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你餓嗎?我去做飯給你吃(二更)

伊芙指著屏幕上的瓦斯權杖說:“應該就是這個。”

顧北夜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愣地問道:“你說什麽?”

“我說,艾瑪用來戳羅斯和莎拉的那個東西,應該就是這根瓦斯權杖。”伊芙握著鼠標將那張圖片放大,“你們看權杖上的狗頭狀把手,這裏,有一個特殊的尖端,似乎是鑽石。”

蔣煦瀚眯著眼睛看了一會,“看這形狀是挺像的,硬度、材質和尖端大小都差不多。”

另一邊顧北夜手指飛快地在手機上翻查著什麽,突然“啊哈”一聲,說道:“有了!你們快看,曾經就有個時尚雜誌做過一個關於艾瑪·布爾瑪的專訪,她每次出門幾乎都是各種權杖不離身的,那根瓦斯權杖是她的最愛,帶在身上的次數是最多的。”

伊芙看著手機上的那些照片,確實,艾瑪每次被照到,手裏都是拿著各種權杖的。

“停!”視線落在一張圖片上,伊芙抬手按住顧北夜的一隻手喊了一聲,“這身打扮,是九月十三號那天,艾瑪接受采訪的那天穿的,她手上拿的果然是那根瓦斯權杖!”

“東西都對上了,可以申請搜查令了吧?”顧北夜激動地問道。

伊芙卻是搖了搖頭,“還不行,羅斯和莎拉身上發現的真絲無法證明就是艾瑪的絲巾上的,最重要的是,我們沒有任何的人證物證證明她跟這兩個案件有關,甚至沒有任何人看到她在案發時出現在現場過,我們是無法申請搜查令的。”

顧北夜鬱悶道:“那怎麽辦?她那個人那麽聰明,我們能想到的她未必就想不到,要是她回頭把權杖扔了或者藏起來了怎麽辦?”

“她不會的。”伊芙很肯定地搖搖頭,“權杖之於她不僅是權力的象征,同時也是勝利的象征。在古璦吉,法老王在宣判一個人有罪後,就會用權杖去戳那個人的身體,詛咒罪人。

如果是戳頭,則是詛咒罪人永生永世不配得到智慧;如果是戳心口,則是詛咒人永生永世不配得到心,成為一個無情之人。艾瑪在殺了羅斯和莎拉之後戳她們,一來是表示自己的不屑,二來則是為了詛咒,那是她戰利品的體現,像她那樣高傲自負的人,是不會扔掉的,相反的,她還會好好地保存起來。”

顧北夜想了想,覺得伊芙說的很對,但還是忍不住有些氣鬱難平,“那我們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抓人?”

“等斯裏登的消息吧,他已經派人偷偷對西澤樓上的屋子進行取樣搜索了,隻要找到一點屬於艾瑪的痕跡,我們就可以強製抓人,對她的家進行搜查。”

“那如果找不到呢?”顧北夜覺得,以艾瑪的小心謹慎,留下痕跡的可能性還是十分渺茫的。

伊芙比她有信心多了,她說:“凡兩個物體接觸,必會產生轉移現象。隻要她出現過,就必然會帶走一些東西,亦會留下一些東西,現場必會留下微量跡證。”

一個犯罪嫌疑人,不論他多麽小心謹慎,他站過的所有角落,他碰過的所有器物,他留下的所有東西,即使他毫無意識,也會留下一個對抗他的沉默證人。不僅僅是他的指紋和腳印,他的頭發、他衣服上的纖維,他碰碎的玻璃,他留下的工具,他刮去的塗料,他留下或采集的血液或***。這些種種或者更多,都支撐著對抗他的沉默見證。這些證據不會被忘記,不會被某一時刻刺激而變得渾濁,它不會因為人證而消失。它是事實存在的證據。物理性證據是不會有差錯的,它不會做偽證,它不會完全消失。

碎片或微量跡證是一種犯罪現場的物體存留或物體消亡調查方式,其中包括對鞋或者地板覆蓋物、土壤或纖維等外來物。

在羅斯和莎拉的案子中,艾瑪在他們的骨頭上留下了凹洞,還有一個高跟鞋留下的傷痕。

在西澤的案子裏,她又留下了一個高跟鞋跟的凹痕,痕檢專家已經對比過,證實了是同一雙高跟鞋造成的,這就證明,那雙鞋子,也被艾瑪當成了戰利品保存起來沒有扔掉。

同樣的,那條絲巾很可能也還在艾瑪的家裏被保存了起來。

而那上麵,應該還殘留著當時的痕跡。

既然是戰利品,艾瑪肯定會保留著它們最初的樣子,讓自己每每看到它們,就好像看到那些被她殺死的人的痛苦樣子。

蔣煦瀚也說道:“沒錯,更何況我們還有那個管家,等清溪來了,一定能撬開他的嘴的。”

“那我也要去!”顧北夜高舉起手,“一個人有沒有撒謊,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伊芙笑了笑,“那個還要再等等,不急。”

“時間不等人!你就不怕那個管家跑路了?”顧北夜就是個急性子,做什麽事都風風火火的。

要不然當年也不會醉過之後就直接到了國外,一去就是四年,也不會在徐博宇和呂寧解除婚約後就立馬裝醉出手。

眼下這三起案件凶手心思縝密,手段凶殘,要不是虎鯨已經轉型了,顧北夜恨不得以暴製暴直接殺了艾瑪,好替天行道。

伊芙下意識地朝蔣煦瀚的方向看了看,摸了摸鼻子,“等她對我出手。”

顧北夜:“……”

是錯覺嗎?怎麽感覺剛剛突然一下,屋裏的氣溫就降低了好幾度?

蔣煦瀚看著伊芙,咬了咬牙,“你又做了什麽?”

“就是,就是讓斯裏登在米娜麵前放一個消息,就說我手裏有證明西澤不是凶手,也不是自殺的證據啊,加上之前對西澤身邊人的排查,我們的目標都是跟艾瑪身高體重相當的女性,艾瑪要是收到消息,就一定會對我出手的。”

“……”果然!

蔣煦瀚臉色在那一瞬間非常陰沉,氣鬱難平。這丫頭才剛答應他多久,說不會再冒險,結果現在呢?

他轉過臉去,不想說話了。

伊芙在他身後無奈地歎著氣,抿唇想了想,朝顧北夜看了過去。

顧北夜聳聳肩:哄男人這種事別問我,我不懂,尤其是像老大那樣的男人,我更不懂!

使完眼色,顧北夜幹脆直接就起身走人了,省的殃及池魚。

伊芙看著她的背影,頓時:“……”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哄男朋友三十六計裏有什麽適用的?

壁咚試過了,伏低做小也試過了,這次試試做他會喜歡的事?

這麽想著,伊芙往蔣煦瀚那邊挪了挪,抱著他的胳膊小聲哄道:“你別生氣了,要不我去給你做飯吧?”

蔣煦瀚:“……”

你這是想要哄我還是想要弄死我?

也不知道是怕她真的去做飯,還是知道改變不了她的決定,蔣煦瀚轉過臉來,一字一頓道:“你要去做餌也行,但我一定要跟在你身邊寸步不離。”

伊芙有些猶豫,“萬一見血了怎麽辦?”

“沒事,我戴著墨鏡去。”

“……好吧。”

最後晚飯還是由蔣煦瀚親自下廚的,徐博宇趕在了飯點回來。

“小芙,你猜的沒錯,那對夫婦確實是和艾瑪有合作關係,我問過他們了,他們的公寓當初還是艾瑪介紹他們買的,艾瑪也有鑰匙,說是平時可以替他們打理,所以她時不時也會過去那邊的。”

“公寓物業那邊知道這件事嗎?”伊芙問道。

“知道,隻不過,昨天的監控似乎沒有拍到艾瑪進入大樓的畫麵,樓道的監控也沒有拍到她,隻拍到了打掃衛生的鍾點工進去。”

“鍾點工?確認過了嗎?”

“那個鍾點工是艾瑪請的,物業那邊也沒有她的聯係方式和個人信息,沒辦法找到人。”

“不用找了,如果我沒猜錯,那個鍾點工應該就是艾瑪喬裝打扮的。監控拍到她離開的時間是幾點?”

“她是晚上七點進入公寓的,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半才離開的。”

“那就是了,西澤的死亡時間是昨晚十一點左右,艾瑪殺完人後從通風管道回到樓上,再以鍾點工的身份離開。那邊的樓層都是複式,她要從通風管道上下樓,就必須要用到繩子,那戶的通風口肯定會有繩子剮蹭的痕跡。以艾瑪的體重,要爬兩層樓繩子必定很粗,就算是戴著手套,她爬上去雙手也一定會破皮,那繩子上肯定有她的DNA!”

顧北夜聳聳肩,“就算有也沒有啊。那條繩子肯定已經被她扔掉了,NY市這麽大,我們去哪找?”

“天網!”伊芙勾唇笑了笑,“艾瑪是個很自負的人,她對自己的計劃很有信心,一定不會想到我們會查到她是從通風管道進去殺人的,也不會想到那個毫無關係的鍾點工身上。”

蔣煦瀚挑了挑眉,笑道:“所以,她在出了公寓後就不會那麽謹慎,盡管可能經過喬裝打扮,但身形骨骼應該騙不過你,隻要從她出了公寓的監控追查,就一定能看到她把繩子手套扔到了哪裏。”

說幹就幹,伊芙放下飯碗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拿起筆記本電腦就在鍵盤上飛快敲打著,屏幕上一個又一個的數據彈框彈出來,她眼睛沒看鍵盤。

手速飛快。

很快,她手指停下,朝蔣煦瀚那邊挑眉看了一眼,“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