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0章孟婆湯

“能了了因果?”鍋姐大驚,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佛說萬法皆空,因果不空,可見這因果對於佛菩薩都不是那麽可以善了的,怎麽一個小小的狗頭人竟如此大言不慚!

見鍋姐的表情就知道她不相信,鍋姐神秘一笑:“這裏是天祿閣,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天祿最初便是地府神獸之一,最易掌握世人壽命,你來這裏可是來對了!”

“我能知道到底是什麽法子可以救得了他,甚至是了這段因果嗎?”鍋姐依舊有些恍如夢中,仔細地詢問起來。

狗頭人笑道:“若是尋常吊住命,用些靈藥之類就可以,若想消除因果,徹底根治,那就得……孟婆湯了!”

“孟婆湯?”鍋姐險些驚叫出聲,隨即語氣中便有些慍怒了:“世人皆知投胎轉世之前一碗孟婆湯可以忘卻前世種種,活人服用便如一頁白紙一般,跟行屍走肉有什麽區別?”

狗頭人搖搖頭:“在世間又有那種藥可以了卻因果呢?行屍走肉不假,但是比起隨了這段因果被鬼差捉到黃泉可好多了,你隻問我療傷聖藥,我也據實以告,怎麽選擇你自己看便是!”

鍋姐心裏便如被人抓了一把似的,隻聽那狗頭人又說道:“三界之中據我所知,要想真正了卻因果又不為因果所傷,便隻有八景宮道祖的九轉還魂丹了。”

狗頭人笑了笑,繼續說道。

“可那豈是一般人可以覬覦的,次一些的便是孟婆湯,當然如果有修煉千萬年得道的妖王願將心頭血賜予一滴那也是可以的!”

得道的妖王?鍋姐苦苦一笑,漫說有建國以後不許成精的讖語,便是眼前有一位得道妖王,又怎肯將心頭熱血給一個凡人,強搶?

那是不可能的,有些得道的妖王即便是麵對三清四禦那種級別的大神都是有一戰之力的,像鍋姐這樣的小仙最巔峰的時候,受不住人家的一根手指頭!

“狗兒,你不要這麽強逼人家姑娘!”門口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鍋姐回過頭去,見剛才向餓鬼兜售生魂的工資女鬼出現在門口,一臉的笑意,除了臉色煞白以外,還是個蠻標致的女鬼呢。

“星兒姑娘說笑了,我哪裏敢呢,這不是給姑娘你招攬生意呢?”狗頭人有些諂媚地笑道。

叫星兒的女鬼盈盈走到鍋姐麵前:“這位姑娘你可以回去自己仔細地想想,想好了再來找我們,價格童叟無欺,一百枚華夏幣!”

鍋姐眉頭緊了緊:“這個實在有點貴了,而且我實在不忍心將他變做行屍走肉!”

星兒笑了笑:“孟婆湯又名忘情水,你是怕你的情郎服了藥就忘記你?”

鍋姐搖了搖頭:“隻是個有潛力的晚輩,天資不錯而已!這孟婆湯本身以前便是天庭食神府的絕密食方,不小心遺落到冥府,經過改良便成為了大名鼎鼎的孟婆湯,可否有辦法讓這孟婆湯不吞噬人的記憶?”

星兒一笑:“你知道孟婆湯的淵源,難道不知道那被吞噬的記憶正是因果的一部分嗎?否則怎麽了卻因果呢?”

鍋姐歎了口氣:“這孟婆湯算是天地間的一件神物了,不知道姑娘如何取得?”

“這怕是壞了規矩了吧?”一旁的狗頭人臉色不善地說道。

星兒依舊笑了笑,指了指天空:“看得出來你來自上麵。”頓了頓又道:“告訴你也無妨,此間城隍是我的長輩,那孟婆神君也是我的長輩,我停留在世間和冥府之間隻是為了等待鬼吏的空缺,所以我有辦法能搞到這藥來!”

鍋姐便再沒有了疑問,當今天庭地府都是一樣,高高在上的大神不論,隻是各個神府的小吏們便如見了血的牛虻,沒有一些孝敬之物,休想辦成一件事情。

紅衣女鬼星兒之所以兜售這些三界的違禁品,想來也與這些有關,至於說跟城隍和孟婆有關係,鍋姐卻不太相信,頂多是華夏幣上的交易而已,有錢能使鬼推磨!

“我再想想好麽?”鍋姐依舊十分猶豫,那孟婆湯也許真能救得了陳東的性命,但是自次之後一頁白紙樣的陳東跟死了又有什麽不同。

而且一個活人洗就了因果,將又是一個異類,這樣一個異類行走於世間難說不會引起其他人的主意,一旦東窗事發,陳東再無幸理。人,在這天地間的神佛們看來,跟螻蟻真沒什麽區別。

星兒也不逼她:“好吧,你仔細想想,想通了再來找我,如果有人可以救得了這人,我也不說什麽。買賣不成仁義在,說不定那天咱們再相見時,彼此也可以互相幫助是不是!”

鍋姐知道她是看上了自己曾是仙女這一節,微微笑了笑,這星兒姑娘還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懂得如何將買主們拓展成自己的人脈。

走出天祿閣,鍋姐隨意的轉了轉,直到天祿閣的高樓的屋脊上一隻白色的公雞打鳴,墟市才真正結束,一陣濃霧過後,一切都消失殆盡。

千陽市仿古一條街空曠的石板路上隻有孤零零鍋姐一個人,雨淅淅瀝瀝的落下來,在鍋姐頭頂半尺處被分了開來,並沒有一絲雨落到她頭上。

遠處有帶著草帽掃地的環衛工人,掃帚落在地上沙沙作響,使得這條街道更顯得空曠寂寥,街角一家蘭州牛肉麵館嘩啦啦一聲拉開了卷閘門,開始做起一天的生意。

鍋姐踽踽獨行在石板路上,心思沉重的像天上重壓的鉛雲。

綠島這兩天也開了,大多數人都在醫院陪著陳東,每天除了鍋姐主廚之外,輪流讓兩個人去綠島照看生意,自從譚饒說了早做準備的話,大家都感覺好像在陪陳東人生的最後一段路似的。

安然這兩日一句話也不說,眼睛裏時不時充滿了怨毒,鍋姐看得出來,這丫頭心思重,手段狠,隻怕陳東有個三長兩短,那邊的周海濱恐怕也活不了幾日去。

“由她去吧!”鍋姐微微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