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凰的臉色變得慘白,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我……我說……”

然而,她回過頭去一看,青江先生卻……不見了!

不見了!

怎麽可能?她回過頭,也不過就隻有短短的一瞬間而已啊!那麽短暫的時間,怎麽就沒了?

她嚇得倒退了好幾步。

小時候那恐怖的記憶,再度在心頭浮現。那一直被她想要遺忘,想要徹底塵封在腦海中的記憶。

“景凰,我們一起離開這裏好吧?離開日本,離開這個國家,去中國生活。”

“隻要和媽媽你在一起,我去哪裏都一樣。”

對那時候的景凰來說,幸枝姨媽就是自己的母親。

她的雙腳倒退了好幾步,差點跌倒在地!

這到底是怎麽了?

此時此刻,她的身體倚靠在牆壁上,看著不遠處那扇被緩緩打開的門。而此時,她隻感覺自己的雙腿都徹底軟了,根本就走不動路了。

“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不該回來這裏的……

那是在幸枝姨媽去世的第七日,是的,現在她還記得清清楚楚。那一天,這個神社發生過同樣的事情。

她僅僅咬著嘴唇,那痛苦恐怖的記憶再度浮現而出。

從那之後,她就不想再待在這個神社了。這裏對她而言,就是活生生的地獄了。

她一點點貼著牆壁,輕輕移動著腳步,甚至都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來。她的背部幾乎完全貼著牆紙,一點點在走廊上移動。但是她又害怕,她怕移動到另一側的時候,會出現什麽極為可怕的,非人類的東西。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終於移動到走廊的拐角處。但到了這裏,景凰就覺得頭皮發麻,渾身無法控製地顫抖起來,心髒也是劇烈地跳動。接著如果再跨過去一步的話,會看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嗎?

毫無疑問的是,雖然景凰作為巫女的繼承人,但是她根本沒有什麽除靈的能力。毫無疑問,一旦她不得不需要麵對那些不幹淨的東西的話,等待她的結局是什麽,她很清楚。昨天晚上,那麽多的人,就這樣在迷失樹海中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些人,不可能再回來了。這一點,她很清楚。北山家族,一直都和這種極度危險的存在接觸著,而她也絕不會再成為這個神社的巫女。

她終於鼓起勇氣,走過走廊拐角,看著走廊的另一側。

然而,走廊另一側,什麽都沒有。

這讓她大大地鬆了口氣,就在剛才,景凰的腦海中進行了無數種可怕的聯想。而且,說實話,她其實也沒有真正看見過,那些可怕的東西。

她一步步開始移動著腳步,時不時地回頭看去。現在,她總感覺會有什麽可怕的東西直接在身後出現。

“沒事的……當年不也……不也那麽過去了嗎?不會,不會有事的……”

就在這時候,她終於來到了玄關的位置。

她將門,打開了一條細小的縫隙,剛要拉開的時候……

一隻手從外麵伸出來,一把死死地抓住了景凰!

“啊!”

景凰嚇得魂飛魄散,剛要喊出來,就聽見門外傳來一個喊聲。

“救我,救救我!”

這個聲音,讓景凰無比地熟悉。

“幸枝……姨媽?”

而景凰很顯然地感覺到,外麵有一股更強的力量在拉扯著這隻手的主人。

“景凰,求求你,救救我!”

景凰想伸出手,將其拉進來,但是隨後她看著那隻慘白的,毫無血色的手,又害怕了。她很清楚,這是一個早就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亡魂。

“不!不!”

景凰拚命地要將手抽出來:“姨媽,你安息吧,安息吧!求你別再來找我了!”

自那以後,她再也沒有稱呼過幸枝姨媽“媽媽”。

“不,景凰!求你讓我進來吧,讓我進……”

就在這時候,一股龐大的力量,將那隻手拉扯著終於鬆開,景凰在手鬆開的瞬間,立即將門關上,並上了鎖!

許久……

她的身體癱軟到了地上。

“那……那是她裝的……如果她進來,她一定會殺了我,會殺了我的……”

腦海中,和幸枝姨媽曾經渡過的孩提時代的歲月,在此刻,卻是那麽蒼白,難以追尋了。

那麽久了,她居然還是清晰記得幸枝姨媽的聲音。

此時,她驚恐不定地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這扇門。

“媽……媽媽……”

這聲“媽媽”,她是非常艱難地從喉嚨中吐出來的。她剛才,就這樣將撫養自己長大的母親拒絕在了門外。

那麽漫長的歲月,她一直徘徊在北山家的神社嗎?

一想到這裏,就讓景凰感覺到了毛骨悚然。

而現在,她是肯定不敢出去了。誰也不知道,現在門外究竟有什麽東西。

可是……

景凰朝著後方看去,走廊後方此時依舊是空無一人,但是,她依舊感覺到,這後麵隨時都有極為可怕的東西出現。

現在,手機沒有信號,神社內部的電話也無法使用。

這所別院裏麵,現在還有沒有人在呢?

青江先生消失了……其他人是不是也消失了?

她會……死嗎?

……

莫遠忽然間感覺到很冷。

他朝著窗戶的位置看去,接著就發現,窗戶開了一條小縫隙。

他走向那道小縫隙的位置,有了一種強烈的不安。

在每一次血字任務中,住戶要生存,就要牢記一點,對任何微小的不自然,都必須要非常上心。

他指著那個位置,說:“那裏……要不把窗戶關牢一些?”

北山景龍看了過去,說道:“嗯?奇怪,這裏的窗戶應該都是都關牢的啊。”

隨後他就站起身來,準備去關窗戶。

“等等!”

然而這時候,莫遠卻連忙阻止了他。

他看向那扇窗戶,以及那道縫隙,越看越覺得,如果放任北山景龍去關窗戶,恐怕是讓這個男人去送死。

“算了……”莫遠說道:“也不是什麽大事。”

北山景龍有些疑惑,不明白莫遠怎麽忽然又改變了主意。

“我想問你一些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