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5章會所裏的霸氣(二)

小甜甜霍地一聲站起身,拿過一瓶啤酒咬掉蓋子,咕嘟嘟倒了一杯,遞到陳東麵前:“東哥,求你了,別鬧了好嗎!”

陳東接在手裏一口喝完,指著王大鵬,對許晨冷冷說道:“去把他叫醒了!”

許晨應了一聲,連忙跑過去,掐了一會兒人中,王大鵬才悠悠轉醒:“呃,艸,那小子人呢?爺弄死丫的!”

突然見許晨臉色古怪,王大鵬回過頭,一眼便看見了陳東……還有跪了一地的自己的小弟。

眼前一個高大的身影越走越近,擋住了房間射燈照過來的一些光亮,王大鵬隻覺陳東的眼神就像兩道冷光,自己心裏禁不住的打顫。

“你小子……哎喲!”王大鵬剛一開口,臉上就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本來已經被打腫的臉頰更是火辣辣地疼。

陳東一把抓住王大鵬的衣領,幾乎是拖著他到了沙發跟前。

倒不是陳東有多殘忍,實在是要讓惡人害怕你就得比惡人更惡!

陳東坐在沙發上,王大鵬就在他的腳邊趴著,一把抓起他的頭發,陳東冷聲問道:“知道你今天問什麽挨打嗎?”

王大鵬下意識的搖了搖頭,隨即馬上說道:“知道,兄弟我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大哥看在都是一條道上兄弟的情麵,饒了我這回。”

不是王大鵬太軟蛋,自己將近十個兄弟都在此處被罰跪,他知道自己的斤兩,打是絕對打不過的!

陳東指了指小甜甜:“記住,誰要傷她一根頭發,我就要他一條腿!”

“記住了!”王大鵬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心裏頗覺得委屈,就為了一個會所推銷酒的小姐,受了這麽大的罪,關鍵是一點那女人的油都沒揩著,這特麽找誰說理去!

陳東撒開抓著王大鵬的手,從桌上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拉起小甜甜的手就要走。

小甜甜不動,陳東冷冷看了她一眼,半晌小甜甜才不情不願地說道:“我的包在換衣間呢!”

“去取!”陳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說出的話似乎有種不可抗拒的力量。

不久,小甜甜就冷著臉站在了門口,陳東剛要跨出門去,猛地背後一個聲音傳來:“大哥,可否留下個姓名,兄弟以後也好知道到底是栽誰手裏了!”

陳東回過頭,王大鵬縮了縮脖子,生怕陳東盯上自己,而雷誌坐起了身子,盡管腿上還紮著啤酒瓶子,但蒼白的臉上卻浮現出一絲悍勇!

陳東知道他不服,若非是今日這個局麵,陳東倒是心裏有些佩服這個叫雷誌的混混。

“我一向不反對報複,我等著你就是!我叫陳東!”陳東冷冷說了一句,拉起小甜甜的手轉身離開。

許晨追上陳東,說什麽也不讓陳東結賬,隻說是交個朋友,行走在夜裏的人眼力很重要,經過今天這件事,明天陳東這個名字將會響徹千陽市的半邊天。

走在千陽金盛街,微涼的風吹過陳東和小甜甜的身畔,小甜甜早已甩開了陳東的手,兩人之間沉默無言。

這條路並不是通往綠島的路,隻是陳東有一肚子話想對小甜甜說,可是話到嘴邊,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也威風了,我也丟了工作,這下你滿意了吧!”小甜甜話語裏似乎依舊很不開心。

“你的工作在綠島!”陳東低沉著聲音回道。

小甜甜不無諷刺地一笑:“中國的男人,嗬嗬,最擅長的就是拉良家下水,勸婊子從良,東哥,這下你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陳東的腳步停住了,眼睛裏閃耀著憤怒和痛心。

小甜甜嚇了一跳,甫又無所謂地一笑,從包裏取出一支女士香煙,吸了一口,靠在路邊的大理石欄杆上:“你大概覺得我應該會感激你吧?”

見陳東不語,小甜甜似乎自說自話:“說實在的,其實心裏挺感動的,之前說了些傷你的話,我是不希望你卷進黑道中,你安心做你廚藝精湛的醫生,不是挺好麽!”

小甜甜笑了笑,繼續說道。

“至於我,我不知道你怎麽想,反正男人都一樣,我也早就厭了,你辛辛苦苦不惜代價,其實大可不必,今晚地方你定,怎麽玩你定,我都聽你的,不會辜負你的這番心思!也不會告訴安然星辰她們,隻是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了好嗎?不要在釋放你的正義感,我的墮落不需要你來拯救!”

陳東笑了笑:“在你心裏是這麽認為的?你認為我那麽做就是為了睡你?我承認在我心裏我也認為你是個很好的床伴,我並不高尚!可我就是見不得人欺負你,而且我並不認為一個女人生來就願意自甘墮落,對不起,我把你當成了自己的女人!”

小甜甜吸煙的動作似乎頓了頓,半晌,小甜甜才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麽還要做這種在你眼裏自甘墮落的工作麽?”

陳東搖了搖頭:“跟我沒關係了!”

良久,陳東似乎聽到小甜甜吸鼻子的聲音,轉過頭去,卻見小甜甜已經淚流滿麵,頓時心頭憐惜之意大起:“你……”

小甜甜扔掉香煙,抹了抹淚水,似乎長久以來的壓抑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你知道我需要什麽嗎?你知道喜歡什麽?厭惡什麽?你甚至連我的真名字叫什麽都不知道,你有資格決定我的生活嗎?”

“是,在你眼裏也許出入會所的女人都是人盡可夫的婊子,可是你知道她們都經曆了什麽嗎?”

“誰不想嫁個好丈夫,好好過日子?可是這世間的日子哪有想象中的好過?多好的日子最後那個不是輸在錢上?”

“為了錢,我做過護工,伺候過癱瘓的老人,開過黑校車,做過直播,甚至獻過血,我每天不想休息也不敢休息,我隻想賺錢,你不知道那些錢對我而言意味著什麽,卻站在高處恥笑我的工作,你不覺得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