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中,他不得寵,然而他的母妃卻是姬王爺一生中最寵信的女人,其實……對姬魅夜縱

容看得出來,他並非真的不管自己的兒子。

更何況,他是師崖的唯一弟子,如果師崖出麵,再加上那孩子對樂兒一片情深,所

不定在某種情況下,還可以遏製月重宮勢力的擴展。

看著神樂消瘦的臉,神蕊歎了一口氣,“皇上,我們先去看看那孩子,看他到底有

些什麽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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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樂,你就在城樓之上不得出去。”說完,神蕊同皇上一同走了出去。

雨一直下個不停,此時,那孩子跪在白玉的石階之上,頭發鋪開在地麵,遮住了他

憔悴的麵容,而他雙手被某種無形的東西纏住,血絲沿著他的手腕滴落,染紅了身下的

雨水。

神樂站在台上,看著匍匐在地上的那個身影,早已泣不成聲,然而卻不能下去。

那被縛住的手,有些扭曲的放在身前,細長的手指彎曲,像是在保護這什麽。

神蕊抬頭看了一眼站在其身後的師崖,他碧藍色的眼底依然平靜,然而眼瞳卻被平

日深了幾分,凝著姬魅夜。

這個孩子……就是樂兒喜歡的人嗎?

神蕊微微皺眉,看到地上的孩子動了動,那手突然鬆開,讓她一驚——他的手心裏

竟然捧著一朵西番蓮,黑色的花瓣,晶瑩剔透的色澤,還有白色的花蕊。

傳說中,黑水晶西番蓮千年隻開一次,而且早就滅絕了。

“你就是姬魅夜?”終於,神蕊冷冷的開了口。

那孩子一聽,動了動身子,然後吃力的抬起頭。

大雨落下,衝洗著他蒼白的臉,光潔漂亮的額頭,黛色的畫眉,如絲的鳳眼,墨色

的猶如暈染過的眼瞳,白筍般線條完美的鼻翼,還有微微發白的卻異常好看的薄唇。

這竟然是一張比女子還要漂亮的臉,那斜挑的鳳目夾著著痛苦,然而眉宇間卻有一

股讓人無法忽視的妖孽之氣。

這絕非一個簡單的孩子,他身上散發著一種姬族都不具有的華貴,還有抿唇那稍縱

即逝的暴斂氣息——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殺氣。

正文(四十八)誰憐我癡狂

而此時,漂泊的大雨淋在他臉上,他臉上有一種癡狂,更有一種絕望。

雨水點點的將他眼瞼下那金色的月牙圖形慢慢衝散,宛若金色的淚水一樣劃過他線

條優美的下顎,直到最後一抹金粉從他臉上衝落,而露出了一個閃著藍色妖異光芒的淚

痣。

神蕊臉色頓時一白,眼底的駭然變成了驚恐,隨即幾乎踉蹌的站不穩。

與此同時,她的丈夫也同她表現出了同樣驚懼之色,兩人麵麵相覷,相互握著的手

慢慢的變涼。

爵神蕊咬著牙,顫著聲音冷冷的吩咐道,“將世子殿下送回白府。即日開始,若再

有閑雜人等闖入皇宮,格殺勿論!”最後幾個字,冰冷無情,讓她遠處的神樂,雙腿一

軟,跌跪在地上,雙眼當即失去了色彩。

格殺勿論?!

這說明,母後和父皇已經否認了姬魅夜。

滕而他以後再如此闖入,就已經是閑雜人,格殺勿論。

“父皇……”

“母後……”

天空連續陰霾,南疆遇到了百年來時間最長的大雨,連續七日,天空陰沉沉的,像

是預示著什麽事情要發生。

而玉玲宮,已經徹底的變成了一座囚籠。

神樂她無法見到自己的父皇,母後,甚至連莫菊都沒有再見麵。

那一晚,她不知道母後和姬魅夜之間發生了什麽。

她隻知道,那晚姬魅夜怎麽都不肯離開,而祭司大人則一直站在他身邊。

那一聲聲樂兒,響徹了整個宮門。

此時天空還在下著雨,神樂帶戴著黑色的披風,看著深睡在床榻上的那個自己,轉

身沒入了雨夜之中,然後悄然的出了宮。

雨水濺落在臉上,她低著頭,進入了王府的後門,一切都無聲無息。

“殿下,你先進去吧。”汮兮也穿著黑色的衣服,“實在是不該讓您冒險出來,但

是,世子殿下已經病了七日,若在這樣下去,恐怕性命不保,汮兮才請求您出來。”

神樂咬了咬唇,感激的看了一眼汮兮,自然知道此次出來有多危險,而且很快就會

被人發現。但是,此刻,她能相信,而且願意幫助她的則隻有汮兮了。

屋子裏有濃鬱的藥味,格外的刺鼻,讓她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衣衫頭發全部被雨淋濕,她來不急脫去,衝衝的繞過屏風。

“小夜。”床上的人,緊閉著雙眸,臉色慘白,雙唇幹裂脫皮,手腕還有被銀絲簕

住留下的血絲。

“小夜。”握著他冰涼的手,她近乎泣不成聲。汮兮說,他眼睛剛好,然而現在受

了刺激,又有些模糊不清,而且,他昏迷了好幾日了,更別說藥,就是水也未進一滴。

含著苦澀的藥,她舌尖撬開了他的唇,將藥灌入。

看著他密長的睫毛虛弱的顫了顫,這一刻,她突然覺得,什麽都不重要了。

什麽該死皇室血統,什麽該死的責任,什麽該死的繼承人?

她算什麽,這些年來,不過是母後需要的傀儡繼承人。她隻有順從,不可毋寧。

她有著別人都羨慕的身份,卻沒有別人的自由,甚至哪怕是屬於自己的一段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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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中,有多少人能於你相濡以沫。

在五年前那場相遇,就注定了是彼此的開始,為什麽,她要放棄。

繼承人的責任是什麽?就是保護南疆百姓的安定,而她做到了,為了他們同南域簽

訂了千年的和平協議。

而現在,她憑什麽要為了更加的壯大皇室,壓製三族和月重宮而放棄小夜。

“樂兒。”他終究是睜開了眼睛,隻是沒有了先前那般的好使,聲音虛弱無力,讓

人心碎心疼。

可他偏偏擠出一絲笑容,“我為你找到了黑水晶西番蓮,這樣,你可以嫁給了我吧

。”

“我不要你……不要你嫁給笙瀾。”他反手握著她,將她的手放在唇邊,一點點的

吻著,癡迷的,眷念的。

“我不會嫁給笙瀾的。”她低頭,回吻著他,“我說過,此生為卿而生,我如何能

嫁與他人?”

“樂兒,那我們離開吧,不要這南疆了,他們都不喜歡我們。”

“嗯。”

她應了他,沒有一絲遲疑。

那一夜,大雨到了清晨突然停了下來。汮兮抱著手臂看著慢慢放晴的天空,回頭看

了看那屋子,心道,宮裏的人該是發現了吧。

先到此時,她頓時明了,自己如果還在這裏,定然會被發現是同夥。

回頭看著那一直亮著燭火的屋子,眼底閃過一絲恨意,她轉身就走,隻是走到回廊

處,心裏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神樂應該不會就這樣同姬魅夜待到天亮,即便是有她看守,也是極其不安全的。

折身回去,推開了房門,她麵露差異,那無力裏竟然空無一人,而清晨明明還有人

影投在窗戶上的。

走進去一看,是兩隻神氏!

“逃跑了嗎?”指甲掐進了手心,“姬魅夜,你竟然和神樂逃跑了。”

嗬……私奔?她倒不認為兩人能私奔到多遠,公主殿下的出走,一旦事情被宣揚了

出去,那南疆必然大亂。笑容在她嬌美的臉上漾開。

正文(四十九)誰憐我癡狂

為了不被人發現,他們不敢騎原來的靈鳥,最後在半路召喚了一隻,才他們送到了滄

瀾江邊。

在路上,他們換了粗布衣服,因為眼瞳顏色太引人注目,這期間她不得不適用靈力

變成一般的黑色眼瞳。

而這樣的結果就是,她會感到異常的勞累和疲憊。

看到她如此疲憊,他小心翼翼的將她擁在懷裏,“樂兒,聽說在大泱的北段,有些

國家全都是金發碧眼的人,所以,到了那裏,我們都變得不會再引人注目了。而且,那

裏有雪。”

爵她坐起身子,低頭看著他身上的傷口,此時是先進入了南域,再從這邊進入大泱

在踏出南疆土地的那一刻,前所唯有的輕鬆和喜悅。

整個人都猶如重生一般。

滕隻是他的傷遠比現象中的嚴重。

而且,五髒六腑也受到了極大的創傷。

馬車在顛簸,他們喬裝成了一般的小夫妻,跟在商隊後麵。

“你的傷到底如何弄的?”終於,她還是好奇的問道。

“君上弄的。”

“君上?你何時見了君上了?”

“前不久。”他語氣很平淡,不過提到那家夥的名字他還是有些不悅的擰起了眉毛

,“那家夥很煩人,像一個瘋子一樣。然後我將他打了一頓,那家夥總算是安靜了。”

“你打了他?”

“嗯啊。”他眨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那家夥也不是省油的燈。打了一天一夜

,才將他製伏,然後他也給和協議千年後再戰一場。”

“什麽?千年後?”

“嗯,因為他的真身被我毀了,據說要用一千年才能複原。”

“你……你也太狠了。而且,傷了自己多不好。”她歎了一口氣,緊緊的握著他的

手,看著馬車見見的進入了大泱的國土。

他瞧在眼裏,將頭乖乖的枕在她腿上,手指纏著她的發絲道,媚眼如絲,“樂兒,

可是擔心,心疼了了為夫?”

她眼角一抽,低頭看著他,燦爛的笑了起來,隨即臉色一淩,“本來還挺擔心的,

不過我看你這個樣子,到是輕鬆得狠。趕緊把你的頭挪開。”怎麽不心疼,看到他跪在

宮門外,全身是雨水,麵色蒼白的樣子,那種心疼,似乎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樂兒生氣了?為夫哪句話讓你不高興了?”他擺出嬉皮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