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無可奉告
“晚輩不敢。”賀蘭玉深深地鞠了一躬。
見她態度誠懇，還算是禮貌，齊老頭忍不住點點頭，顯然是非常滿意。然後才接著說道：“賀蘭玉小姐，煉藥術本來就是一個技術，煉藥師經常在一起交流，完全可以取長補短。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長著呢，如果你真的想讓自己的煉藥術進步飛快，就應該不吝言辭，這樣的話，大家才可以取長補短。於人於己，都是好處不小。”
齊老頭的意思，賀蘭玉如何看不出來？說白了就是想讓自己把分離冥羅丹的過程說出來。問題是，自己該怎麽說，總不能告訴他們，自己體內有天火，還有一個非常強大、來曆不明的美男子吧。這不是交流經驗，這是自尋死路，隻要賀蘭玉有腦子，她就不會把話說出來。
“實在對不起，茲事重大，我實在是無法告知，還請見諒。告辭了。”賀蘭玉說著，再次行了個禮，又一次徑自往前走。和剛才一樣，還是沒有走幾步，那個齊老頭又趕上了他。看向她的目光，好像是非常無奈—
“賀蘭玉小姐，你這是何必呢，你……”話說到一半，他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發現，不管自己說什麽，賀蘭玉都是一臉平靜，不為所動。無奈之下，老者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好吧，老朽尊重你，不問了。哦對了，你剛才說什麽，需要幫忙？不知道有何見教？”
“見教不敢當，隻是晚輩年紀太小，見識淺薄，看不出這冥羅丹到底是什麽藥材合成的。也不知道與之相對應的解藥是什麽，所以想來問問。還請幾位長輩不吝賜教。賀蘭玉感激不盡。”說完，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的意思是，你是想煉製冥羅丹的解藥？”齊老頭頓悟，眼睛一亮。而後明白了什麽，微微頷首，“我早就應該想到，你既然可以把冥羅丹分離成功，煉製解藥也應該是問題不大。那好吧，我就助你一臂之力。”說罷，轉過身，向桌子旁邊走了過去。忽然想到什麽，回頭看著兩個同伴，招了招手，說道，“你們也過來看看，幫幫小姑娘。”
王老頭躺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輕哼一聲，略帶諷刺的說：“我這個人，無才無德，沒什麽本事，什麽也看不出來，別汙了別人的眼睛。”說完，瞪了一眼賀蘭玉，表達著對於她剛才拒絕的不滿。
賀蘭玉隻當沒看見，故意扭過頭去，走到桌子旁邊。如果沒猜錯的話，很快這個老頭就會過來。她就不相信，此人對這分離出來的黑色粉末一點興趣也沒有，就看他能忍多久？
郭老頭則是站起身來，邊往前走，邊說道：“人貴有自知之明，真好，真好。”此話一出，立刻惹來王老頭一記瞪眼，可當事人卻選擇無視。
齊老頭走到桌子旁邊，伸出手，撚了一些黑色的粉末，走到窗戶跟前，借著陽光，仔細地觀察起來。時不時地放在鼻子下麵，仔細地聞聞。而後抬起頭來，皺著眉頭，好像是苦思冥想。
賀蘭玉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又看了看那個郭老頭，兩個人情況差不多。隻不過郭老頭更絕，放在耳朵旁邊，好像是在認真的傾聽著。看到這一幕，賀蘭玉忍不住產生了疑問，怎麽，難道這黑色粉末還會發出聲音不成？過了沒一會，就看見郭老頭走到齊老頭身邊，碰了碰他，開了口—
“老齊頭，你看這是不是斷魂草？”說著，撚起一點黑色的粉末湊到他麵前。
齊老頭點點頭：“好像是，我剛才聞著味，覺得有點像，但不敢確定，聽你這麽一說，十有八九；另外，我還聞到了梅絲紅的氣味，雖然被燒焦了，但還是有一點香氣透出來。你聞聞，看看是不是？”
郭老頭放在鼻子下麵，又聞了聞，然後深吸一口氣，點頭說道：“我覺得很像，但按理說，這兩樣無毒啊，斷魂草雖然藥效比較烈，可也不會毒死人啊。為什麽冥羅丹毒性這麽厲害？”他想不通。那齊老頭並沒有說話，隻是仍然盯著手裏的粉末，觀察著。
他們說的話，賀蘭玉倒聽了個清楚，他們說的兩種藥材，她暗暗地記在心裏，斷魂草和梅絲紅。聽他們的意思，這兩種藥材應該算是普通的，無毒無害，可能隻是輔助材料，冥羅丹的毒性肯定不是由此而起，裏麵肯定還有關鍵的東西。自從修習了煉藥術，賀蘭玉明白，每次煉丹，加入那麽多藥材，並不是每一種藥材都可以發揮作用，大多是藥材隻不過是輔助，真正起作用的或許隻有一兩種，丹藥是這樣，毒藥亦是如此。正想著這些，腳步聲突然響起，回過頭，順著聲音看去，隻見那原本躺在椅子上的王老頭忽然站了起來，向兩個同伴走了過去。坐不住了嗎？賀蘭玉想到此，覺得好笑，又覺得不禮貌，故意扭過頭去，以手掩唇，輕輕地咳了一聲。
也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怎麽了，王老頭看都不看她一眼，徑自走到桌旁，撚起黑色的粉末，輕輕地揉搓著：“斷魂草和梅絲紅當然是有的，其實當初那馬迪老板把冥羅丹拿出來交給我們，沒過幾天，我就看出來了，那會好像是還沒有分離吧。”
此話一出，正在低頭研究的兩個老頭同時抬起頭來，一臉驚訝的望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看著兩個同伴這樣的眼神，王老頭好像是非常得意，嗬嗬一笑，繼續說道：“其實這一點也不難，想當初我煉製保靈丹的時候，天天和它們打交道，它們的氣味，我熟悉的不得了，怎麽會聞不出來？”
“你怎麽不早說？”郭老頭瞪了他一眼，憤憤地質問道。
“你又沒有問過我？”王老頭顯然是理直氣壯，根本就不以為意，惹得那郭老頭把頭扭到一邊，根本就不理會他。人家越是這樣，他反而是越發得意，慢悠悠的接著說道，“再說了，不管是丹藥還是毒藥，都不是一種藥材可以煉成的。俗話說得好，有主有次，這兩種藥材雖然是不好找，也算不得什麽名貴品種，更重要的是，這兩種藥材無毒無害，絕不是冥羅丹毒性的根源，所以說與不說，問題不大。你說是不是啊，小姑娘？”說罷，轉頭看向賀蘭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