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突然出現在身後的銀發女人,林夜確定自己並沒有見過她。但她的臉卻讓林夜感到了眼熟,特別是那微微掀起的嘴角,自信與戲慮交織在一 起的表情,讓林夜覺得似曾相識。於是他往前走了兩些步,離女人更近了一 些, 看得更清楚了一 些後才想起對方是誰,半天以前梓蘭還給他看過對方的資料,他略微回憶了一下,便想起了對方的名字。

“拉普蘭德?”林夜叫了出來。

被叫出了名宇的拉普蘭德有些驚訝,那醒目的狼耳動了動:“你認識我 ?"“..... 聽說過你。”林夜將劍收了起來,雖然知道對方是梓蘭眼中的危險幹員,但他還是覺得把劍收起來比較有誠意,這是作為心理醫師的基本禮儀,第一 印象是很重要的,“你不是明天才回羅德島嗎?”

“啊,原計劃的確如此。隻不過我提前完成了任務呢。”拉普蘭 德笑若說道,“你想知道任務是什麽嗎 ?

“這個告訴我可以嗎?”

“本來就不是什麽需要保密的信息。”拉普蘭 德說道,“有 個小地方出錢聘請我們去殺山賊,給出的情報裏,山賊有七十六人。林夜笑著說道:“為民除害嗎 ?真是厲害啊。

說這句話的時候.林夜在心裏想著,對方似乎是個挺健談的人啊,剛見麵不到-分鍾就願意和他說這麽多話.為什麽資料還寫著幾乎沒有朋友呢?然後拉

“七十六名山賊。”拉普蘭德微微領首,說道,“可是在我結束了戰鬥以後 .卻發現一共有九十一顆腦袋被我砍了下來。林夜的笑容突然有些慢

“喂.你知道是什麽原因嗎?"拉營蘭德笑著看著林夜。林夜抬起手,搓了搓略微僵硬的臉。他有些跟不上拉普蘭德的思路了,七十六名山賊,為何會有九十一顆腦袋 ?這也太細思恐極且拉普蘭德在說起這個話題的時候好像很高興,心情很愉悅的樣子.讓林夜明白了為何梓蘭和醫療部會將她列作危險人員了。林夜才與她接觸了不到五分鍾,也有了類似的感覺。

“七十六名山賊,九十翱腦袋 ,倒是挺有趣的呢。林夜笑若說道,但他一 點都不覺得有趣,也不想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隻是默默的將其記在了心裏,決定明天去問-問梓蘭是怎麽回事。在交談的時候,林夜也在觀察著拉普蘭德。拉普蘭德的上半身穿者的是純黑色的外套,將她的皮膚襯托得很是白皙。不,不應該用白暫這個詞.因為在病態了。或許也是因為她有著一 頭銀白色長發的原因。而她的下本身則是一 條很短的黑色熱褲, 露出了修長的雙腿,但在大腿的部位,能夠看到從皮膚裏長出來的黑色源石,這是很明顯的感染者特征。大部分感染者都對長若體表的源石忌諱莫深,恨不得穿上所有厚實的衣服,將源石遮擋住。而拉普蘭德顯然沒有這樣的顧慮,她明明可以穿- 條稍微長點的褲子.就能將這些源石遮住,但她卻選擇了最短的一條。

也就是說,她毫不介意自己感染者的身份,甚至有意識的想要將其展現給他人看。短的幾分鍾裏,林夜便對拉普 德有了大致的印象。想要了解更多的,就隻能深入了 ,畢竟這是梓蘭交給他的新工作。拉普蘭德並不知道林夜在想些什麽, 或者說知道了也不介意。在山賊的話題略過以後,她又用饒有興趣的目光打量若林夜:“我剛剛都看到了哦。

“嗯?看到什麽?

“你剛才是在練劍吧。”拉普蘭德歪了歪腦袋,“我一 直都在旁邊看若,感覺還挺有意思的。看別人練...你也不覺得無聊。

林夜在心裏想著,但卻沒有說出來 ,而是笑著說道:“有什麽指教嗎 ?"這時林夜又注意到了拉普蘭德掛在腰間的兩把銀白色太刀。太刀的造型有些奇怪,刀柄和刀刃間是一個巨大的半圓 , 不知道是不是哪個地方的圖騰。

“指教?你是在說指教嗎?”拉普蘭德用很誇張的語氣說道,“不好意思啊, 我大概是給不了你什麽指教了,因為你實在是太弱了啊。

林夜

“我就感覺,被我砍下的那九十一顆腦袋裏.絕大部分也是比你強的呢。”拉普蘭德攤了攤手,“所以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指教你啊。 我過來其實就是想和你說,你太弱了,還是別練了。這麽弱的劍法, 在我看來著實有點丟人啊。林夜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不是第一次見麵,林夜還以為他與拉普蘭德是有過什麽仇的,所以拉普蘭德故意針對他。然而他們今天確實是第一次見麵,拉普蘭德也不可能聽說過他。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拉普德的本性就是如此。這是個喜歡與人交談,但交談時卻很不讓人討喜的女人。林夜都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你是不是不服氣啊?”拉普蘭德的手移到了刀柄上,笑者說道,“不服氣的話 ,我們可以來試試嘛。正好,我是雙刀,你也是雙刀。

林夜的眼皮跳了跳,這時他才算明白拉普蘭德為什麽會突然跑過來找他說話了,明明兩人都不是認識。

在醫療部給出的資料裏,記錄者拉普蘭德一個重要的特點。

好戰!想明白了這一點,林夜倒是沒有之前那麽感到別扭了。

”原來你隻是想要找我打架而已啊。”林夜笑著說道, “但是你找錯人了,我隻是個醫生哦。”

“嗯?”拉普蘭德歪了歪腦袋,“醫生 ?"

“是啊,醫生。

“醫生為什麽會練劍?”

林夜想了想,說道:“因為學醫太過寂寞了。”

拉普蘭德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

她竟然信了..

“不過醫生不醫生的也沒關係吧。”拉普蘭德又說道,“我們來切磋 下吧。

林夜的嘴角微抽

“醫生不醫生的有什麽關係嗎?”拉普蘭德說道,“你現在拿若劍 ,就是劍客吧?醫生和劍客並不矛盾吧?而且醫生也不錯啊,打傷了還可以治療自己。我的話就不用治療了,因為你也打不傷我。”林夜愣了愣,不知道為何,他感覺拉普蘭德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來吧來吧。”拉普蘭德活動起了手腕,-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喂喂喂.慢著慢著。”林夜往後退了些,他不知道為什麽拉普蘭德說若說著就興奮了起來,連忙說道,“我打不過你的 !”

“劍士怎麽能輕易的向人認輸?"拉普蘭德說道,

發話,我要是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墳頭上的草早就有兩米高了。

林夜有些頭疼的說道:“你為什麽非要找我打啊。

“因為其他人我不認識啊。” 拉昔蘭德理所當然的說道,“我才剛來你們這裏沒多久呢。

“沒多久也該有認識的吧,你有舍友嗎?'

“舍友?”拉普蘭德又歪了歪頭.林夜發現她好像特別喜歡歪頭,“什麽舍 友?”

“你和誰住在起

“我一個人住。

“一個人一間房嗎?”拉昔蘭德搖了搖頭:“- 個人一間操場。林夜愣了愣:“操場?”

“是啊,今晚我就打算在這裏睡覺的。”拉普德攤了攤手,“這不就是一 個人一間操場嗎 ?"

林夜很是不解:“你為什麽要在這裏 睡覺?他們難道沒有給你分配房間嗎?”

“好像是給了吧,忘記了。”拉昔蘭德說道,“但是我不喜歡住在那裏麵 ,那麽小的空間,你不覺得像是籠子嗎?"

“噴嘖,真是可憐,被囚禁在籠子裏都不自知的。”拉普蘭 德又攤了攤手.還歎了口氣,“算了算了 ,和你這樣的人也沒什麽好打的,我還是回去睡:覺吧。

說若.拉普蘭德真的轉身離開了。林夜還以為她是在開玩笑,怎麽會有人放若好好的屋子不睡,跑來睡操場的?抱著疑惑,以及對自己新工作的負責,林夜還是跟了上去。看著拉普德在草坪中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解開了自己的外套,鋪在了草坪. 而後躺了上去。疊著雙腿, 嘴裏咬若- 根草, 抬頭望若月亮.

“你還真的就睡這裏啊。” 跟上來的林夜有些無語的說道。

拉昔蘭德自然是知道林夜跟上來了的,偏過頭,瞥了林夜一眼,努了努嘴:“你還在這 裏幹嘛?又不和我打,又不走。林夜想了想.問道:“下雨了怎麽辦?”

“下雨了就下雨了唄。”拉營蘭德的語氣很是無所謂,“又不是沒有 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