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假裝不知

說到這,賀蘭玉頓了頓,重新抬起頭,注視著這個男人。他依然蒙著麵,讓人看不出他的表情,可通過他的眼睛,賀蘭玉看到了震驚的顏色。不動聲色地笑了笑,隨後她繼續又說道:“不過你放心,我這個人說話算數,答應別人的事,我一定會盡力。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就會著手煉製解藥。至於其他的,那是我自己的事。我希望你給我最起碼的尊重。”說完,望向他的眼睛,那裏麵有些意味深長。

黑衣人靜靜地看著她,不言不語。賀蘭玉也不催促,與他四目相對,麵色平靜。過了一會,黑衣人垂下頭來,微微地點點頭,說道:“好吧,我答應你,我可以不問。離開了沙漠,我就會給你一個非常安靜、安全的地方,讓你專心致誌的煉丹,至於其他的,我不管。隻不過我現在希望你和我回去,卡特大沙漠到了晚上氣候異常,很容易發生危險,所以……”

“我心裏有數,不過我還有事,再去前麵看看。”賀蘭玉打斷他的話,直接回絕。對方再次眯起眼睛,神色有些懷疑地看著自己。這樣的眼神,賀蘭玉頗覺得有些無奈,在心裏暗暗地歎了口氣,才模模糊糊地解釋道,“我有一種感覺,離這不遠的地方,還有一種我非常需要的藥材。”

“感覺?”對於這個說辭,黑衣人似乎沒那麽容易信服。

“是呀,別忘了,我是煉藥師,對於藥材,我是有特殊感應的。周圍有沒有藥材,有什麽藥材,我完全可以感覺的出來。”賀蘭玉理所當然的回答。隻不過看他的表情,似乎仍舊是懷疑。賀蘭玉可不管那麽多,甩了甩頭,毫不客氣的說,“信不信,是你的事。如果不信,跟著來看看,我也沒意見。”說罷,賀蘭玉自顧自地往前走去。

雖然是頭也不回,可身後那人的一舉一動,透過餘光,賀蘭玉也看的清清楚楚,為的就是有個心理準備,以防對方不動聲色地來個突然襲擊。黑衣人仍然是站在原地,不一會,便慢慢地朝自己走了過來。果然不出所料,他跟過來了。在距離自己還有一百米左右距離的時候,他放緩了腳步,和自己差不多。見此,賀蘭玉禁不住點點頭,還不錯,其實此人跟著自己身後,當個業餘保鏢,好像也不錯。

這一晚上,對於賀蘭玉來說,收獲頗豐。在那個靈魂體的指引下,收集了四五種藥材。因為時間緊迫,賀蘭玉隻是隨手把它們扔進了空間。現在她需要找個機會進入空間,將他們種植下去。隻不過此時此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回頭看去,那個黑衣人依然是跟著自己身後。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反身來到他身邊,打量他一番,詢問道:“累不累?”

黑衣人身體微震,似乎有點吃驚,回頭看著賀蘭玉,眯起眼睛,有點難以置信。賀蘭玉揚揚眉,點點頭,示意他不要緊張。黑衣人這才平靜的回答道:“還好。”

“那就行。”賀蘭玉也點點頭,沒事就好,既然沒事,自己也可以按照計劃了。這樣想著,輕輕一咳,然後才接著說,“既然你已經恢複,那我們現在就往外走。不過我有個要求,如果我感覺到我自己需要的藥材,我可能會停下來去收集。因為它們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黑衣人看著她,沉默著,不言不語。微微蹙起的眉頭好像是在訴說著疑惑。但對方隻是如剛才一般,非常平靜地看著他,不卑不亢。最後黑衣人哀歎一聲,好像是不得不妥協,點點頭,認命地說道:“好吧,我可以答應你,必要的時候,留出時間給你采藥。但我不會給你太多的時間,畢竟這是卡特大沙漠,蛇族的地盤。”黑衣人再一次強調。

賀蘭玉點點頭,沒有拒絕。雖然她知道,因為穆柏寒的身體、靈魂在自己的空間裏,蛇族不可能攻擊自己;但這樣的理由,賀蘭玉並沒有打算告訴別人,尤其是眼前這個不知道是敵是友的蒙麵人。兩個人商量妥當,就繼續出發了,向著卡特大沙漠深處前進。

又是一天的時間過去了,兩個人在沙漠裏,施展武技,走得飛快。剛開始,那黑衣人還走的小心翼翼,時間長了,卻發現並沒有蛇人活動的痕跡,也沒有感受到它們的氣息,便開始催動真氣,施展速度武技,再加上賀蘭玉的火輪功,兩個人走了兩三百裏。終於到了晚上,兩個人找了個山洞,停下來,準備休息。

“奇怪,那些蛇人到哪兒去了,怎麽一隻也沒有發現?”這兩天的平靜,讓黑衣人心生疑惑,擰起眉頭,不自覺地看向賀蘭玉,“難道是蛇族出了什麽事?”

“我怎麽知道?”聳了聳肩膀,賀蘭玉有點無奈地說道。她自然是不可能把穆柏寒的事情告訴此人,現在對於她來說,唯一能做的就是裝傻充愣。坐下來,長鬆一口氣,好像是如釋重負一般。這一天都是在施展武技,對於她來說,消耗也不小。

黑衣人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看得出,眼前這個女人,或許真的不知道,才略帶失望的收回了目光,眉頭微蹙,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他在想什麽,不言自明,賀蘭玉清楚。隻是這件事,哪怕是想破了腦袋,他都不一定可以想清楚。搖搖頭,收回目光,慢慢地閉上眼睛,準備進入修習狀態。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間心念一動,猛地睜開眼,站起身,自顧自地往外走。

“你幹什麽去?”

剛走到山洞門口,賀蘭玉猛地聽到一聲斥吼,把她嚇了一跳,猛地停下腳步,拍拍胸脯,讓自己平靜下來。回頭看著黑衣人,沒好氣地反問道:“吼什麽吼,這麽大聲音,想嚇死人啊?”對方沒有回答,隻是冷冷的逼視著自己。賀蘭玉懂他的意思,怕自己逃了。賀蘭玉禁不住在心裏一陣冷笑,如果自己想逃,還會等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