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血海無涯

“嗬嗬!”

那聲音冷笑了一聲,話音未落,顏淮便覺得自己的胸口還是劇烈的疼痛,這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痛,沒有肉身的他,也承受不住!

實在太痛了,痛的顏淮渾身**,情不自禁的蹲下身體,雙手捂著自己的胸口。

砰!

強忍一會後,顏淮的身體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啊啊啊!!!”

顏淮忍不住放聲大叫起來,在地上不斷翻滾,盡管如此,還是沒能減輕那從胸口像四周擴散的痛楚。

與此同時,他感覺到自己的魂魄正在虛化,這特麽……是要魂飛魄散的節奏。

那聲音到底是何人?

竟然有如此強悍的力量,是個隱藏的大佬啊!

“我……我去……”

顏淮屈服了,他不得不屈服,那種噬心的痛,說實話,憑借他的意誌力,還是能忍受,但靈魂虛化,這就不是折磨那樣的小問題了,而是已經威脅到生存的問題了。

因為他必須活下去,大仇未報,理想剛起步,現在又隻能龜縮在噩夢空間中,就連在人間好好的開個茶館都不行,他不甘心,也不能半途而廢!

這次的威脅,比之前任何一次威脅都要恐怖得多,以往的威脅都是外部的威脅,而這一次威脅,是從魂魄內部產生的,還不是身體內部,這是他沒法阻止的。

他已經意識到,那個聲音來自他的靈魂深處,剛才那種想要摧毀他的力量,也是來自靈魂深處。

這種由內而外的威脅,讓顏淮不得不妥協,不得不屈服。

也是這個時候,顏淮明白一些他以前怎麽都沒有想明白的事情。

自己體內的那股力量,或許就來自這個聲音,是這個聲音的主人在控製,而這個聲音的主人就住在自己的魂魄中。

自己隻是這個聲音的宿主而已!

顏淮不知道,怎麽住在一個人的魂魄中,但現在情況應該就是這樣的。

當初Java多次打暈自己,應該就是為了讓這個他出來。

不然沒有理由,無端端的就打暈自己的。

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Java早就知道自己的魂魄中,另有他人,而且Java是認識這個人的,因為這樣,所以那隻高傲的貓才會不斷的幫自己。

自己當初簽訂夢之約後,之所以會到那個茶館去,恐怕不是巧合,而是Java早就安排好的。

這樣一來,以前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也就能說得通了。

比如為什麽在很多次危急的關頭,自己先是失去意識,然後莫名其妙的幹掉了敵人,自己活了下來。

其實都是魂魄中的那個人暗中幫了自己,一定是這樣的。

顏淮對自己的分析,深信不疑。

其實如果顏淮知道雙魂共生,他就會明白自己的魂魄跟別人不一樣,這魂魄不屬於他一個人,而是屬於他和另一個人,也就是現在說話的那個人。

說到Java那隻牛逼到爆的貓,顏淮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自己的死,不會也跟Java有關吧?

顏淮不敢繼續想下去了,如果真的是Java一手策劃的,那顏淮一直崇拜的Java,在他心中的形象就會轟然崩塌。

其實現在Java的形象已經有些崩了,因為顏淮知道那隻貓為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魂魄中住著的那個人。

顏淮心中有些難過,但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無緣無故的幫你,必有所圖啊!

何況那隻貓那麽厲害,那麽精明,為什麽偏偏要幫自己呢?

他早該想到的!

“不知道清清圖的什麽呢?”

顏淮心中不經說了這麽一句。

清清的意圖那麽明顯,就是圖你的人啊!

就在顏淮妥協後的幾秒,他胸口的疼痛消失了,全身也不**了,魂魄的也會恢複原樣,一切都恢複了。

剛才就像在做夢一樣,這也證實了那個人的能力。

顏淮這個時候知道,住在自己魂魄中的那個人惹不得,自己打不過他,他卻可以像捏死一隻螞蟻那樣摧毀自己。

所以顏淮為了活命,隻能乖乖前往幽冥之淵,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該從心的時候,就得從心。

大丈夫,能屈能伸!

“不用擔心地獄,奈何不了你的噩夢空間。”

那個聲音好像知道顏淮的顧慮,直接開口安慰他。

似乎在顏淮答應他去噩夢空間後,整個人的心情很好。

“你是誰?”

顏淮心中問道,他太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何方大佬?

他記得,在他出車禍,下地獄的時候,這個人就在自己的魂魄中了。

是不是可以說,從自己出生,這個人就住在自己的魂魄中了呢?

顏淮細思極恐,恐怕自己成為孤兒,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畢竟自己跟普通人比起來,生下來就是個怪物啊!

“你不配知道!”

那個聲音很傲慢,從他的語氣中,可以看得出來,他根本就看不起顏淮,似乎從來就沒有把顏淮放在眼裏過。

顏淮吃了閉門羹,還被深深鄙視了,他心頭不舒服,但能如何呢?隻能憋著,也不敢再去問了。

大佬牛逼,惹不起,他隨即變成一團白霧,向鹿頭山飄**而去。

顏淮現在除了聽從大佬的安排,根本沒有把辦法,畢竟他殺不了那個人。

恐怕就算自己自殺了,人家也會活得好好的。

實力才是王道,所以噩夢空間這地方,是不能放棄的。

不過顏淮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有他住在自己的魂魄中,自己是絕對是安全的。

從一開始他指點自己從地獄回來,然後遇到Java,到現在的種種經曆,自己每一次都算得上是有驚無險。

這些就是最好的證明,雖然大佬鄙視自己,但他是自己最強的保護傘。

現在自己隻能依靠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前行,有些時候,是可以事半功倍的。

顏淮突然想起之前做的夢,那是不是根本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的?

是他把自己從那個密室中救回來的?

“別想了,都是我做的,認真趕路!”

“臥槽!你特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顏淮有種被別人窺視的感覺,窺視的還是自己的內心,內心都被窺視,那還有毛的隱私啊?

同時這也說明,自己從小到的想法,他都知道?

這尼瑪……這種感覺好羞恥啊!

這特麽……顏淮頓時老臉一紅,白霧的變成粉色了。

粉色的霧,很騷氣!

“知道,就你那小心思,幼稚!”

“臥槽!你特麽知道就知道唄,不要說出來啊!”

顏淮心中萬千草泥馬奔騰而過,好特麽無語啊!

這特麽……以後還怎麽愉快的生活啊!

“哦!那……我什麽都不知道!”

“……”

顏淮無語了,你特麽都已經說出來了好吧!

這人,讓顏淮想到了Java,一種賤賤的感覺撲麵而來。

這特麽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隻要你乖乖聽話,你就能永生,什麽夢想、什麽大仇,隻是時間問題!”

顏淮默默的聽著,沒有說話,他現在有選擇的餘地嗎?

他敢不聽話嗎?

不敢啊!

顏淮來到鹿頭山後,他輕車熟路的進入幽冥之淵。

“去生命之源!”

那個聲音就像自動尋路的導航提示一樣,指示著顏淮,該去哪裏。

從那人的提示和語氣中,可以看得出來,那個人對這裏是非常了解的,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樣。

對!

給顏淮的感覺,那人就像是回家一樣。

漸漸的!

顏淮飄**到生命之源中,在生命之源的第一排中間停了襲來,等待那人的下一步提示。

果不其然,那人非常準時的說出提示:“去天花裏的夾層中!”

果然對這裏非常了解,就連天花板中的秘密都知道。

那夾層中,也是個密室,而且冷藏的是僵屍的肉身。

顏淮心中疑惑,去哪裏幹嘛呢?

找僵屍的肉身嗎?

那人沒有說話,雖然人家知道顏淮的想法和疑惑,但人家可以選擇不不解釋。

顏淮不敢怠慢,徑直向天花板飄**而去,速度極快。

漸漸的,白色的霧氣穿過天花板,來到夾層中後,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恢複人樣,隨便找一個空的箱子,躺進去!”

顏淮沒得選擇,隻能照做。

顏淮恢複人樣後,非常自覺的躺到那個貼著柳清清字樣的箱子中去。

不久之前,柳清清的屍體已經被顏淮偷出去了。

雖然這裏是個冰窖,但顏淮躺在箱子中後,非但沒有半點寒意,反而從中感受到一絲絲的暖意。

這……特麽神奇了。

在這裏躺著的感覺很舒服,就像冬天的時候,睡在電熱毯上一樣。

顏淮心中奇怪,這絲暖意,從何而來?

百思不得其解的他,決定放棄分析,開始思考另一個問題,這一路走來,異常順利,那大廳中,四個角落中的守衛們,就像沒有看到他一樣。

按道理來說,他這團白霧是瞞不過他們的眼睛的。

而且,他進入前往生命之源的通道後,也沒有人來接應他,流程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那個負責看守生命之源的窖藏使,上次被他殺掉後,冥主似乎並沒有派新的窖藏使來看守這裏。

好像顏淮就是新的窖藏使一樣,而且冥主對於生命之源中發生的事情似乎也不在乎。

對於冥主來說,失竊幾具屍體,好像並不是什麽大事。

這些事情,都非常奇怪。

想著想著,顏淮想到一種不可能的可能:這幽冥之淵的冥主不會已經把他當做自己人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就可以解釋現在這些奇怪的現象了,他可以自由出入這裏,因為自己是窖藏使,所以沒有人管他。

就像這一次,他進來一樣,都沒有人管他。

不過他不再這段時間內,難道都沒有人帶屍體回來嗎?

隻有不帶新的屍體回來,他這個窖藏使才會非常輕鬆,才可以如此自由。

果真如此嗎?

顏淮想了半天,都沒有想明白,這些都是他的推測,沒有實際的證據。

漸漸的!

顏淮就睡了過去,進入夢鄉了。

在這裏睡覺的感覺,真特麽爽!

簡直比茶館還要好啊!

不知何時,顏淮突然醒過來了,他發現自己正身在一個奇怪的地方,一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地方。

此時此刻,正是夜晚時分,天空中掛著一輪血月,透著血紅色的月光,殷紅可怖。

空氣中,充斥的濃烈的血腥味。

他極目四望,發現自己正站在一條小船的船頭上,而那小船正飄**在無邊無際的血海之中。

在血月的照射下,鮮紅奪目,陰森恐怖。

顏淮此刻突然想四個字:血海無涯!

與此同時,在他的正前方,有一個血色的王座,那王座忽遠忽近,氣勢恢宏的王座,撲所迷離,頗為神秘。

跟那王座比起來,他腳下的小船就顯得太小了些,真是血海中的一葉孤舟,緩緩向那王座前進。

隻是那船移動的速度也太特麽慢了,慢的顏淮想要親自操刀。

他轉過身,在船上找尋了一圈,發現船上,隻有他一個人,連槳都沒有,根本沒法劃船,隻能任由小船自由航行。

無奈的顏淮轉過身子,負手而立,站在小船的船頭,盯著正前方那忽遠忽近的王座,想要看清楚王座上的情形。

顏淮仔細看了看,發現王座上,好像坐著一個人,一個**著上半身、一頭鮮紅的秀發、一雙血紅色的雙眼……

皮膚上,應該有刺青,但因為忽遠忽近,所以顏淮也看得也不太清楚。

當然也就看不出那王座的材質,隻能看到那殷紅的血色。

這裏就像一個鮮血染成的世界,什麽都是血紅色的,包括顏淮腳下的小舟,除了顏淮和王座之上的人以外,都是血色的。

“這裏是哪裏?你是誰?”

顏淮對著那王座大聲喊起來,他試圖用喊聲來緩解心中壓抑和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聲音在血海之上飄揚,卻沒有人理會他,就像落入大海的鵝卵石,沒有激起半點浪花。

“有人嗎?”

顏淮不甘心,再次呼喊起來,任他聲音再大,依舊沒有人理會他。

這世界,似乎隻有顏淮這麽一個活物。

突然!

顏淮的聲音剛落下,他便感覺到不對勁,原本風平浪靜的血海,竟然在沒有人任何颶風的情況下翻起驚濤駭浪,那嫣紅的巨浪宛如一頭巨龍,將顏淮和他腳下的一葉孤舟頃刻間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