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裏朝謝廖沙招招手,示意他盡管放馬過來,謝廖沙擺好攻擊姿勢,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彼得羅夫老爹趁機把鮑裏斯和雅可夫扶到一邊,仔細的檢查他們的傷勢,雅可夫傷的不重,隻是被打暈過去了。鮑裏斯則比較慘,眉骨被打開了,鼻梁被打斷了,眼睛周圍都腫了起來,雖然滿臉鮮血看起來很嚇人,可是神誌清醒,應該隻是皮外傷。

彼得羅夫老爹,用衣服擦了擦鮑裏斯臉上的鮮血,把酒壺掏了出來,往眉骨的傷口上到了點伏特加,鮑裏斯疼的開口就罵:“啊~~!操~~!*!住手你這個糟老頭,疼死老子了,疼死老子了,你個老棺材瓤子。。。”

“你這個混蛋,老子是在幫你,要是你不想毀容的話就忍著點。”話還沒說完,老爹一下子就把鮑裏斯歪在一邊的鼻子掰了過來。

“啊~~!操~~!呼哧~~!”

“操~~!”

“操~~!”

“呼哧~~!呼哧~~!”

“操~~!”

“我要殺了你,你個老東西,我的鼻子,疼死我了。”鮑裏斯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再也不敢讓彼得羅夫老爹碰他了。

“真是個娘們。”彼得羅夫老爹一口喝光了剩下的伏特加,一臉鄙夷地看著鮑裏斯。

遠處謝廖沙投來了問詢的眼神,老爹很有默契的點了點頭。謝廖沙轉過頭來,專心對付尤裏。謝廖沙試探性的攻擊尤裏,很快招來了尤裏的反擊,謝廖沙用胳膊緊緊的護住頭部,眼睛通過手臂的縫隙觀察尤裏的拳路,謝廖沙悲哀的發現,自己個子太矮了,根本夠不到尤裏,想要靠近尤裏更是難上加難,在尤裏持續的攻擊下,防禦的手型逐漸鬆懈下來,謝廖沙暗叫不妙,尤裏一拳突破了謝廖沙的防禦,從兩個胳膊的夾縫中鑽了進來,一拳掃到了謝廖沙的顴骨上,瞬間就劃開了一個口子,謝廖沙甚至能看到紅色的血滴在空中飛舞,謝廖沙快速的躲開了尤裏。要是被尤裏逼到死角,謝廖沙肯定自己扛不住尤裏的攻擊。

尤裏身高手長,如果打的是職業拳擊,兩人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可這不是比賽,是鬥毆,隻要能贏不用講規矩。

謝廖沙定了定心神,換了個攻擊姿勢,不再握拳了,而是手掌自然的放鬆,成八字擺在身前。尤裏剛才吃到了甜頭,連防守都不要了,上來就是一記勾拳,謝廖沙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一低頭躲了過去,謝廖沙往前一撲,抱住了尤裏的腰。尤裏有些驚慌,用胳膊肘砸向謝廖沙的後背,一下,兩下,三下,謝廖沙覺得自己快吐血了。他一手扒住尤裏的肩頭,一手穿過尤裏的腋下,想要鎖住尤裏的胳膊,可是被尤裏掙脫了。

兩個人都摔倒在地,更糟糕的是尤裏騎在了謝廖沙的身上。謝廖沙心理暗道:“不好,要壞”。屠殺的時候到了,尤裏雨點般的拳頭砸了下來,謝廖沙拚命的護住頭部,兩隻手臂交叉放在頭部,拳頭砸的手臂生疼,謝廖沙一邊挨揍,一邊拚命的反抗。這個姿勢打起人來太舒服了,謝廖沙現在就像案板上的肉,隻有任人宰割的份,他想用腰力把尤裏頂起來,可是尤裏太重了,謝廖沙試了幾次都沒成功。一旁的彼得羅夫老爹看的有些著急了,目前為止,戰況都是尤裏單方麵的屠殺。

謝廖沙使出最後的力氣,兩腳盡量的靠近臀部,靠著腰部和腿部的力量,終於把尤裏頂了起來。尤裏瞬間失去平衡,整個人向前栽去。謝廖沙趁機一隻手穿過尤裏的手臂握住自己的手腕,另一隻手握住尤裏的手腕,然後向上一使力,成功的鎖住了尤裏的胳膊。戰況瞬間就翻轉了,尤裏的胳膊被鎖住,身體被迫歪向一邊,沒法再攻擊謝廖沙了。謝廖沙手上稍微的加了點力,胳膊被鎖住的劇痛讓尤裏叫了出來。

“啊~~!操~~!“

雖然看起來謝廖沙被壓在下麵,可是如果經常看mma格鬥的話,可能會認識到這招叫木村鎖,尤裏已經被鎖住了。尤裏拚命的掙脫,謝廖沙力量也越加越大,尤裏大喝一聲,用僅剩的一隻手抱住謝廖沙的脖子,一翻身,謝廖沙騎到了尤裏的身上,木村鎖被尤裏破掉了。謝廖沙本能的又使了一招十字固,兩隻腳纏繞在尤裏的胳膊上緊緊的鉗住了尤裏的脖子,兩隻手拚命的拉住尤裏的胳膊,謝廖沙使出了吃奶的勁,狠狠的折磨著尤裏。

尤裏大吼大叫,身體一個勁的撲騰,卻怎麽也掙脫不掉,隻覺得脖子上越勒越緊,胳膊也被掰的越來越疼。慢慢的脖子上的壓迫讓尤裏叫不出聲來,劇烈的呼吸使得尤裏口水都噴了出來,雖然還有一手兩腳可以活動,可是卻隻能任由謝廖沙宰割。

“咯吧”一聲,尤裏的胳膊被玩到了極限,生生的被謝廖沙整脫臼了。劇烈的疼痛讓尤裏的拚命的呼嚎著,但是卻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尤裏疼的額頭冒汗,眉毛皺在了一起,嘴唇咬出了血,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尤裏你認輸吧,認輸我就放了你。”謝廖沙勸降道。

尤裏猶豫了半天,終於艱難的點了點頭,謝廖沙鬆開了尤裏。汗水和血汙沾滿了謝廖沙的臉頰。謝廖沙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根本不想起來。手臂上道道青色的拳印,見證了這場戰鬥的殘酷。

“尤裏,你輸了,球場以後是我的了,可是我根本不稀罕。在球場上收個保護費,能有幾個錢?”謝廖沙問道。

“你是想羞辱我嗎?”尤裏氣的肺都要炸了,卻又不能把謝廖沙怎麽樣。

“不,尤裏,我敬重你,你是我遇到過的最好的對手。我覺得你不應該混的這麽慘。你應該像個戰士一樣的去戰鬥,而不是像個看大門的為了幾個盧布成天在球場蹲著。”謝廖沙解釋道,向彼得羅夫招招手。

老爹扔過來一個牛皮紙袋,謝廖沙一把接住了。撕開紙袋,從裏麵掏出厚厚一疊盧布。

“這是一萬盧布,送你了,以後你跟我混,我保證每個月都給你這個數。”謝廖沙說著就把錢遞給了尤裏。

尤裏看了看錢,又看了看謝廖沙,他覺得自己被羞辱了,他想把這錢扔在謝廖沙的臉上,可是卻無論如何也辦不到,尤裏已經快三十歲了,剛剛從古拉格出來,沒有工作,自己和弟弟米哈依爾靠著老母親微薄的退休金生活,在戰場上他是強者,可在社會上它是弱者,這輩子他都沒見過這麽多錢,隻要點個頭這些錢就是他的了。“難道自己真的要看一輩子球場?”尤裏開始猶疑,他盯著謝廖沙,謝廖沙神情嚴肅而認真,沒有半點戲虐的表情,眼神裏充滿著真誠。

不等尤裏回答,謝廖沙就轉身離開了,他不想被尤裏草率的拒絕,渾身的傷痛,並沒有讓謝廖沙怨恨尤裏,他的內心充滿對尤裏的尊敬。

尤裏看著謝廖沙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