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滄馬的恨(1/3)
兩人跟在滄馬身後，往小鎮外圍轉過幾條街，來到小鎮西麵的街道盡頭，盡頭是矮山，矮山的入口岔路旁邊有一排小木屋，滄馬從身邊摸出鑰匙，打開快要生鏽的鎖，推開破舊的木屋，三人剛走進去就有一股潮濕的黴味傳來，孔白鷺用手掩住鼻子。
滄馬打開小屋昏暗的電燈，屋子還是相對明亮了起來。小屋分外間和裏間，由木板簡單分隔，外間有一張破敗的木桌，幾條落滿灰塵的凳子，有一條隻有三隻腳，裏間用布簾隔開，裏邊有一張小床和一股難聞的騷臭！
滄馬到外間的角落，用手扒開灰塵，敲了敲一塊鋪在地上的長磚，用軍刺挑起邊角，抓住邊沿用力一拿，一個不足一平方的地洞露出來，滄馬伸手進去拉出一個包，打開包從裏邊拿出一摞幹淨的衣服和一盒不知名的香煙。
滄馬檢出幾件遞給問東和孔白鷺，示意他們到裏間換上。
孔白鷺先拿了衣服走進裏屋然後又掩著口鼻返身出來，叫問東和滄馬先去換。
很快滄馬和問東掀開布簾走出來，孔白鷺眼前一亮：問東一件黃格子休閑襯衣，加一條牛仔褲，外邊套一件淺藍色外套，簡單梳理了頭發，看起來倒像個南洋紈絝！
滄馬就更誇張了，本就魁梧的身材，一件緊身變形金剛體恤，套一件米白色外套，戴一頂帶帽簷的氈帽，一條寬鬆的黑色休閑褲，不倫不類！
孔白鷺見了判若兩人的賤男，童心湧上來，抱著衣服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快速走進裏屋，甩出一句：“等我，不許偷看哦”，話落後還將布簾的一隻角係在了下沿的釘子上！
外邊的兩個男人相視一笑，互相點評著對方，不一會兒，簾子掀開，一個活脫脫的南洋大美妞站在兩人眼前，孔白鷺長發盤在了腦後，一件米黃色襯衣，配上碎花長款外衣，一條紅色緊身長褲，簡單的搭配盡顯一等身段，就是軍靴不太搭調。
兩個男人癡癡的望著，問東使勁用手指頭一指，大聲說道：“山上怎麽說的，讓你千萬別打歪主意，你這類傭兵一般都是無節操、無下限的，別弄得跟春宵那家夥一樣！”
滄馬轉過頭來詫異的問起來：“春宵是誰，好像上次聽你提過一嘴！”
問東怔了怔，回答道：“一個賊而已，那家夥有些煩人，連取向都恐怕有問題，有機會再跟你細說，嗬嗬！”
“小嫂子這身雖然不是什麽高檔貨，可也太顯眼了些，我可是傭兵，你們可是盟友，不要太引人注意，而且隻怕在我們南洋很難找出一個跟小嫂子PK的美女了，走出去這，這招蜂引蝶的，隻怕要無端惹來麻煩不是！”滄馬吞吞口水正經的說道。
女孩一般都愛聽人誇漂亮，反正不要錢，而且滄馬這馬屁拍的非常有水準，孔白鷺對自己的長相內心一直是十分自信的，經這麽一說，自信心都超過十二分了，但終究天生內秀矜持，冷豔十足，一挑美目對著滄馬說道：“這不是你的地盤
嗎，對了，你不是隻會吹大牛吧，順便拐帶人口的騙子！反正也沒有其他衣服了，連你都保護不了我們的話，問東先生怕是可以去撞牆了！”
“靠，你這小子，來到你的家，怎麽也該略盡地主之誼不是，還對客人指手畫腳，要知道在華夏可是主隨客便的，是不是先帶我和你小嫂子去弄點好吃的，順便喝一杯解解乏！”問東見他們兩人有些爭執，而且剛好肚子已經不爭氣的咕咕叫了！
孔白鷺一聽臉色難看起來，“老毛病犯了，這樣吧，從今天開始，叫我白鷺吧，省得你滿嘴跑火車！”
“白鷺多難聽，那是滄馬這小子應該叫的稱呼，我還是叫小鷺或者鷺鷺比較貼切一些，你看怎麽樣？”問東陰險的怪笑道。
“你多大年紀了還這麽幼稚，鷺鷺太俗，又不是寵物，那就叫小鷺，像兄妹，比較貼切！”孔白鷺說著臉上升起一片紅霞，內心突然變得複雜起來，怎麽不經意間糾結起一個稱呼來了！
問東一聽像兄妹，轉念一想還真有點兄妹的味道，臉上升起古怪的表情，“那還是算了，折中一下，叫小鷺鷺算了！”
孔白鷺聽這個稱呼，顯然有些曖昧了一點，不覺臉更紅了，不過鬼使神差的切沒有開口反對，小聲說道：“水平問題，我有這麽小麽？”
“哦，當然，小鷺鷺不管從哪方麵看都不小了，特別是脾氣啊、氣性啊，還有什麽什麽的，都挺大的，隻是昵稱嘛，不要在意！”問東越說越沒邊了。
孔白鷺白了他一眼，人家不接招啊，隻是淡淡的岔開話題：“你有完沒完，你不是餓嗎，小蠻子帶路，吃東西去！怎麽，這邊沒有夜宵啊？”見滄馬杵在一旁若有所思，孔白鷺故意點醒他。
“哦，當然有，我們這就走！”
三人將武器和背包藏在地洞裏，轉身走出小屋，七彎八轉進了一片居民區，說是居民區其實就跟棚戶區差不多，這裏邊是人口的集中區，滄馬帶著問東和孔白鷺穿梭在人群中，三人引得人群注目，最後來到一間熱鬧的夜攤門口，滄馬對著肥胖的女老板笑了起來：“蘭嬸，給我們弄點好吃的！”
女老板轉過肥胖的身體，頭發盤在頂上，見到滄馬一雙黑亮的眼睛閃著精光，“嗨，小滄馬，你可好久沒過來了，快進來！”女老板身後是他男人，一個一直在笑卻打死不說話的南洋精瘦漢字。
店鋪門口不大，可進入裏邊後寬敞了一些，擺了五張方桌，鋪著桌布，除了房屋破舊一些，環境還是十分的幹淨整潔，可以看出來胖店主也是個對生活熱情洋溢的女人。
問東三人撿一張方桌坐下，胖女人走過來，滄馬點了南洋肉骨茶、海鮮叻沙、新加坡料理，印尼烤肉，三叔公拚盤，兩份紅蟹咖喱飯，一瓶本地烈酒和一杯棕林椰汁！
蘭嬸扭動著粗壯的腰肢訕笑道：“小滄馬，食量還是這麽大，這兩位是你的朋友吧，小兩口真是郎才女貌，天設一對，地設一
雙，非常般配呢！你什麽時候也找一個水靈姑娘，過來蘭嬸給你免單！”
“蘭嬸，趕快上菜去吧，我們都餓死了！”滄馬對蘭嬸的熱心似乎有些不耐煩。
“這小子，餓死鬼投胎的！”蘭嬸說完就去廚房準備了。
孔白鷺還在為剛才老板娘的話感到尷尬，臉上紅一陣青一陣，亂想什麽呢！
“小鷺鷺，要不要喝點酒啊？”問東的話打斷了她。
“我喝椰汁，不喝酒，你們自便！”
不一會兒，南洋特色菜肴堆了一桌子，三人真是餓了，開始大吃起來。
滄馬跟問東邊吃邊喝起酒來，你一杯我一杯，不覺間兩人喝了有1斤多，都打開了話匣子，酒這東西俗稱：瘋狗藥，催話劑，解痛散！
“唉，小滄馬，看起來你經常來這家夜店啊，挺熟悉的哈！”問東眯著眼問道。
“好多年了，一般每年回來三四次吧，時間長了，也就熟悉了，我就是在這片叢林裏出生的，爹娘都被不知名的幫派殺死了，6歲那年，寒水的魁首基隆那個混蛋叫人收留了我，然後我就進了寒水的訓練營，其實他們就是想把我練成殺人工具！”滄馬說著頓了頓，舉杯跟問東碰了一個。
滄馬接著說道：“記得第一次殺人，才8歲啊，殺的是我的同伴，一個大我2歲的男孩，個頭比我高，我們二十個人隻能有十個人活著出來，否則就會全部被餓死，他娘的，我隻能把他殺了，那天晚上得勝後，我跑到上坡上大聲誦讀學會的一段聖經，讀了整整半夜！”
“後來基地見我厲害，派過很多任務，寒水的任務要價都是天價，我們一年有大半年的時間在中東地區執行任務，任務完成後都會得到一筆不菲的傭金，漸漸的我們這裏就隻有金錢和槍，其他的毫無意義！”滄馬變得眼神空洞起來。
一旁的孔白鷺聽得入神，呆呆的喝著椰汁，問東見滄馬沉醉在往事，也不覺感歎，舉杯跟他碰了一下問道：“後來他們怎麽對你發出那什麽天涯海角令，一直追殺你？”
滄馬猛灌一口烈酒，平複了一下激蕩的內心繼續講述：“兩年前，基隆執行任務回到這個小鎮上，盡情的享受戰後餘生的瘋狂，幾個該死的魔鬼在叢林裏看到我的姐姐，嗚嗚嗚，”滄馬大哭了起來。
問東明白這些傭兵就是死神，魔鬼，，，
“當時基地傳來我戰死的消息，這些年我為基地立下不少大功，況且基隆那個家夥是見過我的姐姐的，可他還是沒有放過她，幾天後我僥幸撿回一條命，從東歐回到基地，親眼看到姐姐被剝光了衣服，渾身是傷，兩個該死的魔鬼正在從她身上割下幾片血淋淋的人肉，，，這就是傭兵，沒有底線，沒有人性，我當場殺了他們，可姐姐已經被折磨死了！”
“那些該死的兵圍攻我，我倉皇出逃，再沒有收回唯一撫養我的姐姐的屍體，我從此發下毒誓，一定要報仇，報仇，報仇，，，”說著滄馬低下了頭，苦淚縱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