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悲啼鳳凰

羽軒洗漱好後,便隨傅昆走進了後院,但是傅昆並沒有停在後院,而是帶著羽軒又轉進了後院左廂房側邊的一條卵石小道,原來左廂房後麵還有一個庭院。

這庭院麵積雖然不算大,但卻清秀無比,左邊用竹籬圍出一塊地,地上種滿各種奇花異草,右邊則有數十棵三人之高的桂花樹,看來,這掌門夫人對桂花可是情有獨鍾啊。

“咳!咳!”

就在羽軒打量庭院之時,從庭院正麵的木樓中傳來一陣微弱的咳嗽聲。

“你確定傅掌門不在?”

羽軒將嘴湊近傅昆的耳朵,然後輕聲問了一句。

“放心吧!大伯大清早就下山去了,一時半會是回不來的!”

羽軒一聽,心中不禁一怔:“狂劍下山去了?他下山去幹什麽?”

困惑歸困惑,羽軒還是點了點頭。

“大伯母!”

傅昆停突然停住腳步,衝著木樓大喊了一聲。

“是昆兒嗎?”

傅昆話音剛落,便從木樓之中飄出一個婦人的聲音。

羽軒聽到這聲音後,不禁大吃一驚:“是她!”

“難道小兄弟認識夫人?”

“不!不!不!夫人的聲音和晚輩的一個朋友相似幾分罷了!”

羽軒發現自己說漏了嘴,連忙解釋了一句。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呢,夫人四百年沒下山了,小兄弟怎會和夫人相識呢!”

“大伯母!昆兒帶來一位朋友,這位朋友說能治愈大伯母的心病,不知大伯母。。。。”

傅昆和羽軒說完後,又對著木樓喊了一句。

這次婦人沒有急著回他,頓時,整個庭院突然安靜了下來。

“小樓孤房靜空空,寒心垂紮卻遇風,樓前桂花三百落,何時鈴兒響叮咚?唉。。。!我這是思念成疾,就連萬年靈物也化解不了,問世間還有什麽能相治,罷了,昆兒,帶他離去吧!”

沉默了一陣後,木樓裏的婦人深歎一口,哀傷的回絕了傅昆的好意。

“這。。。。”

傅昆明白,她的心在鈴兒墜崖之時便就死去了,除了讓鈴兒複活之外,根本別無他法,這下傅昆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就在傅昆為難之時,“嘩!”羽軒打開扇子扇了幾下,接著微微一笑:“小樓雅房隨心空,寒心自釀終成風,蹬峰賞月瞻桂枝,自聞鈴兒響叮咚!夫人這是心病,縱然有萬年靈物,也是治標不治本,晚輩藥方已開,夫人自己權衡吧,既然夫人不便,那我等就不打擾了!”

羽軒說完,轉身便走,頃刻又將傅昆搞得一頭霧水:“這。。。。”

“等等!!”

羽軒才走出三步,木樓裏的夫人便喝住了他。

羽軒嘴角一歪,淡淡的笑了一個,因為他知道,結果一定是這樣。

“吱。。。!”

稍過片刻,木樓的正門輕輕被推開,隻見一個美豔婦人從裏麵緩緩走出來。

“大伯母,昆兒給你請安了!”

傅昆看到婦人後,激動得連忙跪了下去,要知道,這婦人可是三百多年沒走出過這間小木樓了。

而羽軒則呆呆的站著,雙眼直直的看著婦人,心中不停的讚道:“世間竟有這般美婦人,實在是太驚豔了!”

隻見這婦人內穿一件粉色圓筒齊胸絲裙,外套一裘半透明淡綠薄紗,纖纖細腰上,一條淺藍柔布輕攬,三千青絲盤鳳傲餘鳳,那瘦到好處的瓜子臉上,一抹紅唇黯然銷魂,微挺的玲瓏鼻更是撐起眉下一雙秋波眼,讓人唯一遺憾的是,因為太久不見陽光的原故,臉上的膚色難尋一絲血色,如果讓她和傅鈴兒站在一起,別人一定會反認為,她是女兒,傅鈴兒才是娘。

“昆兒,起來吧!”

婦人輕輕說了一聲,但雙眼卻直直打量著羽軒。

羽軒嘴角一歪,微微向婦人點了一下頭。

“大伯母,這位就是我剛認識的朋友劉羽軒!”

傅昆才站起來,便急切的向婦人介紹起來。

“劉公子!”

婦人也向羽軒點了點頭,接著便對傅昆說道:“昆兒,我想和劉公子單獨說幾句話,你先退下吧!”

“這。。。。。”

看來今天讓傅昆無言的事情還特別多,但是大伯母都開口了,這個大侄子還能怎麽辦。

“小兄弟,大伯母的病就全靠你了!”

傅昆拍拍羽軒的肩膀後,嘖嘖嘴,便無趣的離去了。

傅昆走後,婦人並沒有和羽軒說話,而是走進了籬笆小園中,蹲下身,用手輕輕推開一株月季,將鼻子湊近躲在月季後麵的蘭花旁,享受的吸了一口氣。

“哈哈!月季再常開,繁花再多,終究是花中俗粉,難抵一絲幽蘭的雅氣!”

羽軒站在婦人身後,看著這美人撲花的畫麵,忍不住有感而發。

“噢?是嗎?那劉公子可認得此蘭的品種?”

婦人聽了羽軒的話後,便鬆開了手,緩緩站起身來看著羽軒。

羽軒聽罷,收了扇子,用扇骨推開月季,打量起後麵的蘭花來。

“果然是花中君子,香而不燥,幽而不悲!不過,晚輩見識孤陋,從未見過此類品種!”

“嗬嗬!不是你孤陋寡聞,就目前來看,此類蘭花,全天下才有兩株而已!”

“噢?難怪夫人每晚都來園中靜納暗香了,也隻有在夜深人靜之時,方能盡享這奇世花草的魅力!”

婦人身體微微一怔:“你竟敢監視我?”

“嘩!”羽軒又打開扇子扇了幾下,然後微微笑了一個:“在這仙劍門夫人是主,晚輩是客,晚輩哪敢監視夫人!”

“那你怎麽知道我昨晚來過這裏?”

“說來不怕夫人笑話,晚輩有一個怪癖,隻要晚輩聞過的女人,就算她幾天前碰過的東西,晚輩也能識得出來,方才晚輩從月季上聞到了許多味道,從濃度來看,近十日內,夫人幾乎每晚都來這裏賞蘭取香!”

“噢?是嗎?那公子豈不是天性風流囉!”

“哈哈哈!天性敢當,至於風流二字嘛,勝之有愧!”

婦人聽後,彈起蘭花指輕輕放在嘴邊,嫣然一笑:“公子可願隨我到屋中淺泡一壺香茗,共論天下奇花異草?”

“能和夫人談花論草,這是晚輩的榮幸。。。。。”

“公子慎言!那就隨我來吧!”

婦人說完,便扭動著腰肢,邁著碎步,緩緩走出了小花園。

羽軒這才悔悟過來,方才自己那一句“談花論草”,著實容易讓人想歪,羽軒無奈的笑了一個,扇著扇子,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