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個回籠覺,醒來的時候發現天已經黑了。

林夜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能睡這麽久,也許是因為房間裏終於沒有磨牙聲,隔壁床睡著的也終於不是一條蜥蜴人了吧,所以久違的安心了。隻不過在醒來的時候,還是發現床尾坐著個白色的身影,發出了吭哧吭哧的聲音。

“夜鶯?”林夜試探性的問道。

吭哧吭哧的聲音消失了,夜鶯轉過頭來,嘴角盡是餅幹屑。

林夜歎了口氣:“你怎麽過來的?”

“走過來的。”夜鶯回答。

“我是說……你怎麽進來的?”

“開門進來的。”夜鶯用看白癡一般的眼神看著林夜,似乎在說“這也算是個問題”?

林夜不想再問下去了,他發現隔壁**已經沒有東西了,也就是說巡林者帶著行李離開了,大概是離開前沒有鎖門吧,就讓夜鶯推門進來了。

“幾點鍾了?”林夜坐了起來。

夜鶯搖頭:“不知道。”

“……凱爾希醫生已經走了嗎?”

夜鶯點頭。

林夜扶額。

看來自己這一覺睡得夠久的,不能再繼續睡下去了,要不然生物鍾都會亂掉。於是他起床,稍微洗漱了一下,然後又把夜鶯滿嘴的餅幹屑擦掉以後,帶著夜鶯出門了。

感覺肚子裏空****的,林夜揉了揉,然後問夜鶯:“你餓嗎?”

夜鶯點頭:“想吃菠蘿包。”

“這種東西這裏沒有賣啦。”

“想吃提拉米蘇。”

“你終於記住除了菠蘿包以外的食物了!真是不簡單啊,對了,你記得我叫什麽嗎?”

“菠蘿包。”

林夜斜眼瞥著夜鶯,夜鶯的表情毫無變化,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兩人下樓的時候,正好看見已經全副武裝,準備出發的羅德島小隊,以及將貨物押送過來的龍門近衛局。林夜在其中看到了那個陳姓的長官,她正在和巡林者交談著,表情頗為嚴肅。而在他們身後的,是一輛黑色的防爆車,大概就是羅德島這次需要押運的“貨物”,那個烏薩斯帝國需要的感染者。

其實林夜挺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感染者才會驚動烏薩斯這個龐大的帝國。

當然了,好奇歸好奇,但林夜可沒有接近的想法。

“看來你休息的不錯。”成熟的女聲在林夜的身後響起。

林夜轉過頭,發現是赫默。

“凱爾希已經和你說過了吧?我不在的這幾天伊芙利特就拜托你了。”赫默說道,“那孩子的性格不是很好,希望你能多費心。”

“放心好了,我覺得伊芙利特是個很乖的孩子。”

這自然是客套話。

林夜心裏想著的當然是,希望這個倒黴孩子能少給我惹一些麻煩。

聽了林夜的話,夜鶯抬頭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很快又低了下去。

地上有隻螞蟻,踩死吧。

惡魔開始殺生。

“你們什麽時候出發啊?”林夜問赫默。

“差不多了。”赫默回答,“都已經準備就緒了。”

“近衛局來了好多人啊。他們不和你們一起去嗎?”

“當然,畢竟這項任務已經委托給我們了。”赫默轉頭看向外麵的防爆車,“運送貨物,或者說……押運犯人,羅德島還是很有經驗的。龍門近衛局的職責就隻是守衛龍門罷了。”

押運犯人,看來羅德島已經知道“貨物”的內容了。

在林夜與赫默說話的時候,近衛局的幾個人從他們身邊走過。

“這些人是怎麽回事?”林夜有些疑惑。

“龍門近衛局的人今晚不僅僅隻是和我們交接‘貨物’而已。”赫默淡淡的說道,“他們在羅德島采購了一批藥物,今晚也是交貨的日子,他們是過去搬藥的。”

林夜哦了一聲,沒有多問,隻是回頭看了一眼進入了電梯裏的近衛局幹員。

嗯?

林夜蹙了蹙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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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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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發現其中一個近衛局的幹員,走路似乎有些不自然,腿好像受了傷一樣。

瘸子還要去搬運貨物嗎?

他這樣想著,然後順著腿往上看。隻不過近衛局的人穿戴都很嚴實,沒有露出任何部位。

電梯門緩緩合上。

“好了,我們該走了。”赫默說道,“伊芙利特就拜托你了,她現在大概還在房間裏睡覺,畢竟不是一個讓人省心的孩子。”

林夜點了點頭。赫默便離開了,羅德島的小隊接管了那輛防暴車,林夜還聽見陳長官用無線電讓近衛局的車護送他們出城,接著自己也乘車離開了。

很快,大廈裏就隻剩下了幾個搬運貨物的近衛局成員,幾個留守的羅德島幹員。

看來今晚可以一個人住一間房了。

林夜這樣想著,突然覺得生活還是很美好的。

而後便帶著夜鶯去吃飯。之前提到過的,龍門是個很發達的城市,在餐飲業也是如此,甚至還有來自東方的食物。林夜大喜,進入餐館後,連哄帶騙的讓夜鶯吃下了兩根香菜,成功的獲得了成就“夜鶯的白眼”,降低了好感度。以至於回去的時候夜鶯的眼神都像是可以殺人的,不管林夜如何討好都不予理會。

回到大廈的時候,龍門近衛局的人還沒有離開,大概是需要搬運的藥物有些多。林夜也不想這麽早的就回房間睡覺,宅男本性又不願意讓他去逛街。於是他帶著夜鶯,兜兜轉轉的跑到了大廈的最頂層。在這裏抬眼就能透過鋼化玻璃看到明晃晃的月亮,低頭就能看到大半個月色下的龍門。

大概是受到了氣氛的影響,夜鶯的表情也緩和了許多,自然沒有之前剛吃下香菜時那麽氣了。

人在看到月亮的時候是很容易回想起故鄉的。

林夜也不例外,他坐在夜鶯的身邊,突然很想吟詩一首。讓夜鶯知道自己雖然是個獸醫,但還是很有才華的。

不過又想到這樣似乎是有些羞恥,而且夜鶯也不一定能聽懂,所以他開始糾結。

糾結之中,他看到一架黑色的直升機緩緩騰空,橙色的探照燈照進了大廈,驅散了頂層的黑暗。

“搞什麽啊?”強光中,林夜和夜鶯都遮住了眼睛,但林夜還是在飛機的尾部發現了龍門近衛局的標誌,嘟噥道,“這些家夥運藥都要開飛機來的嗎?龍門也太有錢了點。”

他的話音剛落,夜鶯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嗯?”林夜轉頭看向夜鶯,發現夜鶯的臉色很不好看,漂亮的瞳孔裏寫滿了驚懼。

他還沒有來得及問怎麽了,探照燈移開了。林夜下意識的轉過頭,看向了直升機的駕駛位,而後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隻見駕駛位上的駕駛員……是沒有頭的。

下一秒,直升機的尾旋撞在了頂層的鋼化玻璃上。那一刹那,所有的玻璃都震碎。破碎的玻璃片被巨大的氣流卷起,像是雪花般湧進了頂層。

林夜立馬將夜鶯按在了身下。

自己的後背則在頃刻間被切開了十餘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