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下的圈套,她不是汮兮大人,可是……你看看,殿下現在已經分不清了!甚至昨晚如

此好的機會,殿下竟然沒有提出要交換她的鮮血,卻要了她的心髒!”幻影的聲音聽起

來十分的激動,甚至帶著某種難以理解類似絕望的尖銳,“到這個時候,我們已經沒有

多少時間了,如果聖湖再不打開,不僅救不了汮兮大人,就連這些亡靈,你和我恐怕都

熬不過去!”

珈藍垂下眸子,猩紅的指甲拂過藍色的頭發,冷灰色的眸子看向路樂樂的門口,像

是在深思什麽。

它怎麽不知道!當時,在路樂樂主動提出要交換的時候,殿下竟然提出要路樂樂的

心髒!

那個時候……殿下顯然是被路樂樂刺激的失去了理智,而且在它看來,那倒像是路

樂樂故意在刺激殿下!

但不管怎樣,事情現在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殿下在路樂樂麵前根本就不能抑

製自己的情緒,甚至為了她他甘願獻出了自己的心髒。情蠱已經啃噬了路樂樂整個心髒

,而且,事情比他們預想的糟糕。蠱毒蟲並沒有跟隨泱未然死去,反而反噬了路樂樂,

隻要泱未然失去,那她的心就會被啃噬幹淨,而她也必死無疑!路樂樂身上的半顆心,

其實不是她的,而是殿下的!

再這樣下去,恐怕,他們永生都無法回到南疆了。再加上他們錯失了一次良機,現

在泱未然已死,要威脅路樂樂幾乎是找不到機會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不過不是沒有機會!”半響,珈藍歎了一口氣,眸子盯著院子中的雨簾,輕聲的說道,

“此時殿下沒有回來,定然在忙於泱未然的事情。

“忙他的事情?他人都死了,還有什麽好忙的!”幻影不免疑惑的說道。

“殿下昨日回來的時候恐怕也深思失去了一個多麽好的機會!畢竟,這個千年大限

已至,如今我們和南疆不是你生就是我亡,聖湖之門必須打開,被放逐的人也必須得到

超度,不然……”珈藍聲音沉沉了,這是它少有的流露出來的眼神深情,“我想殿下其

實心裏比我們更難過。

現在唯有的辦法就是,泱未然已死,如果路樂樂還在乎,那

泱未然的靈魂必然會對她起作用。”

幻影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嘴角揚起了一絲滿意的微笑,“看來,必須要將泱未然

的靈魂擒在手裏。隻是,殿下現在在哪裏?時候不早了,我們得前往南疆,如今泱莫辰

已經在南城一帶聚集了兵力,穿越滄瀾江就在眼下,況且,南域那邊也傳來了要同時發

兵攻擊南疆,他們垂涎了南疆這塊聖地已經千年,此時,定然也不能錯失南疆。因為,

我們更要抓住機會。”

就“這個自然知道!但是,泱莫辰的軍隊在大泱都屢屢受挫,看樣子都是受到了泱

未然的遺留下來的人的阻擾!雖然泱未然死了,但是白足蟲已死,死而不僵,他生前聰

明城府極深,不會就這樣輕而易舉放棄了南疆的。

我想殿下已經預料到泱未然在死

前已經做了一係類的安排,我們這次回到南疆恐怕沒有這麽容易!”

“何以此說,泱未然已死,能與殿下配位對手的隻有君上了,而最近也沒有看到他

有什麽行動。”

“沒有看到,不代表君上不行動!而且幻影,你還忘記了一個人!”珈藍回頭,眉

眼中第一次出現了深深的焦慮,“殿下畢生有三個對手,第一個是泱未然,第二個君上

,第三個是拉開那個滿月弓的人!而那個人還沒有出現?”

堙“你認為那個人已經出現了?”幻影走上前,摘了一片樹葉,看著上麵的紋路,

“殿下認為那個人已經出現了!但是,目前不知道那個人是誰!除了泱未然!”

“又是他?!”手裏的葉子從指尖滑落,幻影神色有些懊惱,“這個人怎麽死了還

會弄出這麽多事情來?”

“不但泱未然知道那個人是誰,據殿下的揣測,泱未然甚至還做好了準備!此時的

滿月弓已經不在溯月手裏了,早在一個月前就被泱未然帶走了!”

“看來,要擒住泱未然的靈魂是當下最急迫的事情了!”幻影咬了咬唇,將腳踩在

樹葉地上,用力的將它碾碎,那杏眼露出一絲寒冷的殺意。

“幻影,你先看著路樂樂!我需要去接殿下回來。”珈藍起身,在雨夜中展開翅膀

“為何今晚我問了你三次,你都沒有說殿下去了哪裏?”

珈藍回頭睨了一眼幻影,不由的皺眉,“幻影,你今日的話比一千年加起來還多!

還有,不要再去刺激路樂樂,若她有三長兩短,殿下也不會對手軟的!”說完,珈藍展

翅躍上了夜空。

此時的殿下在哪裏,其實它也不上很清楚——昨夜回來,殿下心情很差,甚至看都沒有

看路樂樂一眼,恐怕是想讓自己靜一靜吧。

幻影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然後靠在珈藍的位置坐了下來,眼中的殺氣並沒有一點消

減。

手指又摘了一片樹葉,把玩的對折了起來。

而此時,黑暗的屋子裏,路樂樂正靠在門框上,將他們剛才的一席話全都聽在了耳

朵裏。待珈藍離開之後,她才赤腳小心翼翼的重新趴回床上,並且拿起衣袖將地麵上自

己的腳印一點一點的擦掉,才蜷縮在冰冷的床榻之上。

七月,夏日,對她來說卻是刺骨的寒冷。

小心翼翼的將手裏的那粒蠟球捏碎。這是在昨晚長橋上看著泱未然和花葬禮離開,

有人無意間撞了她一下,回來的時候她發現了這個東西!之前,幻影一直在身邊,她一

直找不到機會打開。

此時,將上麵的小字看完之後,她神色一變,將一豆子一樣的東西放入懷裏,然後

將紙悄然的吞下,再將蠟粉灑在花盆的泥土裏。

果然啊,姬魅夜連泱未然的靈魂都不放過!

閉上眼睛,她打算睡去,然而快天亮時,她突然覺得屋子有人一直盯著她。

那目光冰冷,充滿了恨意,還有……

半響之後,那個人走了過來,然後輕輕的坐在了床邊,低頭看著她。

下意識的將手摸進懷裏,路樂樂緊緊的閉上眼睛,凝住呼吸,在對方伸手向她探來

的時候,她快速的翻身,將手裏的銀針瞬間對準了對方的心髒。

微弱的光線中,對方銀白色的頭發泛著幽白華麗的光澤,妖瞳冷冽如常,死死的絞

著她。低頭注意到胸前的銀針,他唇角扯出一絲苦笑,目光更加幽深。

“不要碰我!”她咬牙說道。

對方臉色當即一白,怔了片刻,冷笑道,“泱未然死了!”

手裏的銀針輕微一顫,被幻影刺下的傷痕,再度被麵前這個人無情的揭露開!然而

,路樂樂卻沒有說話。她當然知道泱未然死了,也知道,姬魅夜還像用他的靈魂來威脅

她。

所以,她更要沉得住氣,在他們囚住泱未然的靈魂之前,找到月重宮的人。而且,

要像辦法離開。

想到這裏,她收回了手,咬著唇,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倒在床上將自己抱緊。

---------------女巫

第二百一十五章

墨色的頭發散亂開,遮住了她蒼白且消瘦了的臉。

她身子蜷縮在一起,雙手環抱著

手臂,袖色的衣衫顯得她異常的嬌小。不多一會兒,她像是忘記了他的存在,身子動了

動,稍微調節了一個姿勢,雙手合一枕在耳邊,膝蓋依舊蜷曲,深深的睡了過去——據

說,這樣睡姿的人是出於極度不安全,且戒備的狀態。

想到她剛才拿著銀針低著他心中那種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的仇視眼神,他下意識的

握緊了拳頭,覺得自己從來沒有你如此恨這個女人。

不過此時,她嬌小的樣子,卻讓他覺得莫名的難受。

甚至覺得那有些淩亂的長

發,過於蒼白的臉,還有蒼白無血的唇都那樣的好看,嬌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呼吸越發的均勻,女子獨有的芬芳伴著她溫柔的氣息傳來

,讓他忍不住上前側身躺在了她身邊,然後試探性的伸出手摟主了她柔軟的腰肢。

就懷裏的人沉沉的睡了過去,那樣的安靜,身體柔軟得像貓一樣,擁在懷裏就不想

放開。而她身上本有的味道和血腥味向來就是一直吸引著他,這幾個月來,他都貪念的

和她朝夕相處。開始,她丟下了他十日,這十日,他回到了那種漫長而冰涼的夜裏,像

是跌入了冰窖。

而現在,她就在自己的懷裏,柔軟的讓人想揉進身體裏。頭輕輕的埋在她的脖子上

,她的身體雖然柔軟卻非外的冰涼,不像往日那樣溫暖,然而還是控製不住的,他的唇

輕輕的吻上了她的耳垂。

攬著她腰肢是手甚至還拉住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就那樣,他的吻,在耳邊,

在脖子上,流連到了她的指尖上——心中有什麽東西在呐喊,在喧囂著想占有這個一直

恨著自己的女人。

堙此時,當他已經灼熱都放不開她時,他認識到一個事實——他迷戀著這個身體,

迷戀這個身體漂亮的發絲,淡淡的眉,卷密的睫毛,小巧的鼻翼,蒼白而柔軟的唇,還

有她的每一寸肌膚。

那個夜雨,當他們緊密結合在一起時,那身體最深處同時的脈動讓他體會過有生以

來從沒有的快樂和愉悅,那種愉悅可以讓大腦一片空白忘情所以!

在那一晚,那種蝕骨的美好和身體每一個細胞的愉悅都讓他如此的迷戀,甚至讓他

知曉作為一個男子的快樂。也知道,有一種東西遠比吸食到她的鮮血更加的讓人興奮和

刺激,和迷戀。

是的,他如此的喜愛和迷戀這個身體,然而……卻恨著這個身體目前的主人!

他也恨不得將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碎屍萬段,恨不得把她的倔強壓製下去,讓她

乖乖的聽順從於她。自然的,更狠她明明了沒有了心,沒有情蠱,竟然還對泱未然如此

難以割舍!

到此處,他動作突然粗魯,像是一直餓極了的獸咬住了她的血管,在皮膚破裂的時

候,他身子一怔,隨即鬆開了她,看了她半響,逃也似的起身拂袖離開。

門轟然關起來,便傳來了他怒意的聲音,“幻影,將她看好。”

門口的幻影看著出來的那個人,麵色頓時一驚,手裏悄折疊的人偶從手裏跌落。她在

這裏守了一夜,並不知曉殿下何時進了房間。

現在他滿臉怒氣的衝了出來,麵色發紅,衣衫有些淩亂,這不由的讓她透過門縫看

著床上的女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