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自殺?(一更)

伊芙說著這話的時候,已經在大屏幕上將羅斯的顱骨還有莎拉的第五肋骨的X光片放了出來,然後在電腦鍵盤上敲了幾下,兩個紅框標出了上麵的凹洞,幾秒後,“嘀”的一聲,出現了吻合兩個字。

所有人都盯著那兩個凹洞看,好半晌,沒有一個人看得出來那是什麽東西造成的。

“這個凹洞這麽小,到底是什麽東西造成的?”斯裏登疑惑道,“螺絲刀?釘子?竹簽?針?”

他一連說出了好幾個能想到的既尖又細的東西,可是伊芙都是搖頭否定。

“螺絲刀我們試過,無論是哪個型號的都不吻合,釘子和針太短,著力點無法造成這樣的凹洞,竹簽就更不行了,太軟。我還檢查過那兩個凹洞,上麵並沒有金屬附著物,出現這種狀況,一是那物體沒有刺穿皮肉,純粹因為力氣太大而在骨頭上留下痕跡;二是因為那物體並不是金屬,而是一種比金屬還要堅硬的物質,例如鑽石。”

幾人又想了想,還是毫無頭緒。

斯裏登幹脆放棄了,反正那個東西既不是凶器也不是唯一的物證,他們隻要掌握到絲巾還有那雙高跟鞋就可以了。

“我派人去翻查一下工地的監控,看看有沒有拍到艾瑪·布爾瑪九月十三號進入蔣氏工地的畫麵。”斯裏登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的調查上,“還有她的絲巾和高跟鞋,我們是不是可以現在就申請搜查令去搜查她的家?”

伊芙看著他,“如果你是凶手,你在殺了人後會不會還留下殺人當天穿過的衣服鞋子?不說有沒有血跡,單是那上麵的安非他命,就足以讓艾瑪那樣的女人扔掉不再留下。”

像這種衣帽間比普通人的臥室都還要大的女人,一條絲巾,一雙鞋子算什麽,就是十條百條她都不會心疼。

斯裏登一聽,愁眉緊鎖,“那怎麽辦?這樣的話根本就沒有證據抓人啊!”

伊芙想了想,說道:“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對布爾瑪集團進行盤查,重點放在西澤·布爾瑪身邊的人上,女性為主,身高體重和艾瑪相仿的,動靜盡量大一點,看看她會有什麽反應。運氣好的話,也許那些東西她沒有都扔掉,在知道你們要找的凶手特征後,慌亂之下也許她就會做出些蠢事來。”

“好!”斯裏登應了一聲,轉身就離開了驗屍間。

等斯裏登離開後,蔣煦瀚看向伊芙,問道:“你真的覺得這樣就來將艾瑪·布爾瑪詐出來?”

伊芙歎了口氣,說:“從艾瑪·布爾瑪作案的手法來看,她是個冷靜沉著的人,也很聰明,證據應該已經被毀屍滅跡了,至於監控,我們能想到她肯定也能想到,別說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就是案發後幾天去查,我覺得也不可能會找到。”

“那你為什麽還要斯裏登演這出戲?”

“我想要詐出來的不是絲巾和鞋子,而是那個能造成骨頭上凹洞的東西。隻要有了那個,我們就有證據指控她謀殺了。”

蔣煦瀚皺了皺眉,“你確定她沒有把那個東西也一起扔掉?”

伊芙聳聳肩,“我不知道啊,不過,現在也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不是嗎?”

在M國,他們沒有證據是不能將人強製帶回局裏問話的,而且就算是對方配合,也肯定會有律師陪同,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問得出什麽來。

屍體鑒定完畢,接下來便是等待,伊芙也趁著這段時間好好休養。

斯裏登那邊查了兩天還是沒有任何線索,艾瑪·布爾瑪就像是毫不知情般,不動如山。反倒是西澤,對於斯裏登的調查大發雷霆,還威脅說要向國際聯盟的聯盟長投訴。

結果是聯盟長連電話都沒有接他的,吃了閉門羹,斯裏登又油鹽不進,天天來公司請人回安全部接受調查,西澤簡直都沒脾氣了!

這一天,他都沒去公司,躲在家裏喝著悶酒。

他本來是想借著這件事打擊蔣煦瀚的,媒體那邊的消息也是他找人偷偷放出去的,結果到頭來禍水卻被引到了他自己身上,現在那些媒體天天追著他不放,公司門口和他家門口全是記者。

這兩天他也算是看明白了,斯裏登要找的是一個女人,而且聽那描述,讓他突然就想到了一個人。

一個跟他明爭暗鬥多年,比跟蔣煦瀚更水火不容的一個人!

幾乎是馬上的,他就想明白了一切,還真是好一招借刀殺人,栽贓嫁禍,讓他完全陷入了被動!

“艾瑪·布爾瑪!”他從牙縫裏擠出五個字來。

就在這個時候,書房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

第三天,早上。

蔣煦瀚在M國的公寓裏,餐桌上。

“老大,想不到你不僅出得廳堂,還下得廚房啊!”顧北夜喝了一口粥,好吃得差點連舌頭都咽下去了,“你這粥水平完全不比葉姨差,實在是太好吃了。”

蔣煦瀚瞥了她一眼,“吃就吃,話那麽多是不想吃了嗎?”

他這早飯明明就是煮給小芙吃的,這兩個家夥卻厚著臉皮過來蹭飯,這也就算了,胃口還那麽大,一大鍋粥他連一口都不給他剩!

顧北夜吐了吐舌頭,拿起筷子夾了個煎餃塞進嘴裏,還不忘給徐博宇也夾了兩個放到碗裏。

徐博宇:“……”

自從那天晚上在顧北夜房間裏……三天過去,兩人都沒有說過那晚的事,隻是,很多時候,他麵對顧北夜時再也做不到像以前那樣,把她當成兄弟看了。

低頭看著碗裏的煎餃,心裏一股子莫名的情緒慢慢地發酵著,讓他有些煩躁。

這丫頭到底是怎麽想的?

奪了他的初吻事後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這是幾個意思?

難不成是喝太多全忘了?

哎,不是!

她忘了不是更好麽,這樣兩人也不至於會尷尬,以後還能像從前那樣稱兄道弟。

一抬眸對上顧北夜漆黑的眸子,明明還是和以前一樣,這一會看著卻怎麽看怎麽別扭,他抬起右手有些煩躁地揉了揉耳垂,收回了視線。

伊芙將麵前的粥推到蔣煦瀚的麵前,“我吃不下了,這碗你吃吧。”

“怎麽就吃這麽點?”蔣煦瀚皺了皺眉,又把碗推回去,“再多吃點,你最近都瘦了。”

伊芙:“……”

因為腿傷了不能運動,每天除了吃就是休息,她最近都胖了三斤了好不好!

“我已經喝了一碗了,還吃了六個煎餃,兩個小籠包,真的吃不下了。”說著,她把碗又推了過去。

顧北夜看著兩人你推我讓的將一碗粥推來推去,翻了個白眼,伸手過去,“行了,既然你們都不吃,我就勉為其難地吃掉好了。”

蔣煦瀚抬手在她伸過來的手背上拍了一下,“你是豬啊吃這麽多!”

顧北夜:“……”

她這幾天的食量隻有小芙的一半好不好,到底誰是豬啊!

眼看著蔣煦瀚端起碗將一碗粥一口氣喝下,顧北夜隻覺得無語至極,她算是發現了,跟著老大混,吃不飽啊!

正想著,麵前突然多了一碗粥。

她猛地一抬眸,邊上徐博宇已經低著頭吃煎餃了,臉上看不出來什麽表情,耳朵尖上卻有點泛紅。

小樣!

顧北夜端起碗,擋住自己忍不住上翹的唇角。

也就在這個時候,蔣煦瀚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拿起來一看,是斯裏登打過來的,隨手就按了接聽鍵,開了免提讓所有人都聽到。

“艾瑪·布爾瑪那邊有消息了?”蔣煦瀚問道。

“不是,”斯裏登的聲音有些低沉,聽不出什麽情緒,“今天早上,NY市警局接到報警,西澤的管家說,西澤在書房裏自殺了。”

蔣煦瀚聞言皺了一下眉頭,“你說,西澤自殺了?”

其他三人聞言也是懷疑自己聽錯了,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不敢置信。

斯裏登在電話那頭繼續說道:“我現在正在現場,他右手握著搶,桌上還有一封遺書,痕檢專家還沒對比,不過初步判斷,應該是他的筆跡沒錯。”

“遺書上是什麽內容?”

“他說自己犯下了無可饒恕的罪行,實在是承受不了良心的譴責,覺得無顏再麵對自己和家人,但又沒有勇氣接受接下來的審判,所以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蔣煦瀚看了一眼伊芙,見她點了點頭,又說:“你保持現場別被破壞,我們馬上過去。”

掛掉電話,三人沒有拖延,留下蔣煦瀚後開了車立馬就趕往西澤的住所。

車上,顧北夜在副駕駛座上轉頭看向後麵的伊芙,問道:“這件事你怎麽看?你覺得西澤真的會自殺嗎?”

“不會。”伊芙很肯定地說:“人不是他殺的,他為什麽要自殺。”

那封所謂的遺書就是個很好的證明,所有的線索都是指向艾瑪·布爾瑪,和西澤無關,伊芙很相信自己的判斷,這都是基於她在屍體上發現的證據上的推測,不會錯。

顧北夜點點頭,一手摸著下巴,“我也覺得西澤那樣的人不可能會自殺,可是,如果那封遺書真的是出自他的手,那又怎麽說?”

伊芙沉吟片刻,“真實情況還是得到了現場才能知道,那封遺書,我得好好看看。”

她總覺得,那封遺書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