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土時間,88年的5月11日晚上的7點11分,在英克雷所屬大後方地區,一座叫做安克頓的小鎮上。

一家規模不大,售賣著一點都不正宗中餐的小餐館中。

被主人鄭重其事的擺在了店麵靠牆,這一個最顯眼的位置上。

甚至,平時不使用的時候,還用一塊漂亮紅布蓋起來一台大屁股彩電,此刻已經是被亮起的屏幕中。

一個穿著製服的漂亮兔女郎,正用著字正腔圓的華語,播報著今天的新聞。

“昨日!在與無恥獸人入侵者的戰鬥中,納瓦羅防線主陣地的第7、12、19號等重要堡壘,一度被敵軍攻占。

但是在聯軍上下齊心合力的一次拚死反擊中,其中的第7和12號堡壘,已經是被成功的了奪回來。

而據前線的某一位高級指揮官表示,他們明天一定不惜一切代價,將剩下的第19號堡壘給奪回來;納瓦羅防線一定會讓該死的獸人們,將屍體堆滿壕溝。

同時在今天激烈的戰鬥中,聯軍的機械化重裝部隊,再一次的在關鍵時刻力挽狂瀾;將獸人大軍的後續增援部隊阻斷,才是防止了防線形式的繼續惡化。

據悉,英克雷第一機械化軍的隨風將軍,甚至直接帶頭駕駛著戰車,衝鋒在了第一線的位置上;那一個巨大的勇氣,實在值得讓人敬佩。”

在兔女郎播音員,將新聞播報到了一半的時候。

有著一個‘康佳’標誌的電視機屏幕中,還播放出了一些刻意挑選之後,尤其能展現出守軍英勇開火的畫麵。

而在這麽一段為期5分鍾的新聞中,原本是坐著了十幾號人的快餐館裏,原本噪雜的環境一下子就變得安靜了起來。

就算是之前喝的麵紅耳赤,正在嘴裏發出大聲吆喝的食客。

在新聞開始的那一刻,也是死死的閉住了嘴巴之餘,將所有的關注力放在了新聞的內容上去了。

沒辦法!如今已經是納瓦羅防線被進攻之後,第7天的時間了。

麵對著實力恐怖的獸人大軍,有關於那樣的一條防線最終會失守的事情,就連未成年的小崽子們心中都非常清楚了。

但是這樣一條的關鍵防線能防守多久,能不能堅持到下一條防線的修建好。

堅持到讓後麵的土著們完成疏散,以及大後方做好更多的戰爭準備,這樣的一點就顯得尤為重要。

所以,當前一切有關於納瓦羅防線的新聞,都是北美土著們最為關注的消息。

而當前唯一權威的消息來源,就是來自於甜水溝子帝國電視台和電台中,每天相關的新聞節目。

因此,一到了晚上7點鍾的時候,所有人都盡量的想辦法來關注一下……

最終當漂亮的女播音員,播報完了這一條有關於防線的新聞,然後畫麵一轉,換成了甜水溝子城春耕工作開展順利的另一條新聞之後。

麵積不大的快餐館中,才是重新的恢複了之前的嘈雜。

“隨風將軍大人好樣的,他真是我們英克雷的戰神和保護神,來讓我們舉起酒杯,祝福將軍大人的身體健康,幹死那些該死的獸人雜種。”

一個原本就是醉醺醺的半羊人老頭站起來了之後,舉起了手裏黃色的塑料酒杯,對著小店中的眾人提議了起來。

頓時,這樣的一個提議獲得的眾人的相應。

店裏的其他食客們紛紛都是同樣的站起,一一的舉起了手裏的杯子。

甚至,還有著一個大胡子的半矮人漢子,嘴裏大聲的嚷嚷了起來:“是啊!隨風將軍大人比起其他的廢物們強大了,應該讓他坐上最高軍事指揮官的寶座才合理。”

說罷之後,與其他人一樣將杯子裏的地瓜燒烈酒,就此的一飲而盡。

接著,不知道多少人嘴裏大聲的吆喝了起來:“老板娘,趕緊再給我來一杯酒。”

在這樣的一個吆喝聲中,一個身高也就是1米6稍微多一點,卻是有著一個將近300斤體重的矮胖黑大媽。

笑嘻嘻的從收銀台之中,拿著一個裝滿了燒刀子的2升裝可樂瓶走了出來。

為店裏麵亢奮起來的一眾酒客們,一一滿上剛剛被喝幹掉的酒杯。

當然,最重要的是從這些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家夥們手裏,將這一杯的酒錢給收取了上來,以免遇到吃霸王餐的混蛋。

畢竟,他們這裏可不是傳說中的甜水溝子帝國,有些酒鬼掏幹了口袋都沒有半個銀幣。

至於在這樣的一個過程中,那些招呼向她沉甸甸部位的黑手,不僅是收錢的老板娘沒有在意。

就連當前在後廚炒菜,表麵上號稱是華裔、實際是歐巴家後代的店老板,同樣沒在意。

這玩意吧,當時能躲開自然是最好;若是沒有躲開的話也就是那麽一回事,又不會就此的少塊肉。

在這樣的一個過程中,老板娘不但是在有些時候,刻意的發出一些誇張的笑聲,讓這些醉鬼們的嘴裏發出了陣陣哈哈的大笑聲。

還有意識的為一些看起來,更有錢和體麵一點的客人,刻意的送上那麽一點福利。

因為隻有這樣,他們這一家說實話在食物味道上真心不咋滴的小店,才能就此多上一些回頭客,生意才會好一點。

能夠為了將來,可能繼續惡化的糟糕形式,多囤積一些必要的資金。

好讓一家人在這樣一個艱難的世界,有著更大的幾率掙紮著活下去……

10來分鍾之後,黑大媽老板娘扭著粗大的腰肢,手裏提著還剩下了大概小半燒刀子的可樂瓶。

回到了一張用隻有三條腿的桌子,所充當的收銀台之後。

接著,從口袋、褲子的褲帶上、以及事業線裏,掏出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小額銀幣。

又或者是由甜水溝子帝國發行,當前北美地區的土著們,唯一認可和接受的小額紙幣,也就是一些五分和一毛的那種。

稍微的計算了一番,發現這一堆零碎的錢幣加起來後,其事也沒有多少錢的黑大媽老板娘,默默的歎了一口氣。

以這樣的一個情況下去,小店的收入看起來還可以。

但是繳納了英克雷的各種高額稅收,以及一些灰色的支出之後,也就是能維持他們一家人的生活而已。

想要囤積更多的錢,應對今後的巨變是不可能的了。

為此,她小心的觀察了一下沒有客人注意自己的時候,異常熟練將二兩左右的清水,注入了可樂瓶中還剩下大半斤的燒刀子中。

然後,用力的搖晃了那麽幾下。

做完了這樣的一切之後,麵對著當前有些無聊的時光,依然有著一顆少女心的老板娘,開始一手支撐在收銀台上發呆了起來。

事實上,她總是在幻想著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比如說:當前正被熱議的那一位英俊的隨風大人,開著威武的重裝戰車,將她從當前這種糟糕的生活中解救出來。

許是想到了一些被英俊的將軍大人,就此接走之後可能發生的一些沒羞沒躁的事情。

黑大媽老板娘,在自己黝黑的臉蛋之上莫名的出現了兩團明顯的紅潤;就連眼珠裏,都開始有了一些水光。

要不是在很快之後,小店裏又湧進了好幾個客人,將最後的一張桌子給占據了。

在這位黑大媽老板娘的身上,誰知道還會發生一點什麽……

這樣的一個夜晚中,安克頓這麽一個英克雷偏遠的小鎮上;因為戰亂的原因,湧入了大量逃亡到了這裏的人口,一下子就比以往熱鬧了好些。

在這些外來者中,有人用著最後一點的財物,在小酒吧和小餐館中醉生夢死,根本就不顧那一個看不到了希望的明天。

還有人在小鎮街道的角落中,對著每一個過路的人伸出了雙手,試圖獲取一點果腹的食物。

以及更多的逃亡者,麻木的坐在了鎮子外自己升起的火堆旁,雙眼中全是茫然之色。

同時、爭吵、偷竊、打鬥、搶掠,甚至是強行的發生男女、男男關係的事情,不斷的在周圍上演著。

針對以上的這一些,安克頓的鎮長大人滿是無可奈何。

因為他知道,這就是該死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