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九章用你的命救你的孫女
陳七夜沒有拒絕。
剛來江東省,在去給杜怡萱治病前,他還需要了解一些情況,比如,武術堂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若是這麽沒頭沒腦的過去,看似很囂張,實則是沒腦子。
地球初變,許多情況還都不明朗,多了解一些沒有壞處,若是武術堂真的有煉氣士,又或者與華夏官方有聯係,那燕京第六部的格局就要變了。
燕京第六部一變,可以說,整個燕京都會變天!
作為華夏的首都,燕京的微妙變化,都會對其他地方引起大變動。
燕京第六部在華夏各處都有分部,一旦真要是被武術堂取締,或是合並的話,那將會是一件大事。
這兩種情況還是好的,可要是取代呢?
那恐怕就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
燕京第六部這麽多年的經營,可不是說取代就能取代的,一旦逼急了,肯定會出事。
來到酒店,杜安隻身一人,陳七夜帶著趙海山。
“沒事,自己人,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陳七夜首先開口道。
杜安點了點頭,走到陳七夜麵前,直接就跪了下來,哀求道:“陳先生救我!”
陳七夜微微皺眉,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杜安一臉苦澀的說道:“我的孫女成為了武術堂長老的弟子,為了讓她能夠安心修煉,武術堂長老準備除掉我,除掉整個杜家!”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陳七夜內心隱隱有個猜測。
“不知道。”杜安搖頭,“萱萱說,長老這麽做,都是為了她能夠安心修煉,成為強者,將來也會是武術堂的長老。”
“還說她體內的寒毒,隨著實力的提升,會被漸漸壓製,甚至還能成為對修煉大有好處的存在。”
這些話,杜安都不明白,全是孫女杜怡萱告訴他的。
杜安想要帶著孫女逃,可整個江東省,武術堂的眼線遍地都是,他就是想走,也絕對出不了江東省。
更別說,杜家已經被監視起來了。
不知是武術堂那邊長老的意思,還是怎麽,隻要杜怡萱還在,杜安的活動不受限製,甚至沒人跟蹤他。
或許武術堂的長老內心很清楚,杜安就這麽一個寶貝孫女,絕對不舍得離開,那麽就隻有死了!
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陳七夜光是聽著杜安的這些話,心裏基本已經能夠肯定,武術堂之中絕對有煉氣士,否則的話,不會知道寒毒將來對實力有幫助。
尋常人,哪怕是高武者,就比如杜安,將這股寒毒都視作毒蠍,哪裏會知道其他。
事實上,這股寒毒的確能成為杜怡萱修煉的助力,但前提是,她必須成為煉氣士,還必須要有人幫助她才行。
當初陳七夜與對方非親非故,願意壓製寒毒,都是看在杜安疼愛孫女的麵子上,幫對方成為煉氣士,再引導杜怡萱如何掌控這股寒毒,可不是說說那麽簡單的,必須要花時間和精力。
陳七夜怎麽可能會在一個陌生人身上,花費這麽多的時間和精力呢?
他不是聖母,也不是慈善家,有限的幫助,在陳七夜看來,已經是很不錯了。
“你一個老頭,實力又弱,武術堂想殺就殺,為什麽讓你活到了現在?”陳七夜微微皺眉。
杜安聽到這番話,心中更是苦澀與無奈,卻沒有半點憤怒,因為他心裏清楚得很,在陳七夜這樣的強者麵前,自己的確弱小的就跟一隻螻蟻一般。
“萱萱一直在求情,我才苟活到了現在,她也在等您。”杜安如實說道。
想到自己還要孫女,如此委屈的幫他活命,杜安的內心充滿了自責。
“她或許再過段時間,就不會管你了。”陳七夜淡淡說道。
杜安猛地抬頭,道:“陳先生,您這是什麽意思?”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先問你另外一個問題吧。”陳七夜話鋒一轉道。
“好,您問。”杜安點頭。
“若是將來,為了救你的孫女,需要你的命,你願意嗎?”陳七夜的目光銳利如刀,死死盯著杜安。
“這……”杜安猶豫了,畢竟生死大事麵前,誰也無法做到冷靜麵對。
這是人的劣根性,也是天性,和其他原因無關。
哪怕是夫與妻,父與子,母與子,麵對這樣的事情,內心都是會有所恐懼和遲疑的。
“我,我願意!”杜安猶豫了一會,咬牙點頭。
“不瞞陳先生您說,萱萱會成為無父無母的孩子,和我也有關係,當初若不是我阻止她父親與母親在一起,最後兩人也就不會釀成悲劇,是我對不起萱萱這孩子。”
杜安說到這裏,已經是老淚縱橫了。
“所以無論如何,我這輩子已經是活夠了,就當是贖罪,隻要她能活著,我死了就死了,老骨頭一把,早就該死了。”
陳七夜微微動容,道:“好,希望情況沒有太壞,若是真的到了那個地步,你是她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隻有你死在她麵前,才能夠喚醒她一些事,否則的話,恐怕她此生都是個冷血無情之人。”
杜安聞言,頓時慌了,忙說道:“陳先生,我願意死,願意為我這孫女而死,隻要您能救救她,求您了!”
杜安說完就開始要磕頭,被陳七夜一把扶住。
“磕頭就不用了,真要到了那個時候,我也幫不上什麽忙,能幫她的隻有你了,隻有你這條命了。”陳七夜淡淡說道。
眼神卻閃爍著絲絲惻隱。
這方法太過絕情,杜安是杜怡萱在這世上唯一的,也是最後的親人,對方死了,的確能喚醒很多事,可喚醒之後呢?
看著最愛的爺爺,唯一的親人,為了救自己,死在自己的麵前,這種感覺,想必是相當的不好受吧?
“好,隻要能救萱萱,一切聽憑您安排。”杜安不再多問。
“你就這麽相信我?醜話說在前頭,就算你這麽做,恐怕你的孫女也還是回不來。”陳七夜一臉嚴肅道。
他不是在開玩笑,真要是到了那個地步,杜怡萱的神誌恐怕徹底淪喪,誰的死都不能喚醒她,包括杜安這個唯一的親人。
杜安笑了笑,這次臉上沒有半分苦澀,說道:“陳先生,我知道您是高人,就算沒有用,我這個老東西,也在這裏提前先求您一下,想辦法救救她,從小到大,她就沒怎麽開心過,身上有寒毒,身邊沒父母,能活到現在真的很不容易,所以您一定要幫幫她。”杜安哀求道。
“我說的是,就算你死了,她也不一定能夠恢複。”陳七夜加重了語氣。
“那我這個爺爺,總要做點什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