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雙眼睛啊,清澈的,幹淨的,沒有一絲雜質,

像是盛滿了璀璨陽光的天池,有像是一彎一看就會深陷的金色的水潭。

而對方看自己的眼神,那樣的柔,柔得讓他一路的心痛瞬間融化開來。

是的,他怎麽能認錯呢?這才是神樂,那個氣質非凡的公主殿下。

那個千年來唯一一個能請出滿月,並在婚配之前就被畫入月重宮神殿最頂端的女子

——她果真和畫上的女子一樣,即便是擱著麵紗已不能用一個美字形容。

他絕美的臉上浮起一絲傻笑,似乎忘記了這裏是戰場,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就這

樣盯著她看,把過去五年錯過的東西全都看完。

踏雲來,攜風去,天上神樂,悠悠知我心?

明明第一次看到對方的眼睛,然而他馬上讀懂了其中的意思——他學的是傀儡術,

南疆最忌諱的攻擊法術,而她去有最強大的防禦能力。

兩人相似一笑,策馬並肩朝敵方奔去。

那一日,後方的南疆士兵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那個神秘的少年出現之後,戰勢當

即倒向自己這一邊,對方連連後退,很快被逼到了閔瀾江。

正文(四十二)誰憐我癡狂

滾滾的江水在身後發出轟隆的聲音,看著逼近來的南疆士兵,還有最前方的那兩個人

,南域的皇帝臉上露出駭然之色,心裏已經明白,局勢無可挽回了。

那少年,手中的笛子像魔音一樣,讓自己的士兵動作緩慢,甚至,還相互殘殺。而

神樂則一直防護在他的身邊,兩人的配合天衣無縫。

現在,看著對方的氣勢,身後的士兵連連敗退,已有殘餘的大部分都退出了兩國的

界河——閔瀾江。

此戰已敗,此戰已敗!

劇“皇上先撤離吧。”國師擔憂的說道。

俊朗的臉上有一絲澀意,他握緊了手裏的劍,看了看遠處那個明黃色的女子,心中

苦澀難耐。

他一生英明,征戰沙場十餘年,讓南域的版圖曆史以來擴展到了史上最大。然而…

…這一次,竟然要敗在一個女子手下,讓他情何以堪。

仆“皇上。”

“皇上。”隨征的群臣開始勸諫。

“撤!”深吸了一口氣,他的聲音機會開湮沒在了沙土之中,眼中卻有一分堅定。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這是他的想法,然而……他想的太簡單了。

就在要跨過閔瀾江的時候,不遠處,那女子的坐騎已經過來,隻見眼眸含笑,聲音

朗朗傳來,“皇帝陛下,當日您來使者要神樂前去您的軍營簽訂停在協議,不知道你還

有沒有這個誠意呢?”

她的聲音有著十幾歲女子才有的好聽音質,然而語氣卻是那樣的霸道,

“不過,您的軍營恐怕沒有了。但是,為了我百姓的今後的安定生活,神樂再次鬥

膽的要請陛下您前去我的軍營,簽訂一份協議了。”

神樂拉住韁繩,冷冷的看著對方。

對方嗜血好戰的個性她早就聽說,如果現在就這樣放他回去,如同放虎歸山,如此

以來,不過三年他定然卷土重來,如此,她南疆百姓又要深陷戰中的惶恐之中。

為此,她必須要‘請’這位皇帝去簽訂停戰協議。

聽聞她的口氣,南域這邊皆是一怔,很快明白了她的話中之意。當下。所有的將士

都衝了上來,大喊,“保護皇上,保護皇上。”

這麽一喊,軍心是更加亂,遠處的甚至以為皇上被抓住,而近處的則是熱鍋上的螞

蟻,護著皇帝飛快的逃離。

一時間,天空中那些箭又飛馳而來。

“小夜,不能讓他走了。”神樂看了看姬魅夜,兩人再度衝了過去。

“樂兒,小心前麵會坍塌。”臨近江邊,吃水的泥土鬆軟不堪,橋已經被對方士兵

占據,在跨橋之前捉住對方則要從旁邊的小路衝過去,而代價則是要可能會跌進江水之

中。

而此時,馬蹄下麵的泥土已經滾落入水中,神樂也來不急多想,摔出了白綾,用力

的纏住了對方的腰際。

也因為,馬發出一聲嘶鳴,神樂一看,馬的後蹄已經踏空,然而此時,她不能放開

“接住!”在對上拔劍要斬斷白綾的那一時間,神樂用力的甩袖,將那人用力一拋

,扔向了自己軍隊這邊。

這突入起來的一幕,很多人都沒有看清,而一個白色身影突然疾馳而來,長劍拔出

,落在了南域皇帝的脖子上,碧綠色的眼眸泛著寒意,“陛下,請到我們軍營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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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瀾。”看著遠處的人,神樂大喜,然而身下突然一空,她整個人都開始往下墜

——十幾隻長矛射中了她的坐騎。

“神樂!”

“樂兒。”離她最近的姬魅夜收回手裏的銀絲,點足從馬上掠起,然後在緊緊地抓

住了她的手,攀附在江邊。

“快放手!對麵有箭!”敵軍看到兩人困在崖邊,忙尋著機會連發出幾百發箭。

“樂兒,我還有話要單獨和你說呢?”他俯瞰著她,唇角溢出一絲微笑,然後另一

隻手一鬆,抱著她,落入江水之中。

“笙瀾,斷橋!”

笙瀾心裏一抽,便聽到神樂的聲音沒入江水之中。低頭憤恨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傀儡

,笙瀾立時吩咐,“斷橋!”斷橋是為了不讓那邊的人折回來,這樣,也無人能從他們

手裏救出皇帝。

“轟……”

一聲巨響,那石橋轟然坍塌,落入江中。

然而對方失去了一個救自己皇帝的機會,自然不會放棄最後一個,其餘的人看著神

樂落水,手裏的箭齊齊射出。

“他們落水了,抓住他們。”

閔瀾江源頭是滄瀾江,然而它卻要途經南域,因為,落水很可能被衝入對方的國境

而事情也遠比他們倆想象的糟糕,落水之後,湍急的水流果真將他們衝了下去,而

一路上,敵軍窮追不舍,最後到了江邊平緩的地方。

“樂兒,對方追了過來。”他緊緊的攬著她,透過蘆葦看著搜索過來的人。

“我們潛入水下,很快他們就過去了,再想辦法回去。”她小聲道點頭,兩人笑了

笑,已經聽到對方越來越近,隨即心領神會的深吸了一口氣,雙雙埋入水中。

此時,落日黃昏,江麵被血紅殘陽渡上了金紅,周圍耳鳴蟲叫,十分的寧靜。

正文(四十三)誰憐我癡狂

在水中憋氣,這麽多年來,相當於兩人最默契的遊戲。每次炎熱,兩人都習慣從瀑布

的頂端跳入潭中,然後比賽誰能在下麵呆的最久。

金紅色的陽光就從頭頂落下,閔瀾江水清澈透明,映著碎光能在水中看到裏麵的一

切。

安靜的從他們身邊有過的銀色魚兒,開著花兒的蔓草,還有他們交織在一起的的發

絲。

凝視著對方,周圍那樣的靜,靜得整個世界就之剩下了彼此。

劇此時,她散開的頭發,宛若低落在水中的鬆煙墨,慢慢的花開,美得不可捉摸,

而她那雙金色的眼瞳隔著水,一瞬不瞬的凝望著自己,密長的睫毛沾著小小的水珠,猶

如鑽石般那樣明亮。

雙手緊緊相握,為了避免她身上的盔甲讓她承受不住,他上前,貼近她,輕輕的為

她解開,脫掉束縛。

刹那間,明黃色的紗裙宛若西番蓮,在水底瞬間綻開,隨著流波浮動的裙擺,勾勒

著她玲瓏曲線的束帶,泛著粉色的肌膚,還有,那濕了水,卻遮不住美好輪廓的麵紗…

仆握著她的手不經意的顫抖,他心赫然加快。想起了兩人的初次相視,竟然與此刻

,如此的相似。

那個時候,他們也是在水中見麵,然而,她看得清他,他卻隻看得見一個模糊的影

子和輪廓。

五年後……整整五年後,時光仿佛倒流,他們又回到了水裏,而他看到了日日思念

的這個人。

頭頂的緋紅的陽光落在她臉上,讓她看起來晶瑩的不像一個真人兒,他心跳越發的

快,那握著她的手慢慢的鬆開,然後溫柔的捧起了她的臉。

這不是第一次這樣捧著她的臉,然而,卻是第一次心跳得如此之快,帶著某種害怕

她曾答應過,這張麵紗是為他而戴,等著他複明的時候,親手揭開。

瑩白色手指從她的眉眼處滑落,然後仔細的勾勒出她的輪廓,最後指尖停留在下巴

處,撚住了麵紗的一腳。

她微微垂下頭,眼中閃過一抹驚慌。

他笑了笑,另一隻手在她手心上寫著,樂兒,一直都是最美的。

他從來沒有想過她的容顏,從來也不在乎所謂的傾國之美,他摘下這個麵紗,隻是

證明,樂兒是她的,不管麵紗下的她美與醜,都是她的。

一隻銀色的小魚停留在他的指尖,像是比他還迫不及待,他瞪了它一眼,然後輕輕

的扯開。

呼吸頓然一滯,在看見她容貌的那一刻,那顆狂亂跳動的心,也瞬間停止了跳動。

就連搖擺著尾巴的魚,都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漂浮在水中。

那是一張遠遠超出了他想象裏的容顏,像花開的瞬間凝結的刹那芳華,想要放在手

心時,那種美又成了水中的倒影,想要觸摸時,又成了湖麵上的一抹煙霧,想要凝望時

,又成了冰雪濺落在玫瑰花上,濺起的水花。

他眼睛不好,學習的字都是她手把手的教出來的,他想……卻是想不起該用什麽形

容著她。

晶瑩剔透嗎?似乎不對,傾國傾城嗎,似乎俗氣。

他心裏酸了酸,想那月神真是不是好東西,一定是在她跳飛天舞的時候,偷偷看了

她的麵容才露出了整個滿月的。

那樣被凝視著,她的臉不禁泛紅,睫毛垂得更低,紅唇也羞澀的抿了起來。

而這一些為的動作,像一隻溫柔的手輕輕的拂過他每一根神經,猶如受到了蠱惑般

,他低頭,薄唇輕輕的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