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時間晚上七點鍾,莫斯科因為緯度的關係,7點鍾的天已經完全黑了。『盧比揚卡監獄的犯人們結束了一天的勞作離開了工廠,像往常一樣在監獄的食堂就餐,西餐中的晚餐是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餐,盧比揚卡監獄的晚餐也好於這裏的早餐和午餐,這是犯人們一天之中難得的享受。廣播裏悠揚的音樂聲飄蕩在盧比揚卡監獄的天空中,還有什麽能比這更好的呢。

晚餐是土豆燉菜,一碗肉湯,和一大塊麵包,不算好也不算壞。就在大部分犯人還沒有咽下第一口晚飯的時候。

“轟隆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震碎了餐廳所有的玻璃,有的人被玻璃劃傷了手、腳和臉,還有的人直接被氣浪推倒在地。就在大家還沒有意識到生了什麽的時候。

“轟隆隆!”又一聲爆*炸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是不斷傳來的爆*炸聲,監獄工廠的倉庫生了殉爆。

爆*炸是由空氣中的電磁波引起的,這股電波來自於莫斯科當地的一家電台,由於是一家小電台,沒有足夠的可以在全天播放的內容,所以這家電台隻能在晚上播放一些音樂節目,而且並非莫斯科全程都可以收聽,隻有城南的一部分地區可以接受得到。盧比揚卡監獄恰恰在這個範圍之內,而且在今天還多了一個特殊的聽眾,就是謝廖沙放在倉庫裏的那個裝置。攜帶著節目的電磁波通過高功率天線被射到了天空,隻有處在特定頻率的接收器可以收到這個節目,其中就包括被放置在盧比揚卡監獄工廠的那個裝置。找到那個電台的頻率花了謝廖沙不少的時間,好在一切的努力沒有白費,就像當初設計的那樣,震蕩線圈在那個電台電磁波的影響下產生了感應電流,在電路缺口處引了火花,火花引燃了謝廖沙設置在那裏的點火裝置,點燃了倉庫中的油漆等物資,最終引了爆*炸。

接連不斷的爆*炸讓人們意識到了危險,四散奔逃,工廠方向接連不斷的爆*炸還引起了供電故障,盧比揚卡監獄的四周很快的陷入了一片漆黑,不隻是盧比揚卡監獄,整個街區都陷入了黑暗,這是謝廖沙事前完全沒有想到的。

平時晚上晃得人睡不著覺的探照燈不見了,高*壓電網也不再有用了,甚至連監獄的電控牢門也可以輕易地打開了,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怎麽可能被犯人們錯過呢?犯人們潮水一般的向監獄的大門衝去,有還在試圖控製局麵的警衛,很快就引來了犯人們的圍毆。有的警衛則躲了起來。整個監獄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大門這裏。

在監獄區域外執勤的警衛們迅集結,荷槍實彈的趕到監獄的大門處。兩夥人擠在一起,中間隔著鐵絲網,這裏本應該是有電的,現在完全成了擺設。警衛們被要求不要輕易開槍,以免激怒犯人,釀成更大的傷亡。最前麵一排的警衛手持一人高的防爆盾,另一隻手拿著警棍。拚命地阻攔蜂擁而上的犯人,整個監獄的焦點都集中在了大門這裏。

鄰近的消防局已經開始了救火的工作,支援的克格勃部隊大概也已經在路上了,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什麽原因,終於還是有忍受不住壓力開槍了,幾聲清脆的槍聲震徹夜空。監獄的領導們徹底絕望了,正如估計得那樣,鮮血徹底激怒了犯人們。人牆在犯人們一次一次如潮水般的衝擊下終於被推倒了,有的警衛被犯人們抓住就是一頓胖揍,開始有警衛潰逃,然後就像傳染一樣,一個接一個的往外跑,腿腳慢的就會陷入犯人們的拳腳之中。

謝廖沙一夥人也沒閑著,在第一聲爆*炸生之後,就溜到了禁閉室的後麵,這裏是監獄的東麵,圍牆的外麵是一所醫院。隨著事態的展,圍牆上的警衛不斷地減少,最後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們被抽調到了監獄的大門處,去嚴防死守。謝廖沙他們通過人踩人疊羅漢的方式翻上了高高的圍牆,當最後一個人被拉上牆頭的時候,久違的自*由降臨在他們的身上。能夠從防守嚴密的克格勃的監獄裏逃出來,還有什麽能比這更傳奇的。

圍牆外麵的醫院也同樣停電了,監獄的騷*亂和接連不斷的爆*炸,以及大火使得醫院裏的人早就跑得七七八八了。彼得羅夫老爹在醫院偷了一件衣服換上了,謝廖沙和彼得羅夫老爹在醫院裏匆忙的拿了一些看起來用得上的東西。一些藥品,衣服之類的,甚至還找到了半瓶伏特加。其他的人也都各自行動起來了,他們都沒有忘記是誰賦予了他們自*由,他們之中有的人跑過來向謝廖沙道謝,有的人和他擁抱道別。

和那些人分開之後,謝廖沙用一根從醫院裏找來的半米長的鋼尺打開了一輛嘎斯69的車門,謝廖沙從方向盤下那一堆雜亂的電線中,找到了汽車起動機的線路,接通電路之後,起動機帶動引擎運轉了起來,兩世為人的謝廖沙深知短路啟動這招也就對於這種靠鑰匙動的老式汽車管用,如果是後世的那種靠鑰匙感應的一鍵啟動的汽車,這招可不好使。

謝廖沙檢查了一下油表,運氣不錯,油箱是滿的,不然即使反動起來也開不遠。

“莫斯科國立大學的學生腦子就是好使。”彼得羅夫老爹讚歎道,眼角眉梢都洋溢著喜悅。

“去哪裏老爹?”謝廖沙問道。

“西伯利亞!”彼得羅夫老爹興奮地答道。

謝廖沙把座椅調到了最舒服的姿勢,認真的係上了安全帶,並且要求彼得羅夫老爹也要如此。隨後謝廖沙推上一檔,在兩隻腳的配合下把車開上了主路。車子性能不錯。

彼得羅夫老爹抿了一口偷來的伏特加。“幹,就是這個味道。太爽了。謝廖沙,要不要來一口,真帶勁。”

謝廖沙沒有回答老爹,他打開了車子上的收音機。收音機裏正在播放歌劇《黑桃皇後》的選段,這是一出悲劇,講述了一個男人失去了運氣與愛情的悲劇。在淒美的吟唱聲中,兩個被關在克格勃的盧比揚卡監獄中的男人,已經注定了一生失去自*由的男人,行駛在了通向西伯利亞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