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往前撥動一點,撥動到大概是兩個多小時之前。

也就是挖掘營地那裏剛剛的停下了幾台工程機械,操作員正在添加著備用的機油;胡彪等人對於逐漸稀少的感染者,心情開始放鬆的那個時候。

在底特律的中心位置,一個大當量的核彈爆炸之後,就此產生的一個人工湖泊的邊緣位置上。

一幕可以說超出了廢土世界土著們,平常認知的詭異場景,正在這裏上演著。

也就是在這個年頭裏,原本外太空軌道上漂浮的眾多衛星,早就成為了各種的太空垃圾;胡彪他們操作的無人機,也根本無法大範圍的移動到這裏。

不然的話,若是小青年看到了這一幕的畫麵之後,他肯定會是不管不顧的帶著人就跑。

畢竟,不管什麽生物實驗室的儲備解凍液,什麽銀行金庫中的美鈔和黃金,都不比上自己的小命重要不是。

隻見在這一個有著清澈,但是無比致命湖水的湖泊岸上。

那是有著起碼上千頭的變異感染者,此刻密密麻麻的聚集在這裏。

按照著土著們的認知,越是體型強大、就實力越強的經驗來看,其中有著好些感染者的實力,那是堪比四級戰士一般強大。

然而,這些在拾荒者們嘴裏,隻剩下殺戮和進食本能的強大怪物。

此刻麵對著身前百十米之外的一個人影,卻是溫順的如同小貓一樣的乖巧,甚至連大聲一點的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是的、沒錯!那就是一個看起來孤獨和落魄的身影。

身影的主人是個男人,白人、四十幾歲的中年模樣,最少表麵看上去就是這樣。

在才是暗下來,依然是很有一點炎熱的天氣裏,那個男人的身上卻是穿著一身一絲不苟的西裝三件套。

腳下的三節式的黑色皮鞋,那也是被擦拭的蹭亮。

而在眾多的感染者環繞之下,西裝男卻是一點慌張的表情都欠奉,而是出神的望著最後一點的即將消失的夕陽。

這樣的一幕,真是有著說不出的詭異來。

詭異的氛圍之下,直到是太陽徹底的落山之後,場麵上才是發生了改變,一個讓人看到後肯定會嚇傻的改變。

那個表麵上看起來,甚至還能用有點清秀男人先是生出了雙手。

從看似清澈,但是無比致命的湖水中捧起了一捧清水,仔細的清洗了一番他其實相當幹淨的臉頰。

順帶著,還將下巴上打理的非常妥帖的胡須,也是順帶著整理了一下。

隻是在做完了這一切之後,西裝男卻是猛然的張開了嘴,將自己的嘴巴張開了一個正常人類,根本就不可能達到的寬度。

將滿嘴鋒利的獠牙給展現了出來後,西裝男嘴裏發出了陣陣低沉的嘶吼聲。

這樣的嘶吼聲中,充滿了讓人不明意味的東西;但是那些匍匐在地麵上的感染者們,卻像是聽到了最高命令一樣。

他們在一陣的慌亂之後,排列出了十列歪歪扭扭的長隊。

換成了胡彪手下的土著,若是將隊列排成了這樣的一個鬼樣子,不要說八寶飯這種美食都沒得吃。

怕是來自於衛隊成員嘴裏的罵聲,還有手上沉甸甸的棍子,早就是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連個隊都排不好,打不死你個龜孫。

可是不要忘了,這些可是公認莫得思想、莫得感情的感染者怪物;那麽這樣一幕後麵代表的東西,往往會恐怖的讓人絕望……

隨後的時間裏,長長的隊列在夜色的掩護之下,開始統一的行動了起來。

那一個西裝男,就深處在一眾感染者的最中心的位置,指揮者感染者大軍前進著;而他們一路徑直通向的目標,正是胡彪他們已經繼續開工的挖掘營地。

這些感染者有意的放慢了速度之後,腳下移動的聲音就變得微乎其微。

可以說,在今晚這種連月色都沒有的情況下,胡彪等人根本就無法提前的發現,有著這一個巨大威脅的到來。

這樣的情況,直到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跋涉之後,感染者大軍來到了挖掘營地數裏之外的地方。

在西裝男壓低了聲音的低吼中,所有的感染者忽然的就潛伏了下來。

發出了潛伏命令的西裝男,望著天空那一架才是升上了低空的無人機,眼中出現了極其人性化的凝重之色。

遲疑了數秒之後,他像是鬼魅一般的快速移動了起來。

才是十幾個呼吸之後,他不斷攀岩和跳躍的身影,就出現正在了裏許之外的一棟殘破大樓的五樓。

隨手的從窗沿上掰下了一塊拳頭大小的混凝土,對著數百米之外的無人機就砸了過去。

瞬間之後,零件飛濺的無人機就向著地麵一頭砸了下去。

而在同一時間裏,那些似乎得到了命令的感染者們,又再度的向著挖掘營地,這麽悄無聲息的接近了過去。

隻是才前進了百十米,他們那幾乎沒有剩下腦漿子的腦袋裏,就得到了一個全新的命令:

全體的出擊,衝進這一堆食物中去,殺光他所有的人。

……

“探照燈,給我抬起來照射一下更遠的地方。”

這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險之後,胡彪所發出的第一個命令。

主要自己這種類似於第六感一樣的危險直覺,都尚且是第一次的出現,他有點不確定真假。

所以,先稍微謹慎一點好了。

就這樣,一名炮灰在他的命令之下,抬起了探照燈照射向了更遠處的位置。

然後,原本還是輕鬆下來的眾人,立刻就是頭皮發麻了起來;因為在探照燈的照射之下,貌似有著密密麻麻的感染者正在悄悄的接近。

特麽!這日子沒發過了,連感染者都會大規模的偷襲作戰了。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了自己的突襲行動,已經是被發現了的原因;轉眼之後,那些原本還是緩緩爬行的感染者們,立刻就是狂奔了起來。

無數支的腳掌和手掌,同時重重的敲打在了地麵上。

那一種聲勢巨大的動靜,讓胡彪這種沒見識的小青年,知道了所謂的萬馬奔騰,那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巨大場景。

短暫的懵逼之後,胡彪聲嘶力竭的叫喊了起來:“全力開火,不要節省子彈了,給我全力開火。”

“2、3、4號防線上,除了少量人員監視以外,其他人全部給老子來1號防線;紮克給我死死的釘在那裏,一步都不能退。

另外坦克車組注意了,給我立刻開炮,用最快的速度將所有的炮彈都給我打出去;特麽!老子我不過了。”

在胡彪聲嘶力竭的叫聲中,挖掘營地裏在瞬息之後,就爆發了有史以來最大的火力密度。

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員,包括一些輕傷員正在巨大的危機下,都是自發的加入了岌岌可危的1號防線。

他們此刻,再也沒有什麽點射節省子彈的說法了,現在他們需要做的就是在第一時間裏,盡可能的傾斜出最多的子彈。

希望能用密集的子彈,擋住眼前密集的感染者衝擊。

哪怕所有人知道,以這樣的火力傾瀉方式,他們剩下的那些子彈其實也扛不住多久的時間,可現在他們根本就沒有選擇。

而在大吼出了一串的命令之後,胡彪掉頭就向著一輛小貨車衝了過去。

這樣的做法並非是在巨大的危險之下,這個現代位麵的小業務員慫了想要逃命。

他是想去那一輛貨車的車廂之中,將裝載在其中的破魔2型戰鬥機甲給開出來;一直以來,坦克炮和機甲都是最後的殺手鐧。

而到了現在的話,也是必須動用這些殺手鐧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