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色還沒有徹底發亮的時候,胡彪就開著裝了一堆垃圾的五菱小麵包,帶著親衛紮克悄悄的離開了苦水鎮。

車廂中裝載的東西,都是昨天晚上在那一堆廢車中拆解出來的。

因為在很多廢汽車上,如今幾乎都隻剩下了空殼子,所以拆解下來有價值的東西實在不是很多。

包括了:三元催化器兩個,五根發動機上的銅軸承,剝掉了皮的銅線一捆,以及一些鋁製的配件。

根據胡彪的經驗,這些破銅爛鋁賣廢品的價格應該不錯。

但是車上的這些能賣上多少錢,連他自己都沒有多大的底氣;反正不管多少,都是會用來采購苦水鎮的救命糧食。

在最少一噸采購量的前提下,錢多就買好一點的,錢少那就買差一點的唄!

不多的時間之後,胡彪再度來到了鎮外的那一座山洞;

其實胡彪如果願意的話,完全不用這麽費力的跑出來這麽遠;在苦水就能放出時空門,直接穿越回來。

問題是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打算暴露出傳送門這個更大的秘密。

唯一了解情況的紮克這貨,在獲得了足夠辣條賞賜的許諾之後,嘴巴比什麽都緊……

就這樣,胡彪悄悄的返回了現代位麵,在上午十點多鍾的時候,返回了人跡罕至的石豬山。

第一時間裏,他就駕駛著五菱小麵包,向著記憶中最近的一家廢品收購站開了過去。

然後,對於接下來的廢品交易,小青年的心思很有些複雜。

幸運的是,他車廂中的那一堆破爛,全部都被廢品站給收購了;不幸的是,那麽一大堆的東西,才一千九百多塊錢。

加上了身上剩下的三百來塊,總共才是二千三百塊的資金,貌似有點不夠啊。

本能中,胡彪就開車來到了上次購買‘衛尤辣條’的那家食品批發部;才是一下車,原本有些百無聊奈的店老板,就對著小青年露出了一幅了然的神秘笑容。

二十分鍾之後,胡彪被帶到了市場外的一間大倉庫裏。

好家夥!老大的一間倉庫中,可是堆了不下於數百噸的大米。

指著分開擺放的好幾堆大米,自稱姓劉的店老板開始為胡彪這種菜鳥,介紹起了自己打下的江山。

“喏!進門這一堆都是進口的泰國米,品質自然我這裏最好的,但是價格也是最貴的;一般我都是給超市供貨,你應該是沒興趣的吧?”

一想到這種十幾塊一斤的玩意,還有自己那點寒酸的資金,胡彪連忙將腦袋點的飛起。

見狀,劉老板幹脆也就不廢話,略過了進門那些堆放大米,直接來到了倉庫最裏麵的地方,這裏有三堆不同的大米。

“這三種大米中最好的是臨期大米,也就是還有一個多月就到期了,一般都是大型的食堂來采購,味道上可能稍微差一點,但絕對沒有任何問題,一噸的價格是3800。”

“稍差一點的,是這種剛過期沒有多久的,雖然已經生了一點米蟲,但說實話多淘洗兩次也吃不出什麽事情,一噸的價格是2000。”

“最差的這種過期很久了,我可要跟你說清楚,都發黴有了黃曲黴這種物質隻能用來喂魚;若是你拿去給人吃,吃出了事情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聽完了介紹之後,胡彪貌似已經沒有什麽選擇了。

隻能是花費了兩千塊,買了一噸據說過期不算太久,已經有點成蟲的大米。

本著辯證的思維來看,米蟲嘛!雖然看起來有些惡心,但是透過現象看本質的話,那可是富含了大量的蛋白質的東西。

不然了!他還能怎麽樣。

同時,當胡彪開車離開的時候,他不知道一個無良養豬場老板的形象,越發的在那位食品批發部的劉老板眼中篤定了起來。

……

不管在采購的過程中,小青年的心中有著多麽強烈的掙紮和無奈,良心上有著多少的不安。

但是采購任務完成了之後,胡彪還是鬆了一口氣。

眼見著時間尚早,他先是將小麵包車開去了四兒子店,打算將那一塊砸爛的前擋風玻璃換上再說。

畢竟,這樣的車子開起來在現代位麵,太過於吸引眼球了一些。

結果到地方一問,換塊玻璃都需要三百塊之後,胡彪決定暫時的不考慮這點小問題了;那啥!沒有擋風玻璃的情況下,其實還是挺涼快的。

唯一的問題是,開車上路的時候,需要盡量的找一些小道行駛。

隨後的時間裏,胡彪一口氣跑了四家農資店,幫忙站櫃台賣貨。

也在幫忙的過程中,胡彪又發現了一些自己身上的可喜變化。

曾經哪一個一百斤一袋子的尿素,原本扛著費勁的小青年,如今可是能一口氣扛上兩袋都不是很吃力。

頓時,瑞諾農資公司的業務員小胡,是一個完美勞力的傳說,在陽城的農資界開始小範圍的傳播了起來。

順帶著,他談下了一筆五千來塊的小業務。

入夜之後,在數小時之後即將穿越的胡彪,自然是找了一家幹淨的小店,炒了兩個菜慰勞一下吃了四天方便麵的自己。

正在大口吃喝的時候,忽然間一段話傳進了胡彪的耳朵裏:

“周老板!真不是我老王有心拖你的工期,但今天停工了半天,是送鋼筋的那小子翻車了,真不是我嫌棄他們家的價格太貴;還有誰特麽說我打算用廢鋼筋的,我弄死他。

另外你應該也知道最近工地上真是不好找人;特別是晚上搬磚的這種雜工,我都給出了高價都找不到人手。”

抬頭一看,胡彪看到了五短身材、挺著一個大肚子的中年男人正在打電話。

從他脖子上狗鏈子一般粗大的金項鏈,戴上了三個手指頭的金戒指,一看一個標準的打扮就能猜出他的職業:包工頭。

包頭工而已,又不是沒見過。

可是那一句‘廢鋼筋’的原因,頓時就引起了如今囊中羞澀胡彪的注意。

按照規定,舊房子拆解下來的鋼筋,是不能繼續的使用的。

但是誰叫那玩意便宜了,隻要長度夠的話,在鋼筋調直機上經過拉扯和整形後,還是有很多工地用在了要求不高的工序上。

事實上,很多鋼筋店裏有些看起來挺新的鋼筋,其實是舊鋼筋在機器上拉伸之後,重新加出來的。

而廢土世界被的沒有,廢鋼筋這玩意還能少的去了?

雖說賣這玩意檔次低了一點,但賣上幾次之後,應該能讓他熬過最艱苦的這段時間吧?

所以為了度過這樣的一次難關,丟臉一點也就是算了。

等到了那名包工頭放下電話之後,胡彪這貨屁顛、屁顛的掏出了裝門麵的好煙湊了過去。

嘴裏打著哈哈說到:“王老板是吧!來、讓我們借一步說話。”

“幹嘛?有事情在這裏說。”包工頭推掉了香煙。

胡彪也不在意對方的謹慎,直接問了一起來:

“我那裏有點三號的螺紋鋼,雖然生鏽了一點、稍微的彎了一點,隻要1800塊一噸你感興趣不?現在全新的螺紋鋼,一噸最少都是3000多了。”

聽到這裏,包工頭也來勁了:

“當然要了,我手下可是有著一個大工地,你就是有個百八十噸的都能給你吃下,就是最少要有六米的長度,太短了的沒法用……”

“六米啊?我的車子裝不下,要不我跟你暫時的換個車用用?”胡彪聞言之後,指了一指門外麵的麵包車。

估計是尋思到了自家的工地上,比這更便宜的車子還有,不擔心虧本的問題,包工頭緩緩的答應了下來。

就這樣,在兩人都有意的情況下,氣氛逐漸熱烈了起來。

“靚仔怎麽稱呼啊?之前在哪裏發財。”

“我姓牛,之前都是四處的打點零工。”胡彪一本正經的瞎扯了起來,他又不傻!才不會將自己的情況都透露出來。

之後的時間裏,首次見麵的兩人談笑風生,很有一點相見恨晚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