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辦公室的房門,被人在外麵‘咚咚’的敲響之後,胡彪嘴裏回了一聲:“進來。”

然後,一臉凝重的老瘸腿、牛頭人兩人,齊齊的出現在了胡彪的辦公室裏。

一看到兩人進門時的臉色,胡彪心中就隱隱的不妙。

這讓他知道自己在返回現代位麵之前,給這兩名心腹手下交待的一件重要事情,怕是在自己離開的時間裏,那是一點具體的進展都沒有。

而這件所謂的重要事情,就是在雙方正式的開打之前,盡快的揪出米勒家族的密探,以免暴露本方更多的秘密。

想想也是,像是訓練、部隊數量、裝備這些,根本就沒辦法對自己人保密。

而若是被密探一一的傳遞給米勒家族,那就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因此,在返回現代未免之前,胡彪還刻意的叮囑眼前的這兩個貨,希望他們能采取一些手段,能將那個密探給揪出來。

隻是現代的胡彪都不用問上一句,從這兩個貨色的臉色他就知道了答案:木有找到人。

意識到了這一點的胡彪,一支左手捂住了隱隱作痛的腦殼,另一支右手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的敲打了起來。

整個人,就此陷入了長時間的深思:

首先,米勒家族真的在甜水溝子城有密探嗎?

這一點胡彪能肯定是有了,僅僅是從與安瑟倫·米勒談判的時候,對方所表露出的細節就是能說明這一點。

不然的話,如何安瑟倫才是第一次來甜水溝子城,就知道他們掌握著土法煉油的技術。

其次,這個密探到底是誰,隱藏在哪裏?

算起自己上次離開的這些天,胡彪相信如今自己的手下,人數搞不好都超過了4500人,想要從其中找出隱匿在其中的密探,困難那叫相當大的。

不過根據安瑟倫的說法,胡彪還是能推斷出一點有用的情報。

自己的一眾心腹手下,甚至是之前有資格住進城裏的那四百多號人,還是能夠值得信任的。

那麽這個米勒家族的密探,如今隻能是隱藏在那些新加入的拾荒者中。

而以甜水溝子城與米勒家族領地之間的漫長距離,那一位隱藏起來的密探,不可能用人力來傳送情報。

根據傳說中,那一個米勒家族掌握了一個二戰水準的戰備倉庫的傳聞,胡彪基本上能猜出這個密探傳遞情報的手段。

一種在現代位麵基本絕跡,隻有在電影中才能看到的東西:電報機。

回想起影視劇之中的畫麵,那玩意可是要一個手提箱才能裝下,所以從這玩意上作為突破口,胡彪覺得是一個很不錯的思路。

結合這次帶過來的東西,胡彪漸漸的有了一係列清晰的想法。

然後,他對著老瘸腿戴夫兩人,開始一一的叮囑了起來;就這樣,一張大網就在其他人絲毫沒有察覺之下,秘密的籠罩了下去。

……

“這是幹嘛啊?一大早的不趁著涼快,好讓大家多幹點活,都在這裏傻乎乎的擺著隊幹什麽?”

嘴裏重重的打了一個哈欠之後,精神很有些萎靡的德裏克,那是如此的抱怨了起來。

就在昨天的晚上,他才是頂著一天比一天寒冷的北風,在城頭上操作著探照燈執勤的六個小時那麽久。

因為值班的時候需要努力的集中精神,如今他的整個人鬆懈下來後,精神疲倦的厲害。

可惜的話,才下班的他沒能好好的睡上一覺,就在城裏大喇叭的通知之下,來到了這裏傻站著。

通知的具體內容,則是讓大家分批在這裏排隊等候著。

隻見他所在的位置,是在小城入口之外百十米的一塊空地上;在他前方稍遠的地方,臨時的搭建起了幾個帳篷。

他們那一位仁慈的尼古拉斯大人,正帶著他那個喜歡叫‘霸霸’的妞,以及一些婦人們正在其中忙活著。

具體的忙活著什麽,因為有著帳篷的遮擋,一時間德裏克目前還不知道細節。

反正就是有著好幾百號人聚集在這裏,排出了一條奇長的隊伍;按照隊伍的順序,一個個的逐一進了帳篷裏。

每個人在帳篷裏待了短短的幾分鍾就會出來,然後手裏就會多了一張小卡片。

拿這些小卡片的眾人表情會各異,有的那是一臉的狂喜,有的則是很有一些失望,簡直是說不出的神奇。

看的時間久了之後,德裏克算是看出了一點門道。

之所以出現這樣的不同情緒,主要是那些卡片的顏色不一樣;一般拿著黃色卡片的人物,情緒都非常的不錯,綠色的就差點,白色的話就很失望了。

可惜的是那些人像是寶貝一樣,都把卡片死死的攥緊在手裏,根本不給他們看看是什麽東西。

一時間,因為心裏惦記著卡片上的內容,德裏克居然發現自己都不困了……

排了兩個多小時的隊之後,終於是輪到了德裏克走進了帳篷裏。

才是從陽光明媚的環境下,走進陰暗的帳篷裏,一下子讓他的眼前一花,都看不到任何東西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有人拉著他的手臂向左走去,同時一句吩咐響起:

“來,在這裏站好,臉對著麵對著這個。”

這時已經是恢複了視力的德裏克,發現自己站在了一個古怪的機器裏。

這個機器的外殼,居然是一種讓人看了之後有些莫名起來的粉紅色,上麵還有貼著好些的圖片。

圖片中的主人公,都是一個個東方麵孔的年輕男女,他們那五顏六色的蓬鬆頭發,讓前拾荒者的心裏升起了兩個字:時髦。

唯一的問題是,都不待德裏克好好的學習一下,這些時髦的打扮方式。

他們尼古拉斯大人的聲音,忽然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看著前麵的那個鏡頭,給出一個最好的笑容,跟我說‘茄子~’。”

對德裏克這些人來說,聽從尼古拉斯大人的吩咐,已經是成為了他的本能。

問題是他照做的時候,不但是‘哢~’的一聲響起,還有著一道強光一閃而過;在這道強光閃過後,首次遇上這種的事情的德裏克,眼前又什麽都看不到了。

之後一、兩分鍾的時間裏,可憐的前拾荒者看到了前所未見的神奇一幕。

顯示從那個他對著喊茄子的機器中,吐出了一張有著他頭像的紙張。

尼古拉斯大人在一張綠色的卡片上,寫了一些他不認識的方塊字後,就將有他頭像的紙張貼在了卡片上。

而到了這裏,才是事情的開始而已。

輕輕的‘哢’聲中,卡片上在圖像的位置上多了一個鋼印後,又被放到了一台機器中;等到卡片從機器裏拿出來後,外殼上已經是多了一層密封的塑料殼。

尼古拉斯大人將綠卡片交到了他的手裏,這才是叮囑了起來:

“記得保存好這個,這就是你今後在城裏的身份證明,去很多地方需要出示這個;綠色的卡片說明你是正式居民,能夠自由的進出城裏。”

哪怕他在實際上,早就享受到了正式居民的一切福利,但是這份小小的卡片,對他來說依然是無比被珍視的東西。

一聽到了這個說法,德裏克本能就將這張卡片死死的攥在了自己的手裏。

就好像之前從帳篷裏走出去的那些人一樣,一點都不打算給其他人看上一眼……

就這樣,廢土世界在一場巨大的災難之後,身份證這種東西又出現了。

出於節約資金的目的,這些辦證的機器在後世來看,那完全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因為拍攝頭像的,是在現代位麵的十幾年前,那種傳說中殺馬特時代才是流行的大頭貼拍攝機器。

據說當年想買台新的,也要兩萬塊才行。

而張凱、張經理從舊貨市場淘換到這玩意後,去找大波浪女財務的報賬價格,則是區區六百塊而已。

那些各種顏色的卡片,則是在粵省工業區的地攤上,算是非常常見的一種廠牌而已;帶著一個塑料殼子,也就是一塊錢一個。

考慮到這玩意的防水效果不好,胡彪還買了一個小型的過塑機。

這種過塑機好些90後都沒見過,主要是它最大的用途是用來給古老的一代身份證上,加上一層能防水的塑料殼子而已。

但是不管後世,對這種工藝拙劣的甜水溝子城一代身份證,有著多大的詬病之處。

那些曆史學家們都是承認一點,這東西在防止敵方滲透方麵,能夠起到了一個巨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