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三

伊芙直覺那個人不會是安琪。

保鏢甲說過,安琪的伸手很好,而且若那人真的是安琪,凶手製服了她,為什麽不把她直接殺了留在這裏,而要大費周章地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將人帶到一層甲板去,殺掉再扔到海裏?

當然也有可能是凶手不希望別人發現薇安有個影子替身,可是這種事在薇安死後隻要詢問她的保鏢就知道了,並不是說把屍體扔了就不會被發現的。

而且,她查看了GPS的記錄,裝有裝置的人在晚上七點半離開房間後就沒有再回來過。

那麽,會是什麽人和凶手在這裏搏鬥過?最後結局又是什麽?

殺死薇安的凶手被那人殺了,然後逃走,還是那人被凶手殺了再移去別的地方拋屍?

最大的可能還是,兩人都沒有死,其中一人逃跑了,而另一人追了出去。

“房間裏有發現什麽可疑的痕跡嗎?”伊芙收回思緒,問負責人,“鞋印、指紋、衣服纖維等等這些可能是凶手留下的線索,有嗎?”

負責人搖了搖頭,“沒有任何可疑的線索留下,除了那些不屬於死者的血跡。”

頓了一下,負責人麵色有些古怪地看了看蔣煦瀚,“那個,警方那邊說遊輪的監控從九點半到剛剛為止都失控了,沒有拍到任何畫麵……”

伊芙:“……”

啊,剛剛光顧著驗屍了,還沒有處理監控的問題。

蔣煦瀚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們正在處理一些事情,所以關閉了所有的監控,等一下我們會處理好的,你告訴他們不必擔心。”

負責人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目光灼灼地開口道:“蔣先生有什麽需要可以盡管來找我,我們一定會傾盡全力幫忙的。”

蔣煦瀚笑了笑,道了聲謝,說道:“事情已經解決了,你們專心處理這個案子就好。”

負責人有些失望,但還是很快打起了精神,“我知道了,我們分部一定會配合好蔣先生盡快破案的。”

能和傳說中的梟合作,這是國際聯盟總部和各個分部的終極目標,因為隻要是他經手的案子必定都是大案,且沒有破不了的。

因此,當他接到總部傳來的消息時,開心得都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了,獨自在辦公室傻笑了好久才馬上召齊人馬,和A洲警方一同乘坐直升機趕過來。

伊芙見蔣煦瀚一句話就糊弄過去了,也就不再多想,走出外間打了個電話給番尼,讓他趕緊將遊輪上的監控係統恢複。

掛斷電話後,伊芙走回臥室,對負責人說道:“這個案子疑點很多,凶手和可能存在的第三人都有很強的反偵查能力,留下的線索不多,我們先從死者的日常交際關係入手吧。”

負責人會意,“我會讓人盡快調查遊輪上有哪些人是跟死者有過接觸的。”

“嗯,調查清楚後把人單獨關在一個房間裏,我會盡快對他們進行詢問。”

審問這種事,交給程清希是最好不過的,蔣煦瀚聽到伊芙這麽說,拿出手機就給程清希打了個電話,讓她坐私人飛機趕來A洲,再坐直升機上船。

另一邊,伊芙也聯係了傑佛遜研究所在A洲的分部,點了三名研究人員,讓他們帶著她需要的儀器過來。

做好這些後,遊輪也開到了GPS顯示的位置,停了下來。

早已在船上待命的潛水員帶著裝備跳入水中開始打撈屍體。

由於GPS是在死者體內的,因此落入水中也並沒有損壞或是被魚類吞入腹中帶走,屍體很快就被打撈上來了。

船長按照伊芙的吩咐,選了一個較大的房間暫時作為實驗室,旁邊的一個房間則作為驗屍間。

在等待各方人員過來的同時,第二具屍體被送入了臨時的驗屍間,伊芙已經回房換了一身運動服,戴上手套,視線落在屍體上,目光如炬。

就在她準備開始時,秦晉輝進來了。

伊芙停下動作,看著他走過來,問道:“進行得如何?催眠成功了嗎?”

秦晉輝搖搖頭,“如果隻有他一個人,也許我可以不動聲色地催眠他,可因為多了一個人在,那人又總是有意地挑起話頭讓他說話,我幾次開了個頭就被打斷了,沒辦法。”

伊芙挑了挑眉,“這也證明了那個保鏢很有問題不是嗎?他似乎是知道你擅長催眠,所以才這麽做的。”

很多時候,人越是想要掩飾某件事情,就越會因為掩飾的行為而露出馬腳,做得越多,暴露的也更多。

“沒錯,”秦晉輝笑了笑,“他雖然極力掩飾,可我也從兩人口中知道了不少信息。”

可疑的那個保鏢名叫托馬斯,在做薇安的保鏢之前是M國中,情,局的一名特,工,無獨有偶的,薇安的其他保鏢也都是M國HB突擊隊的退役人員。更關鍵的是,安琪也是中,情,局的特,工。

不過就是一個二流豪門的夫人,還不是主母,這樣的保鏢陣容的配置,簡直不要太高!

“難道是間諜?”伊芙皺著眉頭猜測。

秦晉輝搖搖頭,“應該不是,如果真的是間諜,身邊放這樣身份的人反而更容易惹人注意。我更覺得是,薇安也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兩人接近薇安,可能是因為薇安身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用突擊隊的退役人員當保鏢不奇怪,奇怪的是那兩個退役特,工。

“番尼查過那兩人的底細,都是功勳顯著的特,工,如果留在中,情,局,前途必定不可限量,為什麽他們會放棄大好前途跑到薇安的身邊當保鏢,這本身就很不合理。”

伊芙垂眸沉思片刻,“也許馬修能給我們提供一些資料。”

馬修·漢佛萊和薇安關係密切,也許他會知道薇安的秘密也說不定。

秦晉輝沉聲道:“小影正在詢問他,可是那家夥嘴巴很緊,什麽都不願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