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那把槍離著我的腦殼雖然還有五、六百公分,但是那一個扣動著扳機的手指,隻要再移動上零點幾公分,我的腦袋估計就要被爆掉。

而堂堂文明社會、法製世界,那個死撲街敢開槍麽。

毫無疑問!這個死撲街真敢。

因為以我混社會這麽多年的經曆,還是第一次在這個死撲街的眼中,看到了如此強烈的殺氣。

僅僅從這一點,我就能去確定對方真的會開槍,幹掉我、還有剩下的小弟們。

因此我小刀哥慫了,哪怕在我經曆的腥風血雨人生中,因為這樣和那樣的情況曾經慫了好些次;但是這一次為了活命,我決定慫的更誠懇一些。

世界如此的美好,難道好好的活著不麽!

……陽城人送外號的小刀哥:張凱。

好吧!以上的這些情況,就是被一把帶消音器的手槍指著腦殼的小刀哥,當時在巨大的求生意誌下,腦殼裏所轉動的想法。

而想法被確定了之後,他如同上次在老跡山一樣,‘DUANG~’的一聲就跪了。

在跪倒的時候,小刀哥張凱嘴裏連番的求饒起來:

“哥、大哥我錯了,請不要不要衝動,一切都好說!”

而在同一時間裏,他那些手下們都不用招呼一聲,同樣是‘唰’的一下就跪倒在地;別說!動作還挺整齊的,要說沒有練過胡彪那是肯定不信。

“說,誰讓你們來的,他讓你們來幹什麽?”

嘴裏說著這話的時候,胡彪到時挺冷靜的,問題舉起了手槍的那隻手紋絲不動,一點都沒有放下的意思。

然而對比起這一把槍,小刀哥張凱更關注的一點是:

對方的語氣之中依然是那樣的冰冷,甚至他還能從這種冰冷中,感覺出對方一點都不打折的殺心。

為了自救,張凱連忙的回答了起來:

“是那個叫做阿東的屌毛,就是在三環路開了一家民間借貸公司的那個;他讓我們先把大哥你控製了,然後想辦法問問你的那些東西哪裏來的,剩下的被放在哪裏。”

說完之後,張凱明顯看到了對方的眉頭皺了起來,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很顯然自己這群人的情況,也許會出現一點轉機。

然而在很快之後,可憐的張凱驚恐的就發現了有個毛線的轉機。

那是因為胡彪在短暫的思索之後,嘴裏做出了一個咬牙動作,穿著短袖襯衣的手臂肌肉貌似也在繃緊。

我去!這一幕落在小刀哥張凱眼裏,那就是真打算開槍的動作了。

在巨大的驚恐中,他不顧一切的嚷嚷了起來,進入了努力的求生模式:

“大哥千萬不要動手,我們保證什麽都不會說出去,留著我們說不定對你還有很大的用處;我們願意給錢,給什麽都行。”

嚷嚷到這裏的時候,可憐的張凱都快哭出來了,他從未覺得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

他們是社會人沒錯,經曆過了很多危險的場麵也沒錯,但是以上的這些可不代表他們不怕死啊!

又或者,他們所表現出來的凶狠,都是裝出來的商業需要。

在此刻,他甚至懷念起了上一次在老跡山的時候。

那個時候眼前的猛人,雖然拿著鞋底凶狠的抽自己的臉時,自己的腦殼上那叫疼的一個厲害,但怎麽滴也不會送命啊……

其實在最初跳出來的時候,胡彪真是動了開槍的心思。

都做好了最壞準備的他,可是連跑路去廢土世界的打算都做好了。

隻是在聽到了眼前的這個叫小什麽哥,交代出一幕都是東哥聯係他們整出來的,胡彪心中在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之餘,已經就打不算開槍了。

開玩笑!自己是湘省人沒錯,但也不是長沙人,自認也不喜歡常殺人。

但是嚇唬一下這些社會人,讓他們接受一下做錯事情的懲罰,今後不要老是來煩自己,那肯定是要做的。

同時,他也清楚下一次回來兌換黃金和美鈔,不能去找東哥那個孫子了。

不過這問題不大,這年頭隻要有著黃金和美鈔這些硬通貨,還能找不到地方去兌換,不存在的嘛!

就在胡彪思量著,怎麽樣的懲罰要比上次的鞋底,還能讓這些迷途的羔羊們更加的記憶深刻時。

對方已然是連給錢,留著他們有用都說出來了。

特麽!看不起誰了,老子堂堂一個身後有著一個世界的男人,會看的上你們那點滿是血腥、來曆不正的錢?

再說了,你們一群臭不要臉的社會人,留著對我能有什麽用。

想到了這裏的時候,他故意板著臉上前了幾步,將冰冷的消音器,直接頂在了小刀哥的腦門上。

這才是用殺手一般,完全莫得感情的冷酷聲音說到:

“那麽給我先給你一分鍾,讓你們給我一個理由,告訴我留著你們有什麽用?”

“我們、我們能幫大哥你解決一些小麻煩,隻要是在陽城的地麵上,我的名頭拿出去還是能有點作用,保證不會讓一些小事情打擾到你。”

看到了一點希望的張凱,連眼珠子都紅了,嘴裏連番的保證著。

還別說!一聽到這個說法,胡彪立刻就想到了肥婆收潲水遇到哪一個麻煩,眼前這些社會人,貌似還真有很大的可能解決掉這個麻煩。

所以說,留著這些人真還有些作用。

然而,小刀哥帶個他的驚喜還不止這些,這位嚇壞了的社會人在繼續的努力自救,盡可能的表現出自己的價值來:

“還有小弟告訴我,大哥你經常采購一些種類繁多的物資,這個事情完全可以交給我們來做;我們對市麵上熟悉多了,保證我們采購的東西又便宜、又好,一點都不會被坑。”

仿佛是為了證明這一點,小刀哥列舉出了一個例子:

“就像是大哥你剛買的柴油,我們就知道是那個黑心老板,是用廢塑料、橡膠、機油這些加工出來的黑油;這種黑油用鍋爐煮煮就能加工出來,根本值不了這個價格。”

聽到了這裏的時候,胡彪真還是越發的心動了。

人才啊!這些社會人完全有著改造一番,讓其重新做人的必要。

最少,胡彪他就不知道用廢橡膠和塑料,居然是能煉製出柴油來;那麽這樣一來的話,甜水溝子城打算開辦的第一個工廠,貌似就已經有目標了……

半個小時之後,連小褲衩都被汗水打濕了的小刀哥,帶著劫後餘生的小弟們,開著車走出物流園。

在這個時候,他們的臉上是一臉的懵逼。

而這些懵逼狀態,隻有一小部分是剛才的猛人給嚇出來的,更多的原因是剛剛從那個叫彪哥的嘴裏,所得到的奇怪吩咐:

第一、彪哥告訴他們華國有句名言,叫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從倉庫出去之後,他們這些人自然是可以跑路,甚至是糾集更多的人重新的報複回來;但是具體的後果,麻煩想清楚了。

第二、從今天以後,他們這一票人就不能再混社會了,而是成功了加入了一家叫做‘甜水溝子貿易公司’了。

小刀哥是公司的采購和業務經理,剩下的人都是部門職員。

從此他們享受到了五險一金,每個月底薪三千的良好福利,若是表現合格的話,加上獎金月薪上萬不是夢想。

至於那個沒聽說過的‘甜水溝子貿易公司’?沒聽說才是對的。

張凱經理需要在今後的一段時間裏,具體的負責完成公司的注冊,辦公場地的租賃,基本人員搭建的一係列工作。

第三、聯係一個外號叫做肥婆的快餐店老板娘,幫她解決潲水收購的問題。

第四、在天黑之前,去弄兩個能用來加工黑油的鍋爐回來,還有那種用廢橡膠和塑料的煉油技術,也要詳細的弄一份過來。

有關於第四點,也是當前緊急程度最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