說了?”司馬雲在大廳裏坐下,發現府裏連個侍衛都沒有,臉色就又難看了幾分。

袁融察言觀色之後暗暗叫苦,南宮焰倒是大方,把府裏的侍衛都派去保護天歌了,現在卻讓他做起難來。

折騰了一通,終於將四人安頓下來,袁融立刻繞了一圈兒來見天歌。

天歌剛剛看完阿白送回來的信,南宮焰說海盜之事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正準備返程,最後才說了他外祖一家近日會到的事情。

她一直擔心南宮焰會有危險,此時聽他說很快就會回來,這心才稍微安定下來,誰知轉眼間袁融就來見她了。

知道袁融是去請安逸侯一家,此時見到他不用多問便知,這是人已經到了。

她立刻緊張起來,有些手足無措地問袁融:“袁先生看我是否要去請安?”

上輩子她和崔翰距離見家長也就差那麽一步,這輩子雖然有過一次出嫁的經曆,但對出嫁前的事情卻完全不了解,所以對於這些禮節並不懂,此時也隻能請教袁融。

袁融道:“王爺說等他回來再把您介紹給安逸侯,這些日子您隻需養好身體就行。”

天歌點點頭,還是有些不安,這兩家就隔一堵牆,視而不見似乎有點不好吧?

可是她也沒有自己找上門去的道理,何況當初也是她不想那麽快公開和南宮焰之間的關係,現在……就當她和南宮焰什麽關係都沒有吧!

天歌緊張了半天,見什麽作用也起不到,隻好作罷,等袁融回去之後,親自帶著鄭嬤嬤去了庫房。

盡管現在還不能去請安,這禮物還是早早備下得好。

此時,隔壁的武王府,司馬雲一家四口正向袁融說話。

年滿十七一身勁裝的司馬清,身形纖細高挑,眉宇間帶著幾分英氣,因為常年習武皮膚是淺淺的蜜色,泛著一種健康的色澤,她唇紅齒白聲音爽朗言語利落,和京中的女子截然不同,更不像是江南長大的女子。

她是頭次進京,對九年前便已經離開江南的南宮焰已經沒有太多印象,隻記得那是一個沉默高大的少年。

此時,她正心直口快地打聽南宮焰的事,雖然之前已經聽她父母說起過這位表哥的成就,即便現在就身處王府,還是覺得有點不真實。

“袁先生,您可別騙我,你們都說表哥厲害,可是表哥府中連個侍衛都沒有,還沒有隔壁那家威風呢!你瞧那門口的侍衛,恐怕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司馬清性子單純直率,有什麽說什麽。

司馬雲也道:“是啊,袁融,隔壁住的是哪位王公,咱們是不是要去拜訪一下?”

雖然因為女兒的死他永遠無法原諒慶隆帝,甚至這次來京也不打算去拜見,除此之外,他在禮節方麵還是比較講究的,再加上又是南宮焰的鄰居,他也十分好奇對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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