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廖沙和尤裏滿心憂慮的坐在高爾基汽車廠的一個小公園裏抽著煙,兩人不約而同的看著同一個方向,那裏一群尤裏的手下們正在熱火朝天的銷售著貨物。

“你說咱們的貨快要買完了,是嗎?”尤裏還是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根本沒有想到這麽紅火的生意才幹了沒多久,就要關門了。

“是的,咱們沒有新的貨源,而且咱們的實力還是太渺小了,德累斯頓的那夥人根本看不上咱們。”謝廖沙向尤裏無奈的解釋到。

“可是我們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嗎?”尤裏還是不死心,他覺得謝廖沙總會找到辦法的。

“很抱歉尤裏,再找到新的貨源之前,我也無能為力了。”謝廖沙把沒抽完的煙扔在地上踩滅了。

“真的就沒有辦法嗎?我手上可是有一個大單子,做成了足夠咱們揮霍好幾年的。”尤裏皺著眉頭對謝廖沙說道。

“什麽大單子,咱們的存貨還有一些,要不跟他們商量一下,就算吃不下所有的,吃下一部分也不錯啊。”謝廖沙明顯有些心動。

“不行的,咱們手上的都是高檔貨,人家想要的是普通檔次的伏特加,香煙,糖果什麽的,牛肉,豬肉,雞肉也需要,連麵粉都要。”尤裏向謝廖沙解釋道。

“這些東西沒多少利潤啊,這些東西又不貴,而且運送起來又很費勁,如果被查扣了損失也不小。幹咱們這行的誰會走私這些東西。”謝廖沙覺得尤裏是不是被什麽人坑了。又補充了一句:“是誰介紹的這筆生意啊?”

“是我在古拉格的一個獄友,他也剛被放出來,現在在秋明做些小生意。”尤裏一邊解釋著,一邊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紙遞給謝廖沙,繼續說道:“你看隻要是這上麵的這些東西他都要。”

謝廖沙接過來一看,上麵密密麻麻列著各種商品的清單,從日用百貨,到煙酒糖茶,各種肉類應有盡有。謝廖沙越看越覺得奇怪,忍不住問道:“那個家夥是什麽來曆?買這些東西幹什麽?”

“你說誰,我那個獄友?”尤裏反問道。

“是啊!那家夥是怎麽回事?”謝廖沙繼續追問著。

“那家夥本來是個**,不小心開車撞死了人,然後跑了,我在裏麵救過他的命。”尤裏介紹了一番。

“**?有多高?家裏是什麽一級別的?管什麽業務的?”謝廖沙繼續追問道。

“不清楚,隻知道是油田上的幹部。聽說權利不小。”尤裏盡量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回憶了出來。

“他買這些東西幹什麽?”謝廖沙依然沒想明白,一個**,買這些東西做什麽呢?

“他沒細說,隻是說他們那裏的工人待遇很好很有錢,但是這些東西卻很缺乏,說是有錢也買不到。”尤裏看到謝廖沙的眼神都變了,不再那麽失落,現在反而充滿了神采。他也開始覺得這裏麵不太簡單。

“告訴那邊,接下這筆生意,等我回來和他們談,我先去找米哈依爾。”話剛說完,謝廖沙就向汽車飛奔而去,不一會人就沒影了,隻留下尤裏在哪裏丈二摸不著頭腦。

謝廖沙開著車找了好幾個地方都沒有找到米哈依爾,謝廖沙等不及了,他找了一個最近的電話亭,輸入了一串熟悉的號碼,電話機中傳來了等待的聲音,五秒,十秒,十五秒,二十秒。。。直到謝廖沙覺得對方不會接自己的電話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你終於願意談談榴蓮糖的生意了?”

謝廖沙盡量控製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壓抑著自己的聲音說道:“對麵的先生,忘記榴蓮糖的事情吧,我想和你談一筆新的生意!一筆大到足夠引起你的興趣的生意。”謝廖沙努力的吊著對方的胃口。

“我對你的所謂的’大生意’毫無興趣,我隻對榴蓮糖感興趣。我覺地你根本就沒有得到那批貨,你隻是在哄著我玩。”威廉-皮克已經完全失去了耐心,對方始終沒有下文,顯然手上並沒有那批貨。

“對麵的先生,我想問問你對石油的生意感興趣嗎?”謝廖沙明白了,如果他再吊著對方的胃口,對方就不會再理睬他了,謝廖沙索性單刀直入,直接進入主題。

“別告訴我你搶了一輛油罐車,正找不到買家,哈哈哈!”威廉-皮克依然在嘲笑著謝廖沙,他根本不相信這小子的大生意。

“不,對麵的先生,我說的是來自秋明油田的原油,源源不斷,要多少有多少,我甚至可以用火車運一整列到波蘭去,難道您真的不感興趣嗎?”謝廖沙盡管語氣輕鬆,但是內心卻十分焦急的等待著對方的答複。

威廉-皮克在心裏認真的考慮著對方的建議。說實話,威廉-皮克並沒有真的輕視對方,在這個行當裏幹得越久,就會越小心謹慎,所以威廉-皮克給過對方機會,但是對方明顯不上檔次,以今時今日威廉-皮克的江湖地位而言,他是不會和這種級別的人再次交易的。畢竟這個行當不合法,攤子鋪得太大,很容易被警方的人滲透進來,給自己和生意夥伴們帶來危險。

但是對方在電話裏言之鑿鑿的聲稱可以把秋明油田的石油源源不斷的運送到波蘭去,如果對方真的具有這個實力,威廉-皮克必須要給與對方相應的尊重,如果對方在吹牛,威廉-皮克也沒有什麽損失。當然謝廖沙也再也不會有機會和威廉-皮克通話了。而且自從1979年石油危機以來,油價持續上漲,屢創曆史新高,威廉-皮克最近也曾經去過柏林牆的對麵,那邊的卡車司機已經搞了好幾次罷工了。所以思索了片刻,威廉-皮克決定給對方一個機會,同時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

“如果你們真的可以把石油送到波蘭,我會給你一個公道的價格。”威廉-皮克謹慎的回複著對方。

“那是多少錢?”謝廖沙追問道。

“六美元一桶你看怎麽樣?”威廉-皮克出了個低價,這是兩年前的黑市價。

“十五美元!”謝廖沙直接爆出了市價。

“這不可能,七美元一桶怎麽樣?”威廉-皮克提了一塊錢。

“十四美元!”謝廖沙也降低了一塊錢。

“八美元!”

“十三美元!”

“九美元!”

“十二美元!”

“十美元,不能再多了,否則交易取消。”威廉-皮克有些惱火。

“好的,就十美元。我同意這個價錢。不過要一次交易付一次錢,不能賒欠。”謝廖沙做出了一些讓步,還是答應了對方。

“交易從你的列車進入華沙時開始生效,否則今天的事情就當我沒說過,以後我也不會再和你聯係了。”威廉-皮克再次警告著對方。

“請問對麵的先生,我以後應該如何稱呼您呢?”謝廖沙詢問道。

“請叫我威廉,我又如何稱呼你呢,你這個神秘的家夥?”威廉-皮克自報著家門。

“你可以叫我謝廖沙。”謝廖沙回答道。

“好吧謝廖沙,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