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丁長安這話,現場所有人都看向了葉青,唯有鐵衛華根本沒有看過來。他的麵色變得更是難看,根本不願跟葉青和杜天逸對視分毫。

丁家眾人的表情各異,其中有人的確認同丁長安的觀點,但也有人對葉青還是很不爽,這其中便包括丁長遠丁長盛以及丁香雲等人。

“大哥,我覺得你這話說的不對!”丁長盛直接站起身,道:“這個卡帶,來曆不明,誰也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弄出來的。而且,這個卡帶是葉青拿出來的,誰知道是不是葉青找人模仿少彥的聲音錄音的。現在,連法院都不受理錄音當做證據了,一盤小小的錄音卡帶,又能證明什麽?”

丁長安微皺眉頭,看了看丁長盛,他心裏清楚。丁長盛這麽說,完全就是胡攪蠻纏,他根本就是對葉青懷恨在心,所以故意想要在這件事上刁難葉青的。

“長盛,少彥是咱們丁家的人,咱們這麽多人都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他的聲音,咱們還聽不出來嗎?”丁長安道:“我相信這個卡帶是真的,而且,少彥車裏的行車記錄儀的確安的太靠後了,這太違背常理。所以,我覺得,少彥故意安裝這個行車記錄儀,就是為了給自己拍攝沒打電話的證據!”

聽丁長安這麽說,丁長盛雖然很想反駁,但也沒法說什麽。畢竟現在丁長安是家主,而且,他剛才說的那些話也的確是胡攪蠻纏。如果再這樣堅持下去,一來就是不給丁長安麵子,二來,也顯得他太不講道理了。

“就算是這樣,那誰知道鐵老爺子究竟是怎麽死的呢?”丁長盛道:“這個卡帶裏麵的內容,隻能證明少彥跟一個人聯合,想要暗害鐵老爺子。但是,鐵老爺子究竟死於誰的手裏,咱們都不知道。不過,我很清楚,鐵老爺子和高樹森是死在我的那把槍下。而我的那把槍,當時是被葉青搶走的。這件事,葉青不需要給咱們一個解釋嗎?”

丁長盛轉向葉青,沉聲道:“姓葉的,你不要給我說什麽槍被別人搶走偷走之類的廢話,這些小伎倆,你根本沒必要在我們麵前施展!”

葉青皺起眉頭,這丁長盛根本就是想故意找他的麻煩啊。他原以為這個卡帶拿出來之後,這件事就能很容易解決了。可是,現在看來,丁家有不少人,依然還是把他當做最大的敵人啊!

“槍的確是被人偷走了!”葉青道:“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哼,真是可笑!”丁長盛冷笑道:“你咋說也是特種兵出身,警惕性比一般人強得多了。槍被人偷走了,你竟然不知道?姓葉的,你說這話,誰信啊?”

那天孤兒院發生爆炸,葉青當時是去救人了,心裏實在太過焦躁,根本沒有注意槍的事情。這也是他最大的一個疏忽,才中了別人的計。而如今,丁長盛就抓住這一點胡攪蠻纏,他也根本沒法反駁。

丁長安擺了擺手,沉聲道:“究竟如何,把少彥帶過來問一下就知道了!”

丁長遠麵色一變,丁香雲匆忙站起身,道:“大哥,事情還沒解決清楚,怎麽就要直接審問少彥呢?至少得讓葉青先把槍的事情解釋清楚吧!”

杜天逸道:“丁小姐,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很難說清楚了。既然咱們無法判斷葉青是否騙人,那為何不能把丁少彥帶上來,看看他到底是怎麽說的呢?”

丁香雲麵色一變,沉聲道:“你給我閉嘴,這裏什麽時候有你說話的份兒了?”

“就是!”丁長盛點頭,冷聲道:“姓杜的,你連我們丁家的家奴都算不上,憑什麽在這裏說話!”

杜天逸麵色一變,卻要說話,旁邊鐵衛華沉聲道:“這裏是形意武館,杜天逸,你已經不是我們形意門的人了,是誰讓你進來的?”

聽聞此言,杜天逸頓時麵色鐵青。他原以為,這件事已經清楚了,他也能回到形意門了。沒想到,鐵衛華竟然還這樣對他說話。

“門主!”旁邊形意門一人急道:“事情已經清楚了,小師弟不是想幫助外人,他還是咱們形意門的人,你又……”

“閉嘴!”鐵衛華沉聲喝道:“需要你為他說話嗎?你是不是想跟他一樣離開形意門啊?”

形意門眾人麵麵相覷,每個人麵上都有些沉鬱,但鐵衛華畢竟是鐵永文的兒子,也沒人敢說什麽。畢竟,他們都是鐵永文親手教出來的,對鐵家是有著絕對的忠誠。哪怕鐵衛華的命令是錯誤的,他們也絕對不會違背的。

“聽見沒有?”丁長盛冷笑看著杜天逸,道:“鐵門主已經說了,你不是形意門的人,已經沒有資格坐在這裏了。你還不快點滾出去,留在這裏準備繼續丟人現眼嗎?”

杜天逸心中惱火萬分,站起身便要離開,卻被葉青伸手按住了肩膀。

“他是我的兄弟,他是陪我一起來的!”葉青靜靜看著丁長安,道:“丁先生,我的兄弟,有沒有資格坐在這裏呢?”

“你他媽都沒資格坐著,更別說你的什麽狗屁兄弟了!”丁長盛大聲回道,他對葉青是真的很憤怒,說話沒留半點餘地。

“丁長盛!”葉青扭頭看著他,道:“我剛才的話,是問丁長安丁先生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現在丁家的家主,是丁長安,還不是你丁長盛吧。你想在這裏發號施令,至少得等到丁長安下台,你當上丁家的家主之後,才可以吧!”

葉青此言就是在譏諷丁長盛不分大小尊卑,一句話說的丁長盛麵色鐵青,匆忙看向丁長安。丁長安也正目光不善地看著他,雖然都是兄弟,但是,相互之間在爭奪家主的位置時,多少有些摩擦,彼此間必然還是有些恩怨的。雖然他沒有想要搶丁長安風頭的意思,但是,葉青這麽說了,他心裏還是有些忐忑。

丁長盛匆忙解釋道:“大哥,我隻是覺得,這姓葉的算什麽東西了,憑什麽在咱們丁家麵前坐著。我沒有別的意思!”

“哼哼!”葉青冷冷一笑,道:“丁家人還真有本事啊,我在劉昌平劉叔叔和周伯龍周叔叔那裏都還有個座位呢,在你們丁家人麵前,竟然連坐的資格都沒有了。看來,你們真夠牛的啊!”

丁家眾人都知道葉青得到劉昌平和周伯龍支持的事情,聽聞此言,丁長安麵色不由一變。他今天之所以一直為葉青說話,主要還是因為劉昌平和周伯龍的緣故。丁家老爺子已經不在了,現在的丁家已經不複以前的輝煌。所以,他不敢再給丁家樹敵,尤其是像劉昌平周伯龍這樣的大人物,他更是不敢得罪。

“葉先生,你誤會了!”丁長安笑道:“你是我專門請來,一起將這件事調查清楚的。你既然是我請來的,那就是我們丁家的客人,你完全有資格坐在這裏。天逸,你也別太激動,先坐,先坐。”

丁長安說著,又冷冷看了丁長盛一眼,看得後者麵色難堪至極。雖然心裏很是不忿,但卻什麽都不敢說了。這個時候再不讓葉青和杜天逸坐下,那豈不真的是在跟丁長安對著幹了嗎?

葉青和杜天逸這才坐下,坐在對麵的丁長盛冷眼看著他們,雙目當中盡是仇恨。鐵衛華也是鐵青著臉,他跟丁長盛的同樣的思想。但是,這次沒把杜天逸趕出去,他也算是把臉丟在這裏了,自己心裏也很是不爽。

“天逸剛才說的很對,這件事,咱們不能聽一個人片麵之詞,也不能隻找一個人的責任。”丁長安道:“既然這件事跟少彥有關,那就先把他叫上來問個清楚吧!”

丁長安說著,直接揚聲道:“把丁少彥帶上來!”

丁長遠立馬緊張地扭頭看去,沒多久,幾個人將丁少彥架了上來。丁少彥麵色蒼白,全身哆嗦個不停,再沒有之前那個丁家少爺的神采飛揚,現在就完全是一個階下囚的模樣,根本連路都走不動了,都是被人攙扶過來的。

“少彥!”丁長遠匆忙站起身。

“爸!爸!爸!救我啊爸!”丁少彥帶著哭腔喊道,他是真的害怕了。

“沒事的,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有事的!”丁長遠大聲道:“不是你做的,那些東西,肯定都是葉青找人模仿你的聲音,絕對不是你做的,爸相信你!”

“啊?”丁少彥則是一愣,很明顯還不知道丁長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丁先生,我看這件事不用再審了!”葉青豁然站起身,沉聲道:“丁長遠,我們還沒開始審訊呢,你就開始教你兒子怎麽說話了嗎?哼,這就是丁家人做事的方法?真是可笑極了,你們今天叫我過來,就是想讓我見識見識你們的無恥嗎?”

“姓葉的,你他媽說什麽,有種你再說一遍!”丁長盛大怒咆哮。

“我說,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你們丁家的人無恥!”葉青麵目森寒,冷眼看著丁長盛,道:“我又說了一遍,你能把我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