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墨月兒(下)

“前輩,你相信有人能事先看到以後發生的事情嗎?”

羽軒沒有回答洪老頭的問題,而是換了一個話題。

洪老頭心裏又是一怔:“這小子說話怎麽怪怪的?難道他進來之後遇到了什麽怪事?可是,他能遇到什麽怪事呢?在魔蝠洞裏不可能,因為血姬本身沒多大能耐,難道是……難道是在遺忘高峰發生了什麽事情?”

洪老頭想罷,故作不悅的瞪著羽軒說道:“胡說,自古演繹隻有依照跡象推出未來結果,豈能將未來之事以景展現,除非這世上真有仙人!”

“嗬嗬!我就知道你不相信,也罷,羽軒隻懇請前輩將墨月兒的秘錄贈送給晚輩!”

“墨月兒的秘錄?我怎麽會有墨月兒的秘錄呢?再說,倘若我有墨月兒秘錄的話,還用小丫頭作假嗎?”

“前輩別再隱瞞了,據晚輩所知,這本秘錄現在就在前輩手中!”

“誒!我說你小子到底是哪根筋怪了?我都說了,這本秘錄不在我手上,你怎麽就聽不懂呢?”

然而,洪老頭話音方落,羽軒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前輩,晚輩的膝蓋除了父母之外,從不曲於他人,今天就算晚輩求你了!”

被羽軒這麽一折騰,洪老頭頓顯不知所措了:“這……,你……,我……,唉!要我怎麽說你才相信我呢?它……它……它確實不在我手上啊!”

“但是許拓說它在你手上!”

“我呸!這個髒東西,他還有臉說!”

“這……?”

“你先起來,起來後我慢慢給你說!”

羽軒聽後,這才站起來一臉困惑的看著洪老頭。

洪老頭長歎一聲:“唉!說起這墨月兒啊,我心裏就不是滋味,兩萬年前,三頭魔將它研發出來後,發現此等魔功實在太邪惡,並且不受控製,所以不曾將它實用,隻把它記錄下來,不久,一個偶然的機會這本秘錄竟然落到了我的手上,當時整個南邊就數我和許拓聲威最高,我深知墨月兒事關易州安危,於是便將許拓找來,和他一起商議如何處理這本燙手的秘錄,讓我吃驚的是,許拓竟然想將它帶走,理由很荒唐,他要用這本秘錄要挾三頭魔,讓三頭魔臣服於他腳下,其實我知道他的用心,他是想將秘錄占為己有,然後再用秘錄來牽製我,從而達到他一人高高在上的目的,我當然不同意,自然就不會將秘錄交給他,最後許拓隻好憤憤離去,我知道這件事情不會就這麽算了,於是便在許拓離開後,將秘錄焚為灰燼,然後又弄了一本假秘錄放置在房間內,那晚我故意沒有滅燈便睡在了床上,果然,半夜三更之時,一個黑影突然躥進了我的房間。黑影躥進來之後,輕輕走到床邊,確認我熟睡之後,這才開始在屋內搜尋起來……

“許拓,你是不是在找它?”

就在黑影翻得煩躁之時,洪老頭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從枕頭下麵抽出假秘錄,對黑影大喊一聲。

對於洪老頭的突然高喊,黑影雙腳一顫,稍稍軟了一下,看來確實被洪老頭嚇了一跳,但是眨眼之間,黑影身體一挺,穩住了身體,轉過身,扯下臉上的黑布:“嗬嗬嗬!果然是隻老狐狸,你早就料到我會來!”

黑影拉開黑布後,依著燈光一看,果然是許拓。

洪老頭右手一收,將假秘錄揣進懷中,然後站起來對許拓冷哼一聲:“哼!你的野心洪老兒早就看出來了,何止今天才知道呢?”

“野心?我有野心?洪老頭,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我拿這本秘錄是要拯救易州,降伏三頭魔,是為了大家著想,在你口中怎麽就成了野心?我看真正有野心的是你吧?”

“不錯,洪老兒確實有野心,所以才會將墨月兒的事情告訴你,讓你來分一杯羹,這個回答你滿意了吧?”

“洪老頭,廢話少說,識趣的趕快將秘錄給我!”

許拓看好講好說是沒戲唱了,於是便直接喝斥起來。

“怎麽?說不過就想翻臉?”

“翻臉又如何?”

許拓說完,雙腳一蹬,身形一閃,兩爪一揮,便向洪老頭的胸口抓來,想要取出洪老頭懷中的秘錄,洪老頭當然不會站著等他來襲擊自己,許拓尚未飛到他身邊,隻見他一晃身,早已閃到一邊,接著飛速的從懷中取出一物,但卻不是秘錄,而是八卦鏡。

“去!”

洪老頭取出八卦鏡後,大喝一聲,接著立刻將鏡麵對準許拓,許拓見狀,暗叫不好,因為這八卦鏡正是他的克星,隻見他身體一側,就地一滾,然後身體猛然一彈,“嘭!”的一聲,破窗而逃,從那之後,許拓便再也沒有來打擾過洪老頭。”

“哦!如此看來,那本秘錄真的不在前輩手上了!”

羽軒聽完,失落至極,那他為什麽咬緊這本秘錄不放呢?甚至自甘屈辱,下跪於洪老頭,原因是,他在高峰之巔的場景之中確實看到了唐兜兜觸發墨月兒的畫麵,所以,在易州村小院中看到唐兜兜額頭上的墨月兒時,他才會忍不住攥起洪老頭的衣領,所以他想從洪老頭哪裏弄到墨月兒的秘錄,然後細細研究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化解

墨月兒的辦法。如果九葉草給他看的場景是真的話,那墨月兒的事情就關係到唐兜兜的性命,這樣一來,別說給他磕一個頭了,就算是一百個,羽軒也毫不含糊。

“嗯!你明白就好,我偽造一份秘錄,為的就是想用它牽製許拓,所以,就算在我名聲最低靡的時候,許拓也不敢把我怎麽樣,當然,相較之下,他更害怕我手中的八卦鏡,但是,但是,他娘的,是誰偷走了我的八卦鏡呢?”

“前輩八卦鏡被偷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倘若我沒有分析錯的話,我應該知道前輩的八卦鏡在誰手上!”

“誰?快告訴我!快告訴我!”

羽軒此話一出,洪老頭頓時兩眼冒亮光,亢奮至極。

“前輩,你發現我們的時候,我們有幾人?”

“你們……你們有,嗞……,哦!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確實有一人不見了蹤影,難道你懷疑是他偷走了我的八卦鏡?”

“不錯,可能更糟的是,這個人現在就在許拓的手上!”

“什麽?那八卦鏡豈不是……”

洪老頭聽後,臉色頓時又陰暗如鐵,隻差點沒有哭出來。

“等等!等等!就算八卦鏡被那小子偷走了,那你憑什麽說他在許拓手上呢?”

“嗬嗬!很簡單,因為今天許拓在天楚神觀公然給你定了一個罪!”

“給我定罪?”

“嗯!他說,當年要不是你固執,萌寒之氣便不會離開鋼刀,大家也就不用提心吊膽這麽多年,說你是故意坑害大家的,給你定了一個故意傷害罪。

前輩想想看,許拓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是鼓動大家與你為敵了,這就說明他現在不怕你了,原因唯有一個,那就是,他的克星已經不在你手上,其中的奧妙,我想,就不用我多說了吧?還有,其實前輩心中早有了定數,隻不過是不願麵對輸給許拓的這個事實罷了!”

“我輸給他?笑話!我會輸給他?”

“嗬嗬!這裏沒有外人,前輩就不用矜持了,如果你沒有輸的話,剛才你便不會一開口就要我殺了許拓,雖然那句話似意無意,但是卻暴露了前輩內心的真實感受!”

“好啦!好啦!!既然你什麽都知道,那我們不妨作一筆交易!”

洪老頭聽後,無奈又沒趣的說道。

羽軒不惑的問道:“什麽交易?”

“你替我將八卦鏡找回來,我寫一份墨月兒秘錄給你!如何?”

“什麽?墨月兒秘錄?難道前輩還有手抄本?”

“去!!抄個屁啊,小子,我告訴你,世間除了這裏,東西放在哪裏都不靠譜!”

洪老頭一邊指著自己的腦袋,一邊得意的對羽軒說道。

羽軒一聽,心中頓時大喜:“反正今晚我要返回天楚神觀,看看那把鋼刀的名堂,順便到許拓府一探,這隻不過是舉手之勞,何樂不為呢?”

羽軒想罷,沒有立刻答應洪老頭,生怕答應得太快,洪老頭又生疑。

“那……好吧!今晚我就夜探許府!”

“好!那咱們就這麽說定了,隻要八卦鏡一到手,我立刻寫一份秘錄給你!現在我先帶大家進屋歇息!”

洪老頭說完便轉身向唐兜兜幾人方向走去了,羽軒則輕歎一口,微微搖頭,隨後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