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肉節的第二天是始歡日,這一天是未婚男女彼此約會的日子,相當於西方的情人節和中國的七夕,謝廖沙從一大早就開始灌酒,然後連午飯都沒吃,一覺睡到了下午,被彼得羅夫老爹揪著耳朵從床上拎了起來。

“謝肉節的始歡日一年才一次,你就打算這麽醉熏熏的睡上一天?給我從家裏滾出去。”彼得羅夫老爹對謝廖沙咆哮道。

“我能去哪兒啊,鮑裏斯,雅可夫,還有米哈依爾都去相親了,難道你讓我去找尤裏練拳嗎?”謝廖沙反駁道。

“你這個又懶,又饞,整天醉醺醺的酒鬼,再這樣下去,哪個姑娘會喜歡你這樣的。給你這個,米哈依爾剛送過來的。起來洗個臉,去修修胡子。”彼得羅夫老爹說著遞給謝廖沙一個精美的粉色信封。謝廖沙打開一看,上麵寫著:

“致親愛的——————同誌(此處請自行填寫)

始歡日是是象征愛情的俄羅斯傳統節日,為了響應蘇維埃黨中央的精神,根據上級領導單位的指示,特在這一節日裏舉辦玫瑰之約大型聯誼舞會,祝您早日找到心上人,創建幸福美滿的家庭,為蘇維埃的**事業貢獻更大的力量,我們期待您的到來。

主辦單位:共青團高爾基市委員會,共青團高爾基市高爾基汽車製造廠團支部

活動地點:高爾基市高爾基汽車製造廠工人俱樂部

活動時間:晚7:00-晚10:00

(注:未婚男士須繳納4盧布,未婚女士免費。)“

謝廖沙看完一臉的懵b表情。

“晚上穿的精神點,要穿正裝,最好帶個姑娘回來,對了,別忘了修修你的胡子。”彼得羅夫老爹囑咐道。

。。。

晚上六點鍾,米哈依爾和雅可夫開著那輛嘎斯69來接謝廖沙。

“呦呦,這是誰啊,穿的可真帥啊!”米哈依爾吹了個口哨說道。

“滾一邊去,難受死我了,別去什麽舞會了,一會找個地方陪我好好的喝幾杯。”謝廖沙對米哈依爾說道。

“那可不行,老大,今天那裏好多美女,我可沒空陪你。”米哈依爾拒絕了謝廖沙的邀請。

“我也沒空!”雅可夫避開了謝廖沙看向他的目光,也幹脆的拒絕了。

謝廖沙一行人六點半就到了,足足提前了半個小時,米哈依爾去買門票,謝廖沙跟著雅可夫就進去了。

工人俱樂部的舞會大廳十分的寬敞,舞池的四周放置了一些座位,桌子上放了一些食物和酒水,正中間高高的懸掛著勃列日涅夫和列寧的畫像。下麵還掛著一個大大的любовь(love的意思)看起來十分的滑稽,謝廖沙忍不住笑了起來。

“怎麽了?”這時候米哈依爾剛好找到了謝廖沙和雅可夫,看到謝廖沙止不住的笑,就好奇的問道。

謝廖沙拉著米哈依爾和雅可夫,指著掛在正中的畫像說道:“你們看,我還以為他倆好上了。”米哈依爾和雅可夫順則著謝廖沙手指的方向望去,瞬間明白了謝廖沙的意思,也都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這時一陣悅耳的笑聲傳來,一個穿著一身紅色舞裙,身材姣好的女人,從他們身邊走過,雖然隻是個背影,但是依然很迷人,她大概是聽到了謝廖沙幾個人的談話,雖然一直向前走,可肩膀卻在止不住的顫抖,應該是笑噴了,卻不想失禮於人前,被人看見。

舞會在晚上七點鍾準時開始了,主持人開場隨便的說了幾句開場詞,講了個笑話,就宣布開始了,大廳裏響起了音樂。

雅可夫、米哈伊爾和謝廖沙逛了一會,沒過多久雅可夫和米哈伊爾就各自傍上了一個姑娘,兩個人都喜歡豐滿的類型,隻剩下謝廖沙一個人,謝廖沙百無聊賴,他找個杯子想喝點,剛喝一口酒吐回了杯子裏,酒太次了,隨手抓了點吃的放進嘴裏,東西也不好吃。謝廖沙倒了杯橘子水嚐了嚐,味道還不錯。然後就拿著一杯橘子水來回溜達。

角落裏的一夥人引起了謝廖沙的興趣,隻見幾個男士圍在一個紅衣女子身邊,說著什麽有趣的事情,使得那個女人捂著嘴放聲大笑,幾個男士更加激動了,繼續說著什麽,女人有說有笑地聽著,兩腿優雅的並在一起,背部挺直,飽滿的胸部和緊致的腹部讓她看起來那麽的迷人,白皙的皮膚,長長的脖子,亞麻色的頭發梳在一邊,帶著大波浪的卷發散落在肩頭。細細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高挺而纖細的鼻梁,鮮紅而濕潤的嘴唇,嘴角還有一顆小小的黑痣,真個人看起來迷人又充滿了誘惑。那個女人看見謝廖沙望向了她,她也看著謝廖沙,臉上掛著迷人的微笑,謝廖沙覺得有點不自在,向她舉杯致意,轉身走開了。

謝廖沙找到了雅可夫,把他扭向一邊,指著角落裏說道:“那個家夥是誰?”

雅可夫正和美女打得火熱,匆忙地看了一眼,就轉過身去說道:“小康斯坦丁,汽車修理廠總書記康斯坦丁的兒子,是個花花公子。”

“不是,誰問你那個男的了。我說的是那個女的。”謝廖沙又把雅可夫扭了過來,雅可夫仔細的看了看,說道:“謝廖沙,你可真有眼光,那可是高爾基汽車廠的一枝花,高爾基汽車廠的小夥子沒有不愛上她的,她叫冬妮婭-伊凡諾娃。不過。。。”

“不過什麽?”看到雅可夫欲言又止,謝廖沙急切的問道。

“她可是欠了別人不少錢啊,他的爺爺是個白俄貴族,在斯大林時代就被整死了,他爸爸受到了牽連,被關進了古拉格,受了不少苦,直到赫魯曉夫時期才給放了出來,可惜身體搞壞了,回來的時候一身的病,為了給她爸爸看病,她們家可花了不少的錢,她爸爸去世時,除了一身的債,什麽也沒留給她們母女。不過冬妮婭倒是很爭氣,從小學習就好,還考上了下諾夫哥羅德國立大學,聽說已經畢業參加工作了,在蘇維埃航空工作,是飛機上的空姐,平時大部分時間都住在莫斯科,不經常回來。”雅可夫說道。

謝廖沙聽完點點頭,他雖然有興趣,可是又不認識人家,謝廖沙又逛了幾圈,一個女人也沒勾搭上,意興闌珊,覺得沒啥意思,跟米哈依爾和雅可夫打了個招呼,就說自己先走了。雅可夫把車鑰匙給了謝廖沙,雅可夫說他和米哈伊爾一會都要送女伴回家,開車就沒有機會多處一會了,反而礙事,讓謝廖沙把車開走。

謝廖沙剛把車開出停車場,就看見那個叫冬妮婭的女子正和一個男人站在路邊爭論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