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邪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就將相簿扔了出去!

“不……不可能!剛才這照片不是這樣的!”

一旁的董凝和葛奇都是露出了駭然的神色,尤其是經曆過一次血字的葛奇,更是整個人都結巴了:“你……你……你確……定?那剛才是……是怎樣的?”

董邪死死盯著地麵上的相簿,而守門的趙龍也注意到了這邊的不對勁。

“你們發現什麽了?”

董邪此時很煎熬,但他抬頭看著天花板上的血,下定了決心,又走了上去,蹲下身,用蠟燭照著那張照片。

此時,照片看起來就變得萬分詭異。照片上,那麵色煞白的惡靈,膚色宛如是日本恐怖電影《咒怨》中的惡靈佐伯俊雄一般。惡靈幾乎將整張臉都完全貼在了鐵門上,看起來宛如是在死死凝視著鐵門外的新娘一般。而那惡靈身上穿著的,則是一件很殘破的衣服,並沒有什麽特別。

這時候,董凝,葛奇也湊過來查看那照片。

“這就是……”看著那照片,葛奇甚至都不敢用手去觸摸。說實話,就算照片上那惡靈爬出來,他都不會覺得奇怪了。

董邪此時產生了一個想法,莫非,這張照片根本不是什麽生路線索,純粹是在恐嚇他們這些住戶,讓他們更加恐懼?

而至於董凝,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著照片,說道:“看起來,不管是那個老太太,還是這照片,加上馮鬱的死,全部都在提醒我們,4樓高度危險。而事實也的確如此。但是真是奇怪,既然4樓那麽危險,為何要用各種手段提示我們?公寓為什麽讓我們了解這一點?”

董邪也是覺得很匪夷所思。如果預先不知道4樓的危險性,他們很可能也會跑去4樓進行生路的探索。但是現在的情況……是怎麽一回事?

董凝抬起手,將劉海撥開,思索起現在的狀況……

“現在的情況……如果反過來思考的話,首先完全可以排除4樓是生路的可能,那麽為什麽故意讓我們遠離4樓?”

然後,她忽然想到了什麽。

“4樓或許的確不是生路,但有可能最關鍵的生路線索,就隱藏在4樓!也就是說,去4樓雖然危險,但也很可能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但如果,是在被邪祟上身的狀態下去到4樓,就沒有辦法再找到生路線索,而是會很快被殺死!”

董凝的這個推測,可以說是石破天驚。

一直以來,無論董邪還是董凝,都在心中隱隱有著去4樓看看的想法。甚至,董邪也想過4樓是生路的可能。而如果按照董凝的說法,4樓本身果然是和生路有關嗎?

他們走出了這個屋子,董邪拿著那相簿,對趙龍說道:“趙龍,現在看來,所有的線索,都是在不斷向我們灌輸4樓高度危險,不能到那裏去的概念。但是……阿凝的推測是,或許4樓有關鍵的生路線索。”

“這……難道說,真的要去4樓?”

趙龍的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

但隨後他還是搖頭道:“下麵的樓層還沒有探索,先不要太快下結論。無論如何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真去4樓,我們隻怕就是死路一條了。”

此時,每個人都是麵麵相覷。

事實上,趙龍的話,說出了大家的心聲。尤其是剛才那張照片,結合馮鬱臨死那無比淒厲的慘叫。即使知道生路線索很可能會在4樓,大家依舊還是不敢去。這是一種根植於他們心理的恐懼,人們在恐懼麵前,往往就會喪失理性。

此時,董邪越發覺得,這恐怕就是那張照片真正起到的作用。阻撓他們……前往4樓!

“阿凝,”董邪此時還是心有餘悸,看向董凝,說:“現在距離血字開始還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們還有時間……”

“不……哥,我們還有時間的前提是,下一個輪到的犧牲者,不會是你或者我。”

董凝的話,頓時讓董邪心頭一緊。

要知道,接下來輪到他們兄妹中的任何一人的概率是50%!住戶犧牲的順序,不會分老住戶新住戶,死亡在他們麵前是完全平等的。

馮鬱死了,而到下一個犧牲者的間隔期會有多長?一個小時?三刻鍾?半個小時?誰也推測不出來。

“不過我也理解哥你的顧慮。”董凝看著他手上那本相簿,說道:“我們可以再去樓下探索,但是我還是覺得,4樓很可能會藏有生路線索。”

時間,毫不留情地流逝著。

每過去一分鍾,大家就覺得死神的腳步,就會更接近一分。

在3樓的搜索很快結束了,除了那張照片,一無所獲。於是,他們又下到了2樓。

到了這,距離4樓足足隔了一個樓層,讓他們多少覺得心裏輕鬆了幾分。

此時,董邪腦海中不斷回響著阿凝的話,正如她所說,其實自己剩下的時間未必會很多。誰也不知道下一刻,自己會不會也是被邪祟上身,然後就會失了魂,主動去坐電梯去4樓……

就在此時,董邪忽然想到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阿凝,我突然在想,馮鬱的死……”

董凝看向董邪,問道:“馮鬱的死,怎麽了?”

“當時,在短短的一兩秒時間,馮鬱就出現在了外麵,然後乘坐電梯下樓去。既然,4樓的惡靈有著那麽恐怖的力量將他瞬間挪移出去,難道不能將他主動挪移到4樓去嗎?何必多此一舉?這是說惡靈的挪移有距離限製,還是說假設我們當時去阻攔,真的有可能救下馮鬱?”

“這個問題,我的判斷是出於公寓的限製。距離限製有可能,如果是的話那就是一種縱向距離限製,因為從縱向距離考慮,我們就在5樓,和腳下的4樓就是咫尺之隔,難道不能挪移到下麵?”

“那麽,阿凝你的意思是,是我說的第二種可能嗎?”

“嗯,有這個可能。”

“還有一點,阿凝,馮鬱死的時候,發出如此劇烈的慘叫,這說明他死的時候絕對是清醒的,而不是邪祟上身的狀態。”

葛奇在一旁說道:“這也不奇怪吧?是想要讓馮鬱臨死的時候充滿恐懼和痛苦,所以讓他清醒著死吧?”

“這種可能也有,但會不會是因為,那種邪祟上身的狀態,是有著‘時間限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