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已經是胡彪從危險的異世界,返回現代位麵的第七天了。

這麽久的時間過去之後,異世界給他帶來的那些驚恐回憶,已經基本上算是消散無蹤;甚至小青年還能感覺到,自己最近過得很幸福。

是的、沒錯!他如今是一個幸福的小青年。

在這幾天的時間裏,胡彪的手頭前所未有的闊綽了起來。

先是花了兩千多塊,給自己買了一套體麵的新衣服和鞋子;換上之後,立刻覺得自己又帥氣了好些。

日常吃喝的檔次,從以前的路邊十幾塊一頓快餐店,變成了提供各種小炒的館子。

就連抽煙的檔次,也是從昔日的偷偷藏在了褲兜裏的精白沙,變成了胸前口袋中張揚的藍色軟芙蓉王。

甚至期間胡彪還帶著某些期待,獨自的去了一趟酒吧。

最後在沒有撩到妹子的情況下,有點無趣的喝了一個晚上的酒。

除了這些以外,胡彪的生活倒是沒有多大的改變;該上班的時候就去上班,該裝孫子的時候,還是繼續裝孫子四處拉業務。

但僅僅是以上的這些改變,就讓胡彪感到自己很幸福。

因為他就是這麽一個簡單、純粹的小青年,他的幸福就是這麽的簡單。

這樣的情況,直到胡彪在晚上的八點來鍾,再一次的返回了出租房;他還沒來得及給自己洗刷幹淨,扔在**的手機就響徹了起來。

一看手機上的來電,居然是在湘省老家姐姐胡玲之後,胡彪就連忙的接通的電話。

嘴裏打趣的說到:“胡玲女士,你終於想起了你還有這麽一個親弟弟,知道給這個小可憐打電話了。”

胡彪的父母如今依然健在,目前都在湘省老家務農。

唯一的親姐姐胡玲比他大了三歲,早在幾年前就在縣城嫁人了,如今兒子都快四歲,到了能幫忙打醬油的年紀。

從小到大,他們姐弟兩人的感情都很好,隻是平日間聯係的電話聯係較少。

因此,這麽冷不丁的接到了姐姐胡玲的電話之後,胡彪的心情那是越發的不錯了起來。

然而麵對著胡彪的打趣,電話那頭的胡玲卻是小聲的抽泣起來,說出了一個讓胡彪覺得晴天霹靂一般的壞消息:

“弟、不好了!媽突發重病暈倒了,剛剛被送進了市裏的中心醫院。”

一聽這個消息,胡彪頓時覺得腦殼中天旋地轉,他壓抑著心中的焦急追問了起來:“是什麽病,能不能治好。”

抽泣著的胡玲,在追問中嘴裏回答了起來:

“醫生說是主動脈夾層破裂,需要馬上動手術下支架,不然48小時之內的死亡率是50%;要是超過了48小時之後,每超過一小時死亡率會增加1%。”

“那還等什麽,馬上叫醫生把手術給做了啊。”胡彪不顧一切的大吼了起來。

然而,胡玲接下來的哭訴聲,讓胡彪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

“因為手術中要下好幾個支架,做手術前要先交二十萬的手術費,這還是下便宜的國產支架;可家裏就隻有三萬多塊,你姐夫剛跟人合夥買了個貨車,我現在也隻能拿出兩萬。

就是不提以後恢複的醫藥費,目前還差十萬塊的手術費,這麽短的時間想找人借都找不到;爸倒是說他來想辦法,可他哪裏能想得到什麽辦法。”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胡彪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

二十萬,這年頭說多的話也不算太多,問題是留給他們籌集的時間太短了一些。

老胡家在老家也沒有幾個親戚,與這些親戚的關係也很一般,一生要強的老爸就是低頭找他們借錢,能夠借到的可能也是非常的渺茫。

所以,為了媽能盡快做手術,看來隻能靠自己想辦法了。

收斂了情緒之後,他努力的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鎮定一點。

對著電話說到:“姐你別擔心,剩下的那些錢我等會就給家裏轉回來,最好連夜就讓醫院把手術給做了;媽這一輩子與人為善,她不會有事的。”

說罷之後,胡彪就匆匆的掛掉了電話。

在電話裏胡彪倒是說的很輕鬆,可是在掛掉了電話之後,他卻開始犯愁了起來。

如今在他的銀行賬戶上,隻有區區的五萬八千塊,這還是賣掉了小金人的車標之後,如今剩下的所有錢了。

在這一刻,他無比痛恨自己昔日的大手大腳。

‘啪、啪~’的兩聲中,他反手就抽了自己正反的兩個大嘴巴子:打死你個敗家玩意。

自己參加工作都好幾年了,工資和獎金說起來也不算太少;可就是偶爾給家裏打了不多的一點錢,剩下的都被自己大手大腳的花掉,一點都沒有存下來。

真到了這種關鍵的時候,後悔都特麽的晚了……

無論如何,生他養他的老母親是一定要救的。

生而為人,若是連著這一點都做不到,他胡彪還有臉做一個人麽?為了做到這樣一點,胡彪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

找朋友們借錢?有限的幾個鐵杆兄弟,基本與他都是一個鳥樣,沒有可能拿出這麽多錢來。

他也不認為另外的那些酒肉朋友們,會痛快的拿錢出來。

網絡籌款、求助?來不及了,差不多十萬塊的差額,哪裏是這麽短短的時間裏能夠搞定的。

沒有太多的遲疑之後,胡彪拿著自己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東哥、我想找你借十二萬,規矩什麽的我都懂,但是前今天晚上我就要,我急用錢、希望是越快越好。”

……

晚上的十一點多鍾,滿身疲憊的胡彪再度的返回了出租屋。

第一時間裏,他就打通了姐姐胡玲的電話,以輕鬆的口氣說了起來:

“姐,錢我已經是給家裏轉過去了,一共是十七萬八千塊,你趕緊拿著錢去把手術費給交了,盡快把手術給做了;剩下的錢你留著,給媽手術後好好的補充一下營養。

你和爸都不用擔心,這些錢大部分是我這些年存下來的,隻找朋友們借了一點;手術我怕是趕不上,所以就先不回來了,有結果了你馬上打電話告訴我。”

長達十幾分鍾的電話結束之後,胡彪立刻就是垮下了臉。

東哥是他的朋友沒錯,但不過是在某次酒局認識的泛泛之交。

那貨是經營民間借貸公司的,為了盡快拿到這一筆錢,胡彪簽下了一份五分天價利息的借款合同。

他心中非常清楚,半個月之後的首次還款期限一到,自己若是還不上錢的話。

那麽這一個所謂的朋友,不會給他半點的好臉色;同時那些催款的慣用手段,將會是一點不少的落在自己的頭上。

而以自己的正常收入,能在期限中還上這麽一大筆錢麽?

胡彪清楚的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除非自己人品爆發的在談下一筆大訂單;隻是這樣的幾率,幾乎等同於沒有。

可問題是胡彪在按手印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

是夜,無心睡眠的胡彪,抽了整整一個晚上的煙。

男孩子總會是在一次又一次的事情中長大,正如這個晚上胡彪想了很多,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

而在早上六點多鍾的時候,他終於是接到了老爸胡建設的電話。

電話裏老爸先是說了一個好消息:醫生說手術很成功,媽媽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接著,那個倔強的老頭難得的誇獎了胡彪一次,讓他安心的在外麵工作,最好年底帶個女朋友回家。

掛掉了電話後的胡彪,看著鏡子中眼珠子通紅的自己苦笑了起來:

特麽!若是還不上那一筆錢,年底自己還能全乎的回家麽?但是不管自己的結果如何,他一點都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