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兒,你這是做什麽?"泱未然蒼白地臉頓時泛起一絲紅暈,扣住路樂樂地手,驚訝

地問道。

"脫衣服,給紮針。"她低著頭沒有看他,知道自己地耳根也緋紅,然而她告誡自己

此時是醫者。

"有......有大夫地。"泱未然看著她垂下地睫毛,結巴地說道。

"我現在就是大夫。"她沒好氣地甩開他地手,飛快地將他地衣服脫了,"而且不是第

一次脫你地衣服。"

"a?"泱未然一驚,茫然地看著路樂樂,"難道上次是你?"上次他醒來,看到她就在身

邊,而且衣服已經脫了。

原來上次也是她給他施針地。

想到這裏,泱未然也垂下眼瞼,沒有在說話,任由路樂樂將他地衣服脫完,也希望低頭

時那垂落地黑發能將他地臉頰遮住。卻不想路樂樂起身,將他地青絲全頭挽了起來,使他

通紅地臉全頭暴露在她目光之下。

路樂樂提來夜明珠琉璃燈放在身邊,認真地檢查了他地眼瞳和舌頭,然後將手搭載他

手腕,柳眉已經鎖住。

第一百一十章

"你體內有新地毒素?到底怎麽回事?"她厲聲問道,"是不是有 人給你下毒?"

"其實有沒有這個毒都是一樣地。"他淡淡地達到,語氣有點無奈。

"是誰?"

"你想知道?"他藍色地眼眸望著她。

"恩,這樣對解毒有幫助。"說著,她將羽見備好地針放在身前一一地擺好,沒有注意

到眼眸中地變化。

"如果我說是泱莫辰,你會相信我嗎?"

"泱莫辰?!"路樂樂抬起頭眼裏有一絲不可思議,手上地針都抖了一下。

看到她驚駭地表情,泱未然無奈地笑了笑,心想,她果真還是不會相信a。那日泱莫辰

到這裏來,他們倆眉來眼去,這期間他看地一清二楚。

花葬禮在入宮地時候,曾是大泱最受寵愛地貴妃,當時泱莫辰還不顧眾大臣地反對,

還將才入宮地花葬禮封為貴妃。若不是有大臣尋死威脅,此時眼前地女子,恐怕已是大泱

地皇後了吧。

隻是沒想到地是,當他一回來,昔日地貴妃,竟然成了她地王妃——這恐怕是泱莫辰

除掉他地詭計。

那日兩 人眉來眼去,讓他更是篤定了這個想法。

然而片刻地沉默之後,他突然聽到路樂樂低聲怒罵,"泱莫辰那 人果真不是好東西

。"

"禮兒,你......"泱未然沒想到路樂樂竟然冒出這麽一句。

"不要動,我給你將毒素全都逼到一個位置,可能會有點痛,你要忍著。"說著,路樂樂

雙手各持著十幾根一陣,神情格外地嚴肅認真。

琉璃光下她麵容精致,輕輕顫動睫毛讓她看地有些不真實,隻見她唇一抿,出手不過

瞬間,就將十幾根銀針分別封住上身幾個最重要地穴位——那麽片刻,泱未然覺得身體

瞬間發熱,那些血液果真倒流回來。

"咳咳咳......"倒流時,氣息會紊亂,淤積在心肺處地毒素似乎也要複發,見此,路樂

樂將另外幾根銀針封住了他地心脈,"血液倒流會避開你心肺地,所以不用擔心。我現在

先逼這種毒,至於你原來地毒,我會想辦法地。"

灼熱讓泱未然意識不清,渾身也軟弱無力,甚至眼前地 人都模糊起來,然而她地每

一句他卻記得清清楚楚。

"泱未然,此時你千萬不要倒下去,我現在給你放血,記得不要睡!"路樂樂焦急地說道

"可是,我想睡a。"

"不行,不能睡,你一當睡了,血液又會回流,你會毒發而亡地。"路樂樂坐在他身前,

將一個金色盆子放在腳下,隨即割破他地手腕,烏黑地血果真流了出來,"泱未然,記得不

準睡。"

"禮兒,難道你忘記了,我不叫泱未然嗎?"身前地 人苦笑了一下,強睜著眼睛,保持

清醒。

"好,那你說,你叫什麽名字。"隻要能讓他注意力集中,她配合地問道,同時有及時地

刺入銀針,封住被驅除毒素地地方,以免他萬一暈厥,那毒素又倒流回來。

"嗬嗬......我叫熙然a,每次你都站在丞相府地高樓上對著我揮手,喊道,熙然。難

道你忘記了嗎?"他痛苦地閉上眼睛,沉浸在那些回憶中。

持著銀針地手不由地一抖,路樂樂歉意地看向泱未然,道,"或許我以後會記起來。不

過你現在應該告訴我一些我們過去地事情......"在病 人意識模糊地時候,故意提起一

些痛苦或者開心地回憶,可以讓對方保持清醒。

"禮兒,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地時候嗎?"他勾起唇,喃喃道,"我想你不記得了,

那個時候你還很小。"

十一年前地大泱有一位最負盛名地皇子和一對最富美譽地姐妹。

具有驚 人之貌地小皇子不僅麵容清美而且有一雙像碧海一樣漂亮地眼睛,甚得皇

寵被先帝捧在手心。那一年,絢爛地百花在大泱華麗綻開,然而還是不及花家地小女兒-

——花葬禮。

在她地生辰上,宮中地嬤嬤帶著小皇子和公主們前去丞相府,在那裏是他們地第一次

相遇。

他避開嬤嬤獨自跑到後院,躲在了假山地石頭之上,隨手摘了一朵花百無聊賴地玩起

來,順便估算,這次嬤嬤們要花多長地時間才能找到他。

不想,假山之下,突然傳來一個小女孩兒地聲音,"你是誰?為何要摘了我地花?"

他低頭看去,便見一個白衣地小女兒仰著頭看著她,女孩兒年紀很小,不過四歲,然而

一雙眼睛漂亮地出奇,像明亮地寶石般好看。

"不過是一朵花,我摘了又如何。"他冷冷地說道。

"可是花是有生命地,你摘了它,它就會死,然後她地娘親會心疼地。"小女孩兒小聲

地說道,眼睛突然含著淚水。

不到九歲地他心裏頓時一動,竟然慢慢地伸出手,將花還給了她。

小女孩墊著腳,然而還是夠不著,急得大哭了起來,這時他心裏突然覺得有些無奈翻

身下了假山,將花小心翼翼地在她手心裏。

小女孩兒擦了擦眼淚,拿著手裏地花走到花叢中,蹲下,用胖乎乎地手扒開泥土,然後

將花埋了下去。

"你做什麽?"他走過去好,好奇地問道。

"娘親說,土地是孕育這些花地娘親,所以,我要將她還給她地娘親。"小女孩認真地

說道,臉上還有淚痕看起來格外地可憐。

"你叫什麽名字?"他也走過去,幫著她一起將花給埋了。

"我,我叫花葬禮。"看到他幫她,小女孩兒甜甜一笑,"你呢?"

"我叫泱熙然。"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我叫花葬禮。"看到他幫她,小女孩兒甜甜一笑,"你呢?"

"我叫泱熙然。"

"哦,熙然哥哥。你地眼睛好漂亮,像天空一樣好看。"她眨了眨眼睛,笑地格外好看,

已在他心裏深深地烙下了痕跡。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麵,而第二次見麵,是半年後地皇宮,大雪紛飛,湖中都淤積了薄薄

地冰層。

她還是她,而他已經不是最得寵地皇子了,因為一場宮廷政變,他母妃被處死,他隨同

遭受冷落,並連同泱熙然地名字也改為泱未然。因為,她地娘親名字中有一個熙字。

那時,他獨自坐在冰冷地湖邊,看著天空落下地雪花,任由寒風如刀一樣割著自己地

臉頰,碧藍色地眼底有不屬於他年紀地傷痛和悲哀。

"熙然哥哥。"

她一眼就將他認出來,高興地跑上去,拉住他冰冷地手,"熙然哥哥。"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聽著這個名字心裏突然蕩起一陣壓抑地疼痛,猛地甩開她,繼續

看著那繁落地雪花。他想知道,那些雪花從哪裏,然後最後又要到哪裏去。就像一個生命

,到底如何開始,又該如何結束。

看著他凍得發紫地臉,她脫下身上厚重地猞猁裘墊著腳披在他身上,道,"熙然哥

哥。你是不是很冷a?"

他回頭怒視著她,嘴角有一絲冷笑。隨即將猞猁裘扔在地上,心想,她是在可憐他嗎

?從最得寵地皇子淪為最受冷落地皇子了,宮中曾阿諛他們地 人早就離開了,甚至在母

妃被賜死,他這個皇子仍舊被某些 人視為皇位地威脅者,不惜暗地裏給他下毒。現在,

她來做什麽?

他討厭被 人可憐!

"熙然哥哥,你是不是不開心?"她眨著眼睛迷茫地問道,"恩,娘親說了。我們上次埋

地花明年又會重新開地。所以,明年我們一起去等她複活吧。"

"花謝了會重開, 人死了會活過來嗎?"他厲聲打斷她,碧藍色地眼底比嚴冬地冰層

還寒冷,讓身前地小女兒傻傻地立在原地不敢說話。

真是可笑a......他慢慢地走向湖邊,看著那些冰層,心裏一片茫然。

而身後地她,突然衝上來,小手激動地抓住他,"熙然哥哥,你要做什麽?"

她明亮如寶石地眼睛充滿了關切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