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他可是看清了,分明是向他示威。

好吧,要不是看著那從自己身上刻出來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他姬魅夜才不會認為那小混蛋是他的兒子。哎,那小混蛋怎麽是一個兒子呢?!

姬魅夜氣鼓鼓的再度出了馬車,心裏琢磨著,一定得想辦法和路樂樂再生一個女兒,挫挫那小混蛋的銳氣。

但是,生孩子可是一個問題。

要知道,別說兩人親密的糾纏,就算他挨著路樂樂太近了,那小混蛋也哭得不行。

完全成了他們夫妻兩人的第三者。

姬魅夜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又回頭看著馬車裏的路樂樂。

那小混蛋已經沒有哭了,又裝出一副乖巧的樣子在喝奶,還時不時的逗著路樂樂笑。

這個角度剛好看到路樂樂的側臉,低著頭,露出了姣好白皙的脖子,陽光落在她頭頂,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清美。

看著看著,姬魅夜咬著唇,不由覺得全身燥熱。

今天晚上會經過小鎮,會去客棧休息,姬魅夜看了看那小混蛋,眼底趟過一絲邪笑。

日落時分,馬車如預料中那樣到了客棧,路樂樂看此事風沙頗大,便早早的又給豆豆喂起了新鮮的羊奶,至於姬魅夜安靜的站在門口,仰頭看著天上的月牙,唇邊的笑容若有若無。

珈藍毛孔不由一豎,覺得今天姬魅夜舉止怪異,不過一會兒,屋子裏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按照豆豆的習慣喝奶之後約莫半個時辰便會睡覺。

然而今兒,似乎吃了就昏昏的睡了。

“哎呀,這小混0小家夥就睡了啊。樂樂,今天你也累了,我來抱抱。”姬魅夜突然衝進了屋子一把從路樂樂懷裏搶過剛剛入睡豆豆,沒等路樂樂反應過來,他身影已經衝出了房間,將豆豆抱在了珈藍麵前,微微一笑,“珈藍,它睡著了。你好生看著。”

珈藍一驚,奇怪的看著睡著了的豆豆,心道,以前不管是睡的多香,隻要姬魅夜一碰小家夥,它一定醒。

而這個時候,小東西,睡得太深了吧。

“記得,天沒亮,不得將它抱過來。”姬魅夜將小東西塞到了珈藍的懷裏,咬著牙,在珈藍耳邊說道。

這口氣,好似如果珈藍把豆豆抱回來了,非得扒了他珈藍的皮不可。

珈藍驚悚的抬起頭,聽到姬魅夜喊了一聲,樂樂我幫你捏捏肩膀,然後就看到門緊緊的關上。

在看懷中小東西,珈藍臉皮不由一動,頓時明了了剛才姬魅夜那一句話什麽意思。

懷中的小東西,竟然被他禽獸的爹爹點了睡穴。

固然,薑還是老的辣。

曾經想到了姬魅夜對路樂樂說,我姬魅夜為達到目的,無所謂做別人眼中的無恥之人。

看著豆豆小嘴裏流著口水的牙齦,珈藍搖搖頭,“豆豆,雖然說你無齒,但是你爹爹更無恥啊。”

接下來的日子,姬魅夜再也不擔心晚上會有那小混蛋做電燈泡了,很積極開始了他的造人計劃。

不過回想起,豆豆同學在聽雪穀度過的慘痛童年,這點穴,還是最仁慈的了。

番外:死馬當活馬醫

聽雪穀隱秘在群山之中,煙霧繚繞,外界幾乎看不到雲霧中的群山,更無法看到那神秘的聽雪穀。

然而穀中的天氣卻一直保持著初夏時分的幹爽,常年不變,穀中種植著各種奇花異草,其中,多為藥材。

芬芳的空氣中,夾著讓人舒心的草藥味。

聽雪穀,因為不能見雪,路樂樂便取名為聽雪穀。

聽雪穀外麵這是綿延的草原,塞北之外,一條絲綢之路橫跨而過,閃人成群結隊,而草原上,牧羊成群,好似碧水倒影著天空的白雲。

這邊民風淳樸,百姓安居樂業,而在入住聽雪穀第二個月,路樂樂便計劃初一十五,便親自攜帶藥材去百裏之外的小鎮上免費就醫。

而每次都是姬魅夜騎著骨翼陪她前去。

然而事情並非他們想象的那樣簡單!

路樂樂還記得第一次,背著藥材,尋了一個地方擺攤免費就診的時候,周圍圍了一群的百姓,好奇的盯著她,然後議論聲便在身邊蔓延開來,讓她不由的冷汗濕了衣襟。

畢竟,從來沒有這樣被人圍觀過,所以,被人們好奇的目光瞧著的時候,她的臉不由的也紅了,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夢想,她最後還是挺直了腰背,對大家笑了笑,“小女子住在百裏之外的聽雪穀,自小學醫,今日初來此地,想盡綿薄之力為大家除憂……”

話還沒有說完,人群裏就發出一聲哄笑,誰也不會相信一個年紀看起來甚小的女子,竟然會懂醫術,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長相嬌滴滴的女娃娃。

再看著她後麵的背簍,大家不由的聯想到,這個小鎮是絲綢之路必經之道,人口混雜,什麽樣的人都有,這樣小的娃娃出來騙人也是不足為怪的事情。

隻是這女子長著一雙大眼睛,幹淨清澈,看上去倒不像騙人,反而覺得分外的柔弱,倒是被人欺負了。

這時有好心的大嬸走上去,輕聲道,“小姑娘,這裏是暮城,城中葛大人是難得的好官,你若是有什麽委屈,你可以去,他定為你做主。”

路樂樂臉又是一紅,卻是哭笑不得,心裏也難免氣餒。正當這個時候,卻突然聽到人群中發出了一聲聲驚歎,同時,也聽到一個熟悉好聽的聲音。

“大嫂,你可別小瞧了這個女娃娃。”姬魅夜走進人群,貌美如蓮,一聲雪白的衣衫襯得他在擁擠的人群中超然出塵,宛若仙裔。

眾人目光紛紛的落在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男子身上,被他那傾國的容顏震得一時反應不過來,正驚歎著,何來這般美妙的人,卻看到他走到那女子身邊,拉著她的手,笑吟吟道,“要知道,她不僅是鄙人的娘子,更是我那兒子的娘親,而且,更是一代名醫。”

眾人先是一愣,方才明白了那絕美男子的話,再看他寵溺的看著身邊的女子,人群中發出一聲聲驚呼,似乎根本就難以想象,這小女子竟然這男子的妻子,還小小年紀有了兒子。

此時,眾人看她的眼神,似乎有多了一絲羨慕和怪異。

“小夜……”路樂樂瞪了他一眼,壓著聲音道,“說了別讓你來搗亂的,我自己來處理啊。”

“瞧。娘子生為夫的氣了。”姬魅夜依舊拉住她,目光卻是看向人群,“自從我家豆豆出生之後,我便私自做決定不讓娘子這般勞累,本讓她好生靜養在聽雪穀,然而娘子自小學醫,心中懷有學醫乃救人之道,今日便悄悄的出了穀……”說道這裏,姬魅夜突然頓了一下,心疼的看著路樂樂,“娘子,何苦這枚勞累,雖然這裏大夫不多,然而,卻是沒人相信你,何苦委屈了自己,還是跟著為夫回家吧。”

說完,他幹脆抓起背簍,拉住路樂樂轉身就要離開人群。

路樂樂急了,看到姬魅夜真的要拉自己走,忙道,“我不走,小夜,你知道我一心想做一名醫者,難道就因為別人的不相信就放棄?”

“不走?”姬魅夜搖頭苦笑,“為夫也是一片好心,你為何就這般執迷。”

此時,人群中有人也跟著附議,“小娘子,你就跟相公回去吧。”

“是啊……”

周圍的聲音讓路樂樂一怔,還真不明白那姬魅夜搞什麽鬼,然而到了這個份上,如果真的走,那她以後一定沒有勇氣再回來,“我不走。”

“那你怎樣才走?讓大家相信你真能懂醫術?”姬魅夜挑眉,轉頭對著人群莞爾一笑,那雙動人的眼眸頓時盈盈若水,眼底流光瀲灩。

誰也不曾想到有人不過一笑,那眼眸竟然能在頃刻間攝人心魄。

正失神間,便聽到他道,“可否有好心人願意信我娘子一次?”

這句話,輕輕柔柔,帶著蠱惑,不時人群有人動了動。

“小夜。”路樂樂厲聲大喝,才恍然明了這家夥竟然在……在用他的外貌惑人。

他竟然這樣幫她?!她……路樂樂一時氣得想罵人,然而被人圍著,卻是怎麽也無法發作。

而且,誰會這麽傻,願意用身體來做實驗!這姬魅夜,她回去一定好好收拾他一番。

女子突然的嗬斥聲,圍觀的人群又將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再也不敢看那光是一笑就可以讓人迷了心智的美男了。

但是,還是沒人有上前……雖然,大家都很想幫幫那男子讓他帶走小娘子,隻是,身體怎能讓人實驗。

“那個……姐姐。”這個時候,人群外擠來了一個小孩,紅著臉說,“姐姐,你真是大夫嗎?”

路樂樂眼眸不由閃過一絲欣喜,到底還是有人相信她的,便點點頭,“恩,我是大夫,小弟弟你哪裏不舒服?”

“不是我。”小男孩兒驚恐的退了一步,抬手指了指外麵,這個時候人群也隨著他的方向讓開一個道,便看到路邊躺著一匹馬,“我家的馬好像病了,你能醫治嗎?”

路樂樂麵皮一抖,險些暈倒在地,再回頭,已經看到姬魅夜笑得直不起腰了。

這……路樂樂終身都記得,她到了聽雪穀,第一個病人竟然是一頭將死的馬。

死馬當活馬醫!!!

當然,她的確是將那匹因為勞累中暑了的馬給醫活了。隻是,這件事,還被姬魅夜取笑了好幾個月。

番外:看起來很好吃也

關於豆豆被姬魅夜被欺負的事情,珈藍一直不敢開口,至少來說,姬魅夜一個眼神狠狠的遞過去,珈藍抱著睡著了的豆豆掉頭就跑,生怕殃及魚池。

或許是因為對三個月豆豆的內心同情卻又隻能袖手旁觀,珈藍生敢內疚,至於後麵豆豆長大,成了更無恥的家夥,他再度忍辱成了撒氣的對象。

很多次,珈藍看到兩個惡魔,隻有遠遠的躲在路樂樂身後。

若是路樂樂也變成了惡魔,珈藍在想,這聽雪穀會變成惡人穀的。

成功的用卑鄙手段將豆豆從路樂樂的床上趕走之後,姬魅夜此生最大的心願就是讓路樂樂再生一個女兒,然後完全的忽視豆豆那小混蛋。

然而,注定,小混蛋就是混蛋,小混蛋也有翻身的日子。

那時他們一家人剛入住聽雪穀的第四個月,因為暮城是絲綢之路的必經之道,來往馬車非常多,時常有馬病死累死的症狀,那一日路樂樂醫治好那頭中暑的馬之後,暮城的百姓到是對這個小娘子另眼相看,以至於那一日,她的‘病人’全都是動物。

回去一個月都被姬魅夜嘲笑成了獸醫,而路樂樂也不說什麽,直接采用了冷戰。

冷戰的結果就是,姬魅夜的造人計劃落空……

不過,後麵暮城發生了幾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