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露易絲·萊恩而言, 今天本應該隻是尋常的一天,她在常去的咖啡店買了兩杯咖啡,然後來到星球日報大廈編輯部辦公間, 將其中一杯咖啡從紙杯托中拿起來,放在寫有“克拉克·肯特”的名牌的桌子上。

“看來有人又遲到了。”佩裏·懷特, 星球日報的主編拿著今晨的報紙走進來,急匆匆地敲了敲克拉克的桌麵, 對站在一旁的路易斯道, “幫我轉告這個總穿格子襯衫的傻小子, 如果下次再敢遲到, 讓他直接卷鋪蓋走人,回鄉下種玉米去吧, 這大神我可請不起。”

露易絲·萊恩賠罪似地笑了笑, 目送佩裏氣衝衝地走進自己的辦公間,然後才回到了座位上,她拿出手機從通訊錄中翻出克拉克的名字, 然後撥打電話。

聽筒中始終傳來忙音。

女人露出有些憂心忡忡地表情, 隨即她聽到了街麵上傳來的尖叫聲。

她一邊舉著手機,一邊起身緩緩走到窗口,看著天穹中忽然出現的無數光洞, 那些光洞的周圍是一圈流光四溢的金色, 中央一片漆黑, 無數長得奇形怪狀的像蟲子一樣的怪物正從中成群結隊地飛出來。

發生了什麽?

通話請求在超時中結束了,但露易絲心中的擔憂卻更盛, 那鮮豔的紅披風到現在都沒有在大都會上空出現, 知道克拉克的另一重身份的她不得不把男人的失蹤與這些怪物的出現聯係在一起。

或許, 是超人出事了。

……

不隻是大都會, 此時的哥譚,更加是群魔亂舞。

阿卡姆瘋人院,精神病罪犯的伊甸園,此刻正被類魔入侵打亂了安寧的以往。

警鈴響起,那是阿卡姆受到外部入侵的警告,所有罪犯都在房間裏豎起了耳朵,期待著又是哪位大佬一時興起準備搞一出理應外合的越獄大事件了。但沒想到他們迎來的不是機關槍和蒙麵人,而是無數隻長著四隻翅膀,眼放紅光,話都說不利索的怪物。

沒什麽能耐的罪犯們,哀嚎著被怪物殺死或者拎走,叫得出名字來的,都開始各顯神通——

坐在下水道的椅子上的殺手鱷看著那個突然從水裏竄出來頂壞了他電視機天線的類魔,皺起眉,發出一聲比對方更響亮的咆哮,直接伸出兩隻手將對方撕成了兩半。

“我正看到大結局呢!”他怒道。

……

“啊啊!別過來!別過來!”

正在牢房裏做伏地挺身的死亡射手小弗洛伊德·勞頓聽著門口警衛的慘叫聲,好奇地敲了敲探視窗。

“嘿,兄弟,你還好嗎?”

他的提問沒有得到回應,門口傳來密集的槍聲,但很快,槍聲變得越來越稀疏,最後在一聲奇怪的怪物嘶鳴中戛然而止。

弗洛伊德的表情警惕起來,他背過身貼在門後,看著那盞門禁指示燈由綠轉紅,合金牢門自動朝一側打開,一隻長得如同擬人版蒼蠅一般惡心的怪物從門口晃晃悠悠地走進來。

他第一時間衝過去,將怪物一腳踹到牆上,借著這個間隙從倒地的警衛手裏拿起自|動步|槍,對著怪物就是一梭子彈,將它的腦子轟成了馬蜂窩。

“桀桀——”

“老天,你醜得我昨天的晚飯都要吐出來了。”他搖頭。

身後傳來一聲怪叫,弗洛伊德一個矮身退回牢房中,轉過身衝著走廊上那些怪物就是一陣密密麻麻的掃射,這些東西皮糙肉厚,一梭子彈竟然還沒法瓦解他們的行動力——他皺著眉頭,幹脆瞄準它們最為脆弱的的翅膀和雙腿關節,讓它們像是被黏在蒼蠅板上的蒼蠅一樣無法自由行動。

完事之後,他喘著氣從門口死掉的警衛身上一路撿著裝備,踩著無數死去的類魔、警衛和罪犯,最終來到了哈莉·奎因的單人牢房。

……

大概是因為樓層比較高的緣故,這裏此刻還比較安寧,哈莉蜷縮在牢房的角落,身穿著和別人都不同的白色囚服,頭發也沒有挑染,而是純白色發色,整個人就好像是剛從漂白劑裏出來,正拿著一朵小白花發呆。

“嘿,哈莉。”死射警惕著兼顧身後和四周,一邊敲了敲門,“你聽我說,出事了,我們要離開這裏。”

“……”哈莉奎茵頭抵著牆,捏著小花,眼神放空。

她正盯著麵前的那堵牆回憶往昔——牆的另一邊曾是毒藤女的牢房,她們曾經就是這樣認識的。

死射一槍崩掉了門禁,走進來,拉起她的手臂,“快點哈莉,快跟我走!”

這下女人總算有了反應,她大肆掙紮起來,“不!我不要離開!你放手!讓我一個人待在這裏!”

“你不要無理取鬧!”弗洛伊德已經看見樓道裏飛過來的蒼蠅怪了,他舉起槍對著外麵就是一梭子彈,但卻因為哈莉·奎茵的掙紮而失了準頭——子彈隻擊中了類魔胸口的盔甲,並沒有令他喪失行動力,對方依舊朝著他們撲了過來!

“哎呀!你們真是煩死了!”就在此時,女人突然氣惱地大叫了一聲,一個翻轉像泥鰍似的從弗洛伊德的手中鑽出來,她赤著腳踩著牆麵騰身一躍來到類魔身後,騎在他的背上,用手頭的手銬鏈子死死勒住對方的脖頸,“看不出來我正在服喪嗎?啊?!!!你這個惡心的,聞起來像臭粑粑的大蟲子!”

她所騎著的位置非常巧妙,正處於類魔的翅膀頂端光滑的部分,是一個令駝背的類魔反手無法撓到的地方,被勒住要害的類魔隻能向無頭蒼蠅一樣在房間裏到處亂轉,最後在死亡射手複雜的目光中一頭撞在牆上,把自己撞死了。

“……”哈莉·奎茵鬆了口氣,從類魔身上跳下來,順便從他身後拔了一根鋒利的剛毛,插進手銬的縫隙裏,將那滿是怪物身上粘液的手銬解開丟開對方身上。

“這些東西長得就像艾薇最討厭的蟲子,看見它們到處亂飛,她在天堂也會不高興的。”女人一邊嘴裏嘀嘀咕咕,一邊撕了一條身上的衣服擦了擦手——這令她露出了纖細的腰和兩條性感的馬甲線。

做完這些事之後,她把布條隨手一丟,將頭頂遮擋視線的碎發用嘴吹開,看向麵前的男人。

“你介意幫我把那朵花別在我的耳朵上嗎?”她指了一下掉在地上的那朵小白花。

“啊……哦,當然不介意。”死射把花撿起來,然後用一種不同於他糙漢外表的溫柔的手法把花別到了哈莉的耳側,然後又從牆邊拿起一個東西遞過去,“我還拿來了你最喜歡的錘子。”

“哦,謝謝,你真貼心!”哈莉吸了吸鼻子,像沒事人一樣接過那有半人高的糖果色大錘子扛在肩上,“那我們走吧。”

就這樣,兩人堂而皇之地離開了阿卡姆病院。

像他們一樣趁著混亂從瘋人院逃離的人還有很多,一路走來許多病房都是空置的,其中一間還寫著這樣的名字——稻草人。

……

最先感知到阿卡姆異動的,不是哥譚警局,而是蝙蝠洞。

“阿卡姆被類魔突破了,目前傷亡人數不明,逃離罪犯人數暫不可計。”神諭芭芭拉·戈登冷靜的聲音從蝙蝠頻道中響起。

為了能夠應對龐大的類魔軍隊,蝙蝠洞幾乎傾巢而出,就連還沒有怎麽經曆過實戰的提姆·德雷克都穿著新的紅色羅賓戰衣登場了,現在在洞中遠程協助的隻剩下老管家阿爾弗雷德和腿腳不便的前任蝙蝠女孩。

“羅賓收到,蝙蝠俠暫時沒有空,城裏有太多類魔了,我們需要先疏散群眾。隻能讓他們隻求多福了。”提姆一邊說著一邊用長棍將一隻上前挑釁的類魔掃向樓下,然後才有空點擊耳麥上的通訊按鈕。

在不遠處,鋼骨正用手臂化作粒子炮對著天空中的類魔左右開弓,而蝙蝠俠正在用蝙蝠車清理城市幹道,並演示如何一次性碾死五隻類魔。

盡管在事發第一時間,詹姆斯·戈登就發出了空襲警報,疏散整個哥譚市到附近合適的地下掩體,但依舊沒能讓所有人及時撤離。此刻此刻,哪怕是“心慈手軟”的蝙蝠俠也沒工夫管那些罪犯的安危了。

“嘿,小紅,別開小差,看著點後麵。”一條鋼索斜**而來,穿著夜翼戰衣的理查德·格雷森一腳踹開一隻企圖偷襲自己弟弟的類魔,手中的卡裏棍閃爍著電光。

“哦,好吧,謝謝你照顧我的後背,夜翼。”羅賓解決掉自己麵前的類魔,頭也不回地道了個謝。

“不客氣。”夜翼對此接受良好,這麽有禮貌的弟弟這年頭可不多見了。

“嘿,大家注意,有不明飛行器正在接近哥譚領空。”神諭嚴肅的聲音忽然從頻道中響起,“對方用外星科技隱形了飛船,我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他們的位置,現在他們已經朝著你們的方向過去了。”

“什麽?”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抬起頭。

“別緊張。”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頻道中響起,“又沒有說要攻擊你們——記得避開點。”

說罷,一艘高科技飛船忽然從空中出現,飛船從空中快速掠過的同時,艦身前方發出了明亮的紅色光束,將所經之處所有的類魔一次清空,創造了一個十分空曠的真空帶。

“呃,這個聲音我好像很久沒有在頻道中聽見過了……”夜翼叉著腰,歪了歪頭,“是我聽錯了,還是確實是那個家夥?”

此時,飛船已經減慢了速度,在他們所在高樓天台緩緩地懸浮,底部艙門打開,一個人從中利落地跳下來。

“你的教養是被你自己吃了嗎?大藍鳥。”紅頭罩轉過身,抬起手虛虛接了一把身後跳下來的人,牽住了對方的手。

“你才……”本打算習慣性和傑森鬥個嘴的迪克看見他身後的那人,頓時止住了話音。

“你……”他朝著那身穿黑綠色緊身衣的紅發青年邁了一步,語氣多了幾分複雜,“艾……血刺藤……”

“好久不見,夜翼。”艾德裏安的反應比他平靜很多,來之前他就想到他們會碰見了,他冷淡地向對方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話。

夜翼看了眼和血刺藤並肩而立的紅頭罩,以及和對方掌心相貼,表現得十分親密無間的血刺藤,嘴裏的話拐了幾個彎,愣是多了幾分酸澀之意。

“你……與他……你們兩個為什麽會一起過來?”他像是明知故問一般,逼著自己問出這句話。

作者有話說:

哎,你們要的修羅場,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