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來一個

對麵的男人怒目而視,手握住了拳頭,似乎將要爆發,環視四周,好幾個年長者紛紛站起身來,注視著二人。他不甘心的鬆開了手:“曉兒不能就這樣被人欺負了。賀蘭坤,你可別忘了,我們的規矩可是點到為止。”

“對,點到為止。如果是這樣,一分鍾前比賽就可以結束了。為什麽賀蘭曉還要出手,莫非她就是想置玉兒於死地?”

“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賀蘭曉的父親顯然是急了,指著對方的鼻子痛罵。

賀蘭坤也毫不客氣,反駁一句:“是不是血口噴人,這麽多人都看見了,大家心裏清楚。”說罷,扭過頭,再不理會此人。

“你……”賀蘭曉的父親仍是不服,指著她的鼻子,還要開罵,卻被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了—

“好了,不要吵了。”老者慢慢的走到二人中間,還不忘看下仍然站在競技場上的賀蘭玉和躺在地上的賀蘭曉,比賽結果一目了然。他搖搖頭,目光中難以掩飾的失望。但很快,他就回過頭來,麵色平靜的看著兩個中年人,沉聲說道,“賀蘭義,你貴為族長,會如此心胸狹窄,就因為曉兒受了一點輕傷,就想置小輩於死地,是一個長輩所為嗎?你這個樣子,以後還有誰願意與我們家結盟?”

“可是……”賀蘭義試圖分辯,看到長老賀蘭徒休冷酷的目光,隻能不甘心的閉上嘴巴,“是。”

對於他的沉默,賀蘭徒休微微點頭,表示滿意。而他心裏何嚐不知賀蘭義內心所想。做長老的,裝糊塗也是一門藝術。回頭看著賀蘭坤,繼續點點頭,非常平靜地說道:“玉兒可以戰勝曉兒,我非常意外,也非常高興。既然比賽通過了,那就留下來吧。”

“多謝長老。”賀蘭坤一聽此話,大喜,急忙跪下來,衝長老磕了幾個頭,另一麵,悄悄地向女兒遞著眼色。

一直處於看白戲狀態的賀蘭玉接觸到他的目光,心中一愣,他什麽意思,難道是想讓自己向這個老頭磕頭不成?有沒有搞錯,郝佳活了三十多年了,還從來沒有向別人磕過頭,就算是小時候,找爺爺奶奶要壓歲錢的時候也沒有磕過。好吧,自己現在不是郝佳,而是賀蘭玉。但那也不能磕。很明顯,這個老頭說的話根本就是言不由衷,什麽非常高興?拉倒吧,是非常失望才對。思及於此,賀蘭玉鼻子裏一哼,把頭扭到一邊,裝作沒看見。

“玉兒。”看到女兒居然不把家族長老放在眼裏,賀蘭坤有些生氣,更多的卻是擔心,因為他清楚,家裏這些老頑固從來都瞧不起玉兒,若是玉兒在他們麵前擺架子,後果肯定會非常嚴重。他一麵冷冷地喊著,一麵對女兒使著眼色,可女兒好像是鐵了心一般,裝聾作啞,旁若無人。賀蘭坤心裏那叫一個著急啊,悄悄地看了眼賀蘭徒休的表情,老頭陰沉著臉,冷冷的看著賀蘭玉,仿佛是在看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賀蘭坤見此情景,暗叫不妙。怕什麽來什麽,就在此時,賀蘭徒休沉沉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按照規矩,玉兒如果想進族們,至少需要打退兩個同齡人。”說罷,淩厲的目光逼視著賀蘭玉,嘴角上揚,略帶玩味和輕蔑。

還要打?賀蘭玉吃了一驚,沒完沒了了是不是?冷笑一聲,在她看來,這根本不是什麽破規矩,而是柿子撿軟的捏?好吧,既然不想放過自己,那就來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自己能對付得了一個賀蘭曉,就能對付第二個,第三個……就算沒有什麽魔法,以自己特種兵出身將近二十年的訓練,那些妖魔鬼怪,想打敗自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凝神定氣,向前走了幾步,做好了準備。

“長老,按照規矩,一個人一天隻能進行一次比賽,玉兒剛剛打敗曉兒,不管是武力還是內力,都還沒有完全恢複。如果繼續比賽,恐怕不妥,也不和規矩。”賀蘭坤懇切地說道。

不等賀蘭徒休開口,賀蘭義突然站出來說道:“打敗了曉兒,玉兒肯定是很辛苦,但不管怎麽樣,比賽剛開始的時候,她基本上沒有出手,曉兒一掌就把她打倒在地,隻不過到了最後,她才突然發力,我相信她所消耗的內力應該不會太多;何況,在現實生活中,如果真的碰上了勁敵,自然不會僅是一個,而且別人也容不得你中場休息。我說的對不對啊,玉兒侄女?”

現在的賀蘭玉可不是溫室中的花朵,不諳世事,任人宰割;而是鬥敵經驗非常豐富的特種兵轉世。她當然看得出,賀蘭義根本就是落井下石,想置自己於死地。好吧,既然你心狠手辣,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麵了。於是她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伯父說得有理,那就不要耽誤時間了,找個人上吧。”說罷,賀蘭玉唇角微揚,慢慢的轉過頭去,看著台下那些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她知道自己的對手就是他們中間的一個。

她已經不是原來的賀蘭玉了,此時,她的笑容中帶著一絲輕蔑,一絲冷漠,讓人看了不寒而栗。頓時,周圍響起竊竊私語聲,而當事人卻是沉默著,俯視著一切,仿佛什麽都與他無關。

“賀蘭坤,玉兒都這麽說了,你還有何話說?”賀蘭徒休抓住這個機會,質問賀蘭坤。

賀蘭坤無言以對,回頭,憂心的看著女兒,見她對自己搖搖頭,又平靜的點點頭,好像是讓他放心。可現在這般,他放心的了嗎?想幫助女兒,卻又無能為力。賀蘭坤發現自己現在除了唉聲歎息,什麽也做不了。下意識的轉過頭,不敢去看女兒,不忍心去看。

賀蘭徒休並沒有理會賀蘭坤,而是看向賀蘭義,兩個人目光交匯,但隻一刹那,就相互避開。雖然隻是一會功夫,可經驗豐富的賀蘭玉卻看的清清楚楚,二人有關係,自然,賀蘭徒休這個裁判不會公平。

“好了,賀蘭玉和賀蘭曉已經結束,比賽結果就用不著我多說,賀蘭玉暫時領先,還有誰願意接受挑戰?”賀蘭徒休冷漠地宣布。

“我。”一個身材中等,白白淨淨的黑衣男子主動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