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 看淡一切
“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穆柏寒悠悠地甩了個包袱。
“說人話。”賀蘭玉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喝道。她最煩他在關鍵時刻故弄玄虛。
並沒把她的不滿放在心上，穆柏寒隻是輕輕地搖搖頭，麵帶寵溺之笑對她說道：“也許有都是真的，但更多的是他希望你看到的，擾亂你心智。一旦你相信了你所看到的一切，或許會做出一些舉動，至於是什麽，你可以想象得出來。到時候，你心智混亂，說不定會做出一些就連你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事，會是什麽呢？”聽了他的話，賀蘭玉再次陷入沉思。想到什麽，陡然一驚，不由地嚇出一身冷汗。深吸口氣，抬頭望向穆柏寒，真誠地說道，“謝謝你，謝謝你及時叫醒了我，救了我。”
“不礙事，我們是一體的。救你，也是救我自己。”穆柏寒渾不在意，輕輕地擺擺手，還是和剛才一樣，悠悠地說。頓了一會，他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能不能真的走出幻覺，還是要看你自己。”
“我自己？”賀蘭玉不明就裏，指著自己，不解地看著他。
穆柏寒頜了頜首，又說道：“若是你可以想明白一些事，解開心結，就算是有人想靈魂攻擊，恐怕也影響不大。”說完，認真地看著她，充滿了真誠，充滿了希望。好像是期待她能因為這番話徹底解開心結。
看著他的眼睛，賀蘭玉恍然，不由地笑了起來，搖著頭，非常平靜地說：“對不起，你誤會了，在這個問題上，我沒什麽心結。”看見對方半眯起眼睛，好似難以置信，賀蘭玉明白，她不相信。無奈地笑笑，接著點頭道，“我說的是真的，我沒什麽心結。我與……我與她之間，基本上沒什麽感情，從小到大，我也見過她，談何愛恨？”
還有一點，賀蘭玉沒說出來，那就是自己是穿越而來的，並非真正的賀蘭玉，對於這個母親，更沒什麽感情；就連父親賀蘭坤，相處時間不長，感情也不是非常深厚。若不是當初在賀蘭家族父親對自己愛護有加，賀蘭玉也不會費盡心思尋找父親。
“可你剛才還是夢見他們了？”
穆柏寒的聲音再次擾亂了她的思緒，迫使她本能地抬頭，再次望向他。他的目光中盡是了然，似乎看得清楚，自己在想什麽。當然，他的話也引起了她的思考，是啊，為什麽會夢見他們，明明對他們沒什麽感情，怎麽會……
“如果你是她，你會怎麽做？”穆柏寒又問道。
愣了愣，賀蘭玉抬頭看他，微微蹙眉，不解道：“你是想讓我同情他們、理解他們？”這還是穆柏寒嗎，什麽時候變得怎麽有愛心的？原來的他可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啊。
穆柏寒搖搖頭：“不，我是為了你，而且隻是為了你。隻有你解開心結，我們才可以取得真正的勝利，一切的一切，才可以徹底結束，你明白嗎？”說罷，神情專注地看著她，目光中盡是良苦用心。
聽到他的話，對上他的眼，賀蘭玉又是一驚。仔細想想，為什麽還會夢見他們，或許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真正的賀蘭玉記憶力還沒有完全消散，見到了父母，自然會產生本能地反應。算了吧，既然自己現在占用了她的身體，代替她活在這個世界上，有時候或許可以按照她的思維考慮一下問題。
想清楚這點，賀蘭玉無奈地點點頭：“是啊，我心裏怨恨母親，在我看來，不管多難多險，她都不應該拋下我們，尤其是我。”
“現在還是如此？”
“不，事情已經過去了，對她的恨，雖然不能算是灰飛煙滅，也減輕了不少，無足輕重。其實，剛才那場夢反而讓我看清楚了一切。不管是幻覺也好，真實也罷，最起碼有一點是真的，當初在賀蘭家族，她確實是不容易。為了愛情，堅持了那麽久，難為她了。設身處地地想一想，若是我，恐怕一早就離開了。”
“這麽說，你是原諒他了？”
“原不原諒的，我也說不清楚。反正活到今天，對於這個母親，我沒什麽感情。你說我是冷血動物也好，虛情假意也罷，無所謂。”賀蘭玉苦笑的搖搖頭，她說的是真的，對於突如其來的母親，和她當初迫不得已的離開，對現在的賀蘭玉來說，似乎是別人的故事，而她隻是個旁觀者，看白戲。至於感情方麵，很淡很淡，甚至還不如自己和穆柏寒之間的感情來的真實、深厚。或許是日久生情，或許是千年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湮滅，兩個人之間的感情越發持久彌香。想到此處，不由得抬起頭，再次望向他。
“你看著我幹什麽？”穆柏寒揚起嘴角，懶洋洋地問道。
糟糕，失態了，讓他發現了。賀蘭玉一驚，趕忙低頭避開。耳邊傳來竊竊的笑聲，讓她好像是起了雞皮疙瘩一般，搓了搓胳膊。好難受啊。雖然沒有抬頭，但餘光仍然是瞄見他似笑非笑的神情，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當心笑得合不攏嘴。這樣想著，賀蘭玉扭過頭去，冷冷的哼了一聲，再次閉上眼睛……
真氣環繞全身，天火作用下，她覺得體內的能量也慢慢的上升，波動也開始快了起來，難道又來了？想到什麽，她眯起了眼睛，看著前方的紫色火焰，果然不出所料，那紫色的火苗突然開始劇烈的跳動著，火苗躥得老高。“他來了？”說出此話，賀蘭玉的聲音有些顫抖，有點激動。
沒有人回答，她悄悄地回頭，瞥了一眼身邊的穆柏寒。隻見他雙手緊握、環於胸口，雙目緊閉，在他的頭頂上，紅色的煙霧繚繞著、盤旋著，慢慢的往上升。看來他也是準備著。
既然如此，賀蘭玉自然是不敢怠慢，迅速閉上眼。循環體內真氣，環繞全身，開始慢慢地催動內力。漸漸地，體內的真氣波動異常，靈魂感應也變得靈敏，他來了。她可以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