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感覺話題頓時沉重了起來。他很想看看提出了這個要求的鬼穀雪給現在是H麽樣的表情,因為人的表情往往能夠傳遞出很多無法用語言傳遞的信息,而這些信息基本上都是來自於內心最深處,是難以被掩蓋的。站在心理醫師的角度,這也是個重要的手段。奈何鬼穀雪給正戴著麵具,麵具雖然不算大,卻也能將鬼穀雪給的臉完整的遮掩下去,連眼睛都看不到,隻有一張鮮紅而妖姬的狐狸麵龐。不過林夜知道她是在笑,在說出"就是殺了我啊”的那句話時,她的語氣是很輕鬆的, 就好像很早以前就已經看淡了死亡, 很早以前就已經決定好了要以這種方式死去。這一刻,林夜的心裏想到了很多,不過最先想到的就是抑鬱症了。抑鬱症患者大多輕視自己的生命,認為生活滿是困難,想要早一些解脫。但他們求死的口吻應當不會像鬼穀雪給這樣的輕鬆才對,但不管怎麽 說,林夜已經知道,鬼穀雪給並不是一個普通人, 而是- -個.. .想要求死的患者。還好之前他沒有選擇離開,如果他離開了,第二天早上得知對方在這條街上的某個角落自盡了以後,心中會是怎樣的滋味呢?他不知道,但他並不想要這樣的"如果”發生.“你的問題已經問完了吧,醫生。” 鬼穀雪繪輕輕的搖 晃著手裏的杯子,看著杯中的果汁微微晃**著,她笑著說“現在該輪到我了吧?”林夜點了點頭,此刻他的表情已經不像之前那般輕鬆。因為他已經知道接下來的對話已經不再是像剛才那樣的閑聊了,被賦予了生死的談話,確實很難讓人輕鬆起來。而鬼穀雪給察覺到了這一點,調侃著說道: “醫生, 你是不是

太緊張了些?明明你才是醫生啊,要不然就算了吧, 反正和我說話也沒有什麽好結果的。都已經到這種地步了,怎麽可能放棄? 林夜搖了搖頭,說道:現在到你提問了。“還要繼續下去嗎?那好吧,不過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太有壓力。” 鬼穀雪繪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我能感覺到你是一個很負責的人,但不需要太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你就把它當成聊天好了,就和剛才一樣。鬼穀雪給的話讓林夜在心中苦笑,身為心理醫師,他竟然被一個患者給安慰了, 這也太丟人了些。不過丟人歸丟人了,他確實不是專業的心理醫師, 也就再入職羅德島以後看了幾本心理學的書而已,而且因為時間有限還沒能看完但那又怎麽樣呢?他總不可能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去尋死吧?一個正常的人都不可能隻是看著的,所i以他一 -定要做些什麽。

"你說吧。”林夜說道.鬼穀雪給點了點頭:那好吧,還是剛才的問題,你覺得我有病嗎?當然有病了,沒病怎麽會想著尋死呢?林夜在心裏想著,但並沒有說出口,隻要是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在-一個病人麵前說出這種話,所以他用了委婉-些的說法:“你可能確實有一些問題,但也可能什麽 都沒有。我現在也沒有辦法看得更清,所以我提議. ..你把麵具摘下來如何?“哈?我怎麽感覺你說了一半的廢話,又繞了-半的遠路呢?”鬼穀雪給笑著說道,” 你當我聽不出來嗎?你就是覺得我有病,又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你們心理醫師都喜歡用這種故弄玄虛的話來糊弄人嗎?鬼穀雪給的話讓林夜更為尷尬了,因為仔細想想,他好像確實是說了一番沒有意義的廢話,甚至都沒有到點子上還被鬼穀雪給點了出來。這也讓林夜愈發感覺到了鬼穀雪繪並不是-一個好對付的患者,畢竟她已經見過了太多的心

理醫生.不管是什麽心理醫生,想要治療 患者都必須在與患者的對話中占據主導權,然而林夜和鬼穀雪給的對話,主導權明顯的在鬼穀雪給那裏。這樣下去的話隻能是浪費時間, 林夜連忙思索起接下來的對策,而後他又聽鬼穀雪給說道.“想要讓我摘下麵具,我能理解。”鬼穀雪給說道,” 你們心理醫師確實很喜歡通過麵部表情來觀察人。但我不

得不說,這種方法對我而言並沒有什麽用,很多醫生都試過,可他們得出的結論往往讓我都摸不著頭腦. ..而且不出意外的話,今晚是我人生中最後一個萬聖夜’我想戴著這幅麵具度過.:也就是說,不願意摘咯?林夜在心裏歎了口氣,明知道他是半吊子,鬼穀雪給還要給他高難度,這是什麽 心態嘛。不過這也能說明一個問題, 那就是鬼穀雪繪對於林夜的治療並沒有抱有任何的希望,她並不認為林夜能夠治好自2.她願意給林夜這個機會,) \成也是想要在人生最後的日子裏有個人能說說話而已,而不是自己孤單的上路。F所IV她享受的是與林夜對話的過程,而不是對話的結果,因為她對結果不抱任何希望。但林夜不同,林夜一定要改變這個結果。既然隔著麵具,無法通過表情來捕捉到重要的信息,那就饒過表情吧。林夜現在需要的,是能夠直達對方心靈的東西。”我的問題問完了。”鬼穀雪給漫不經心的說道, 現在輪到你了。林夜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在思索著接下來對話的切入口,這很重要,繼續之前那些沒有營養的對話毫無意義。當病人不隱意全身心的配合醫生的時候,接下來的治療是很難展開的.. .是的,林夜已經把這場談話當成治療了,而治療則需要一 個引子,他現在需要找到那個引子,那個能夠直入心靈的影子。他凝視著鬼穀雪繪許久,而後又想起了昨晚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鬼穀雪給和他說過的話,他頓時有了答案."既然如此。“林夜緩緩的開口,“那我接下來的問題. ..你給我說說這幅麵具的故事吧。我記得你說過,你不喜歡它,但依舊把它買了下來,因為它是很重要的回憶,FF以 你能說說看嗎?是怎樣重要的回憶?”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林夜-直在觀察著鬼穀雪給的肢體變化。雖然看不到表情,但他能夠 看到鬼穀雪給的身體在那一刹那間有輕微的僵硬感,他便知道,自己的切入口找對了。鬼穀雪繪沉默了。這還是第一-次, 她在遇到林夜的提問時表現出了沉默。良久後,她才輕輕的問道:“我可以拒絕回答嗎?"拒絕回答就沒有意思了吧。” 林夜說道,‘都已經這個時候 了,你覺得還有什麽事情是不能說的嗎?鬼穀雪給又沉默了,但這一-次並沒有沉默多久,很快她便輕笑著說道: "沒想到你還 記得我昨天和你說過的話,好吧,我還是有些小瞧你了。既然我之前說過了,什麽話都可以說,那現在也沒什麽好反悔的。其實這幅麵具對我而言並沒有什麽特殊的意義,也不是什麽 珍貴的回憶.. ..你不要以為我是在騙你,在這種時候我確實沒有必要說謊話了我隻是怕你不信而已。林夜說道:” 我相信你接下來的每-句話。”是嗎?謝謝。”鬼穀雪給點了點頭, ”那我就直說了,昨天才是我第-次在現實中看到這幅麵具.“現實中?”林夜挑了挑眉毛,“什麽意思?“字麵意思。”鬼穀雪給淡淡的說道,“之前我見過它很多次, 但都不是在現實裏,而是在夢境中.林夜有些驚訝:‘'夢境裏 ?““是的, 在夢中見過很多次,但在現實裏- -次都沒有....哦,昨天晚上就是第一次。”鬼穀雪給用手指輕輕的戳了戳麵具,“M小到大, 我就一直被-一個噩夢所困抗著,而這幅麵具則是噩夢裏的一個小道具而已.....竟然有這種事情?“是的。”鬼穀雪給點了點頭,“不相信吧?不,為什麽不信呢?“林夜笑了笑, ’我已經說過了吧, 接下來你說的所有話我都會相信的。那麽,現在你可以告訴我, 你的噩夢是什麽嗎?鬼穀雪給也笑了:“不行哦, 醫生,現在輪到我問你問題了。林夜差點忘了這茬,原本在得知鬼穀雪給會做噩夢的時候他還挺高興的... ..當然不是在幸災樂禍了,而是他恰好有著對抗噩夢的能力。"到我的話. ..也沒有什麽好問的啊。“鬼穀雪繪想了想,說道,"那你又 是因為什麽喜歡這幅麵具呢?我覺得它也不是很好看。”的確不是很好看,不過對我而言是比較重要的回憶。”林夜聳了聳肩, “比較戀舊罷 了.鬼穀雪給點了點頭,並沒有多想:” 到你了。“接下來我還是一 個請求。”林夜說道, 我們是不是可以換個地方繼續?比如,去旅館開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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