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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月說,這階梯足有2478階。

南疆皇宮的後麵有一座巍峨的高山,籠罩在濃霧之中,烈日下,也隻可以看見雲端

處偶爾摟在外麵的建築。

南疆皇室掌控著權,而月重宮則控製著力。所謂的力,就是上天幾千年前眷顧這個

民族所賜給他們的力量,讓月重宮以及皇室相互挾製,相互挾持,包圍這片神奇而神秘

的土地。

就而事實上,這幾千年來,雖然不斷有外敵侵犯,而這片土地到底還是沒有被外人

入侵,它神秘如初,完美如初。

而這階梯最高點則是到達月重宮的宮宮門,那個地方,也在某種情況下,高於南疆

皇室,甚至,曆代以來,就連皇室進入月重宮的機會也少之又少。

而路樂樂的到來,則直接越過了皇室,進入了月重宮。

堙在月重宮宮門關上的那一刻,看著那些直達天際的白玉主子,看著那綿延的白玉

莊嚴的建築,看著幾乎百米不見一人月重宮,路樂樂心裏突然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

慌。

這裏猶如一座沒有圍牆的天牢,將她一直囚禁於此。

而在進入月重宮之後,她的生活一直有人照顧,卻在也沒有看到過若雲,溯月,甚

至是那位同她居住在一起的鳳息大人。

其實也不是沒有看到,前幾日清晨她很早清醒,屬於無聊,就進入了月重宮的後山

,聽到了有巨大的水聲,似乎像是瀑布。

水從天上來。此時,遠遠聽著,她便能想象位於南疆最高的山峰上,一處瀑布應該

來至於天際。

然而,還沒有進入,便有白衣小童子將她拉住,說那邊是禁地,沒有鳳息大人的允

許誰也不能進入。

就在那個時候,她感覺到身後有一雙溫柔的眼睛正深深的凝視著自己,回頭,果真

看到鳳息穿著祭司的白袍站在花叢中,一如初見那樣,淡然如煙,閃瞬間而過。

這樣又過了幾日,路樂樂在照顧自己的小童子身上問不到關於若雲消息,甚至,她

覺得若雲來過,被攔住了月重宮的宮門之外。

入夜,路樂樂終於坐不住了。因為,她不能一直呆在這裏,更不能讓豆豆就在這裏

出生。

那隻雕刻著西番蓮的盒子靜靜的放在了窗台上,籠著月光。路樂樂手指輕輕的放在

上麵,歎了一口氣,“未然,我要帶著豆豆離開了。”

“對不起,我無法等到祭司大人為你渡化了,因為我不能讓豆豆留在南疆。這裏,

對我豆豆都是一個無盡的囚籠。”

“而且,更多的是,我不想在參與任何南疆的任何事宜了。”

這麽做,她不認為自己的自私的。因為,作為一個平凡人,作為一個母親,她此時

更重要的是保護自己肚子裏的豆豆。

在這個世界上,她可以失去一起,因為沒有徹底屬於過她的。而此時,肚子裏的豆

豆,就是屬於她的。她的心願很小,想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月重宮即便是白日也無法見到人影,更別說過晚上,所以,路樂樂穿上白衣小童的

衣服之後,很快的離開了自己的寢殿,然後穿過悠長的白玉長廊,悄然的沒入月色之中

此時,天空卻是一片幽藍,這個是一個奇特的漂亮的情景,像是倒影上了一張藍色

的水鏡。但是她無心欣賞如此美麗的景色,隻是飛快的沿著自己來時做的標記,悄然的

離開。

肩頭的小風突然蹦起來,展開翅膀,倉惶的飛開。

路樂樂定睛一看,看到白玉小路的盡頭,站著一抹如煙的身影,在月下,顯得格外

的朦朧。隻有那一雙眸子,卻是那樣的深切和真切,像是隔著千山萬水看來。

“鳳息大人。”這算是兩人第二次見麵吧。

“您還沒有休息?”鳳息目光落在她手裏的包袱上,藍色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不

過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您來的正好,我本要打算向你辭別,卻一直見不到大人。謝謝這些日的您的照顧

,但是路樂樂是外人,不便呆在月重宮打攪,所以,今日打算離開。”她也不賣乖子,

其實,鳳息這些日子有意無意躲著她,雖然本身忙,但是她也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他是

在故意躲著她。

湛藍色的眼瞳瞬間黯然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在他眼底看到了一閃而過的

悲戚。

“您如果要離開,縱然是我也無法攔住您。因為啊,你總是這樣啊,安靜不下來。

”他歎了一口氣,嘴角的笑容突然有些苦澀起來,然後走上前來,輕輕的握住路樂樂的

手。

淡淡的墨竹香,無奈的口氣,還有那你總是這樣,讓路樂樂心裏一陣抽痛。

手被他輕輕拉住,那種久違的溫暖從指尖傳來,像是聽到有人在說,我會沐春風。

未然……這個名字,幾乎在那一刻,她就要脫口而出,可是,這是一個陌生的人,

陌生的鳳息大人。

正文(七)誰憐我癡狂

“那既然鳳息大人如此說,我今晚就離開吧。”

“可否先隨我去一個地方?在你離開的時候,要不要去看一下聖湖。”

“不想。”她後退一步,脫離了他的手,決絕的說道,“我不想知道關於任何南疆

的事情。我不想參與,這些都和我無關。”

“可是,這是命。”他悲泣憐憫的看著她。

就“我痛恨命!”她厲聲尖叫,情緒突然失控起來,“正是因為命,我成了該死的

命定中人,我被迫失去自我,活在比人的陰影下,被人利用被人玩弄。我還有因為命運

,而一次次放棄我自己的愛人,甚至逼不得已要將他殺了,為了那該是的命運,我甚至

還要讓他討厭我,恨我,憎惡我。”

“如果可以,我隻想成為一個什麽平凡的人,留在自己愛人的身邊,一起攜手看著

我們的孩子長大。”淚水抑製不住的從眼眶中滾落,她無力的靠在柱子上,失聲痛苦。

“我要富貴,我不要權利,我隻想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就這樣簡單。”

堙“樂……”鳳息藏在身後的手不經意的顫了一下,半響,他走上來,抬手,輕輕

的拭去她眼角的淚水,“你到底終於看清楚了,你愛的那個人是姬魅夜。”

“……”路樂樂驚愕的抬起頭,對上了他的眼眸,似乎,這句話在哪裏聽過。

“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他溫柔的將她耳邊的發絲細細的挵好,然後抬手,手

指淩空畫了一個圈,“你看,你在這裏能看到什麽?”

他手指到過的地方形成了一麵鏡子,在裏麵,她看到了一群白色的東西在移動,仔

細看去,竟然是白骨,而空中那明亮的竟然是死靈魂。

它們踩著整齊的步伐,一步步的前進,有許多白骨已經破碎不堪,然而他們沒有停

止,似乎,經曆了長途跋涉。而此時,又趕往某個地方。

天空中飛舞的亡靈,猶如一盞盞明燈,在前方為他們引路。

終於,那些骷髏軍團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像是收到了命令一樣,高舉著雙手,雙腿

跪在地上,仰望著天空。

半響,做完儀式之後,它們底下的泥土竟然慢慢鬆動,裂開,最後它們下沉,被埋

入泥土之中——這是傳說中的自我埋葬,也同時意味著它們找到了新的棲息地。

路樂樂不由的疑惑,睜大著眼睛始終覺得這一片草地有些眼熟。而此時,畫滿突然

轉動,路樂樂倒抽了一口涼氣,那草地的前方竟然是茫茫滄瀾江。

蔓延的長草,黑色的巨石,那是她離開的地方——絕情崖。

而此時,那裏正站著一個人,寬大的袍子遮住了他纖長的身子,銀絲的頭發輕輕的

拂過他白色的麵具,那妖嬈的曼珠沙華,猶如鮮血潑印上去。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呼吸凝住,抬起手隔著那張水鏡,輕柔的撫摸著他臉的輪廓

此時,似乎感覺到有人凝視著自己,姬魅夜突然抬起頭,看向水鏡的地方,金色的

妖瞳斂著嘲笑的殺氣。

“啊!”肚子突然疼了一下,她驚得連連後退,被那種被那種嗜血卻有冷冽的眼神

驚住,路樂樂捂著胸口,半天都喘不過氣來,而肚子的豆豆,似乎感應到了路樂樂的恐

懼,又突然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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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嗎?”水鏡漸漸消失,鳳息歎了一口氣,“滄瀾江不可能攔得住他了,不消

數日他定然橫跨滄瀾,趕往這裏。”

“鳳息大人,這都是姬魅夜和南疆和月重宮的老賬,你給我看這些,又能怎樣?”

她咬著唇,看著遠處,“現在,你讓我看的已經看了,那我可不可以離開了?”

“所有問題的發生都有一個原因。而中原有一句話叫做解鈴還須係鈴人係令人,您

之所以被選為當初的命定人,是因為,你踩這個這個結的係令人。”鳳息長歎了一口氣

,“你可知道當年姬魅夜被逐出南疆,他又發誓一定要會回來的原因?”

“因為你們當年綁架了汮兮,讓她死在了聖湖之上。”

鳳息搖頭凝著路樂樂,“你和他都沒有了過去的記憶,事情隻會像千年前那樣重蹈

覆轍。我剛剛要您看的不是水鏡裏的情景,而是想要您看到你過去的記憶,了解當年到

底發生了什麽。”

此時,遠處的白衣小童子慢慢的走了過來,手裏捧著一隻盒子,然後高舉著呈在鳳

息的身前。

他接過,打開盒子,拿出一枚紫色的水晶球,然後將路樂樂是雙手放在上麵,“這

是你當年留下的第二個記憶,在這裏,是所有過去的真相。”

她驚恐的要收回手,卻被他輕輕的拉住,然後聽到他那飄渺的聲音飄渺而來,“不

用怕,我一直在這裏。”

十歲的女童穿著男子才有的勁裝,拿著金色的弓箭,飛奔過長廊,而她的身後,有

一群跌跌撞撞的宮人,慌張的換著她的名字,“殿下,殿下……”

女童回身,笑吟吟的看著身後的宮人。陽光之下,她的眼瞳泛著金燦燦的光芒。

正文(八)誰憐我癡狂

跑在最前麵的宮女大概六十來歲,撐著要氣喘籲籲的對前麵的神樂喊道,“殿下,

莫菊求你先把衣服換好吧。”

神樂看了看後麵那群宮人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