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魯吉亞,作為偉大領袖斯大林的故鄉,這裏的人民對斯大林有著一種特別的感情。斯大林出生在格魯吉亞,母親是格魯吉亞人,母語是格魯吉亞語,生活方式完全是格魯吉亞的風格。他是格魯吉亞走出去的最偉大的人物,當他離開格魯吉亞的時候他隻是一個鞋匠的兒子,可是當他再次回到格魯吉亞的時候,他成為了世界的三巨頭。

當赫魯曉夫上台之後,蘇聯政府開始施行去斯大林化的政策,斯大林變成了蘇聯的罪人,這讓格魯吉亞人在情感上難以接受,於是在斯大林逝世三周年的時候,成長在斯大林時代的那一代格魯吉亞青年人自發地發起了對斯大林的悼念活動,反對赫魯曉夫對斯大林的譴責和批評。隨後演化成為了大規模的示威抗議和遊行活動,甚至格魯吉亞一度要從蘇聯獨立出去,就連格魯吉亞的軍隊也拒絕執行赫魯曉夫的鎮壓命令,直到莫斯科派來的軍隊開著坦克衝進了第比利斯,這場騷亂才最終平息了下去,這就是著名的格魯吉亞三月事件。

格魯吉亞是蘇聯所有加盟共和國中民族性最為獨立的,在格魯吉亞共和國境內大多數人都屬於格魯吉亞民族,而俄羅斯族在這裏反而成為了少數派。格魯吉亞是謝瓦爾德納澤長期經營的地區,在謝瓦爾德納澤離開了格魯吉亞到莫斯科擔任外交部長之後,帕季阿什維裏成為了新一任的格魯吉亞第一書記,然而帕季阿什維裏很快發現,格魯吉亞的主要領導都是謝瓦爾德納澤留下來的老臣子,這裏依舊是謝瓦爾德納澤的人說了算。

於是在利加喬夫派人到格魯吉亞調查官員們的貪腐問題,以及權力過於集中的問題之時。帕季阿什維裏向利加喬夫的屬下們報告了有關謝瓦爾德納澤任人唯親,搞小團體架空黨的領導,貪汙腐化等一係列的問題。在帕季阿什維裏的慫恿下,調查組居然開始立案調查這件事情,這讓謝瓦爾德納澤的老部下們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於是利加喬夫派到格魯吉亞調查組徹底成為了謝瓦爾德納澤派係的仇人,他們愚蠢的摻和進了地方政治派係的鬥爭,其結果自然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僅僅一個多月的時間,格魯吉亞的地方官員和調查組爆發了一次又一次的衝突,當地官員不配合他們的調查行動,這讓調查組在格魯吉亞根本無法展開工作。

於是一封又一封的告狀信如雪片一般的飛向了莫斯科利加喬夫的辦公室,在利加喬夫看來,格魯吉亞的地方官員怎麽能夠對抗中央的調查呢,這還有沒有王法了,於是利加喬夫對格魯吉亞黨委提出了警告,而這又引起了謝瓦爾德納澤的不滿,在謝瓦爾德納澤的暗中鼓動下,格魯吉亞的地方實力派開始向中央寫信,狀告利加喬夫派來的人名為調查,實際上是對格魯吉亞黨委的工作橫挑鼻子豎挑眼,雞蛋裏麵挑骨頭。

隨著爭執的升級,這件事情終於鬧到了政治局的會議上。這下子利加喬夫和謝瓦爾德納澤的矛盾算是徹底地公開了。謝瓦爾德納澤可不是謝廖沙這樣的下級幹部,他是中央政治局委員,外交部長,是黨和國家的領導人,級別上和利加喬夫完全相同,隻是在黨內的排名上稍微比利加喬夫低上幾名而已,兩人的實力可以說不相伯仲,但是利加喬夫現在有點騎虎難下,他發起的反腐運動已經把國家前領導人勃列日涅夫的女婿送進了監獄,而且還命喪在監獄暴動之中,現在如果利加喬夫不能將謝瓦爾德納澤打壓下去,那麽他的施政方針還有什麽說服力。

於是乎,在耶利欽徹底被戈爾巴喬夫流放之後,謝瓦爾德納澤成為了謝廖沙新的擋箭牌。不過謝廖沙和謝瓦爾德納澤隻有點頭之交,想讓謝瓦爾德納澤像葉利欽那樣配合自己是不太可能做到的。謝瓦爾德納澤的發難讓謝廖沙頓時覺得心中出了一口惡氣。

謝廖沙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思考,怎麽讓耶利欽在被迫離開工作崗位之後依然在人民之中保持著影響力。謝廖沙很快就想到了一個新的辦法,那就是把西方國家那些街頭政治的套路搬到蘇聯來。

感謝雅克夫的公開性政策,讓耶利欽依舊可以在報紙和媒體上自由的發表自己的觀點和意見,於是謝廖沙要求《共青團真理報》開始刊登耶利欽的文章。而耶利欽在得到這個建議之後,也開始仔細的思考這條新的辦法,作為政治家耶利欽還很年輕,他不想就這樣賦閑在家。

於是謝廖沙抽空去拜訪耶利欽,將這個建議提了出來,耶利欽對於街頭政治完全不在行,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在報紙上發表什麽樣的文章。

“您是中央的資深幹部,對於中央的各種政策的解讀肯定要比那些在學校裏教書的教授們在行,如果您肯屈尊給《共青團真理報》供稿的話,我相信會有很多人感興趣的!我們的《共青團真理報》是麵向年輕人的媒體,政治評論一直都是我們的弱項,我相信在您的幫助下《共青團真理報》一定會擴展讀者群……”謝廖沙耐心的勸說道。

經過兩人之間的討論,耶利欽終於答應抽空為《共青團真理報》撰寫文章。兩人討論了一下,耶利欽打算以自己的美國之行作為突破口,介紹一些美國的經濟製度和政治製度的東西。

“謝廖沙,現在世道變了,以前我們讓媒體怎麽報道,媒體就怎麽報道,因為所有的新聞記者們都知道,自己的入黨,晉升,住房都攥在上級的手裏。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自從允許工資浮動了之後,很多人都把收入放在了第一位,媒體的膽子也變得大了,從這方麵來說,我們還是進步了的……”葉利欽感慨道。

“是呀,世道變了!”謝廖沙說著,腦海裏已經開始思索《共青團真理報》的問題了,耶利欽的話提醒了他,《共青團真理報》這一手好牌,自己怎麽就沒想起來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