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豺狼虎豹
在光啟不斷接收到葉東過往的回憶的同時，另外一頭的葉東也在源源不斷地收到光啟傳來的信息。
“想不到，這光啟居然一直都沒真心喜歡過慧妍，一直把她當作在警隊升職的跳板，不斷地從她獲取了大量的信息！還虧慧妍牽掛了他這麽久，光啟這人渣！！”
原來慧妍和光啟相識與警校，二人因為成績優秀而被臥底部門挑選進了臥底培訓中心，朝夕相處之間，追著甚眾的慧妍居然慢慢被光啟的才華和抱負所吸引，而這時候的光啟，也在各種光環之下開始出現了變化。
“這次行動，就讓我去參加吧。”麵對已經犧牲了兩名臥底精英的特別行動，光啟居然主動請纓，他這一勇敢的舉動一下子為他帶來了不少威望，而以李警官為首的市內警察高層也對光啟有了極高的評價。
看到這裏，葉東輕輕地搖了搖頭：“明明是警隊精英中的精英，隻要你把正路一直走順了，提拔不還隻是時間的問題？可是你卻被野心和欲望衝昏了頭腦，一步登天有這麽容易的嗎？”
畫麵一轉，做了臥底的光啟的記憶便如潮水般湧向葉東。
“說不說！？”光啟左手掐住一紋身男子的喉嚨，右手朝著他小腹就是一拳！
“說什麽！？”那男子蒙著被打腫了的眼睛，鼻口流血地哭道：“大哥，你要我說，你也得先給我問題呀！”
“還在裝瘋賣傻，你是不是叫安迪！？”光啟見安迪還在裝糊塗，一言不合又給了他一拳：“那死屍藏哪裏！？”
“哎呦，疼死我了！”安迪猛地咳嗽了幾下，試圖掙脫光啟的控製，可是光啟身手了得，哪是這麽容易就被擺脫的，安迪這一掙紮不但沒有效果，反而迎來了光啟更猛烈的暴打。
葉東看得直搖頭：“這光啟下起手來也不分個輕重，再打下去這安迪就得死了！”
他吐槽還沒說完，忽見光啟雙手對著安迪的頭一擰！
“哢嚓！”
在葉東震驚的同時，安迪的脖子也已經被光啟生生擰斷，癱在了地上！
“我的天！這光啟…殺人了！”葉東倒吸一口涼氣：“他手段怎麽如此狠辣，殺起人來毫不手軟！！”
“廢物！”又見光啟狠狠地一腳踢在安迪前胸方才勉強解氣，他點著了一根香煙，吸了幾口後就把煙踩滅。
“到你了！”光啟把煙霧慢慢吐出，冷笑一聲後一手拉起旁邊被綁住手腳的一名卷毛。
“嗚嗚！嗚嗚嗚！”那卷毛口中被塞了布條，滿臉驚愕地看向光啟，看他樣子他似乎有話要說。
“怎麽，你想說什麽？是關於那死屍的事情嗎？”光啟一手揪過卷毛頭上的卷毛，猛地把他推到牆邊，就在死去了的安迪身旁。
“嗚嗚！”那卷毛拚命往安迪之外挪去，因為安迪那死相確實太慘了，他可不想做第二個安迪！！
光啟冷笑一聲，把卷毛嘴中的布條拿走後，那卷毛立馬就驚吼起來：“這位大哥，我說，我什麽都說，我說！”
“噓~！”光啟把食指豎在自己雙唇之間，慢慢地搖搖頭安撫道：“別吵，乖。大家都是斯文人，說話小聲一點，影響到別人就不好了，是不？”
“是！是！是！”卷毛見光啟笑得滲人，哪敢說不是？他隻得連連點頭，盼望能少挨一點痛打。
“真是變態的家夥！”葉東禁不住心中的怒火，在冰天雪地裏大罵了起來，可是這裏除了風聲之外，並不能聽到任何的回應。
光啟擦了擦手套上的血跡，慢悠悠地擠出了兩個字：“說吧。”
“雖然我不知道你真正要問什麽，可是一條一條地把我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隻要你不殺我，什麽事情我都告訴你！”卷毛說著說著，居然哭了起來：“我上有祖母下有女兒，這位大哥，你千萬不要殺了我，不然我們一家老小就沒法活了！”
“行，你說吧。”光啟爽快得出乎葉東意料，依然在慢條斯理地擦著血跡。
“上一個被我們處理掉的人在大華山以南20公裏，那裏有個小山坡，我們就是把他埋在那裏的。”
“哦！？”光啟眉頭一皺：“他是怎麽死的？”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那人死得很慘，全身的血都好像被放光了，滿身都是刀傷把他的肉都翻出來。”卷毛不斷地搖頭：“我們隻是負責處理屍體，其他的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光啟冷哼一聲：“行，下一條。”
“是、是！”卷毛又說道：“那些管製武器是安迪搞來的，說是給那些人做買賣用的。”
“嗯哼！？”光啟低吟道：“那些人你見過嗎？”
“見過，我見過，他是一個精壯男人，”卷毛連連點頭：“我記得他身手很好，很能打！”
光啟從懷中取出一張照片，葉東一驚：“這不是力行的側身照嗎？李警官和賴家玉都有一張！”
“是他嗎！？”光啟把照片給卷毛看了看。
“是他，是他！”卷毛不斷點頭，似乎找到救星似的：“大哥，你要找的人是他吧！？”
“有方法令我接近他嗎？”光啟輕輕拍了拍卷毛的肩膀樂嗬地笑道。
“有！有方法！”卷毛自然明白，這是自己活命的大好機會，嘴中連聲說道：“安迪和他有點交情，我可以以安迪的身份把他給你叫出來！”
“嗯，很好。”光啟眼中的殺意雖是慢慢褪去了，可是葉東已然明白，等卷毛把力行約出來後，卷毛的下場必然和安迪是一樣的。
記憶片段像斬不斷的漣漪，不斷地衝擊這葉東的心靈，其中一段令他印象特別深刻：
“俊才，多虧了你，另外兩名戰友的遺體終於找到了！”慧妍雙目含淚，緊緊地握住了光啟的手。
原來，卷毛所說的那“死得很慘”的人是其中一名臥底。
“這是我的責任和使命！”光啟肅穆地給安全屋內兩張黑白照敬了一個軍禮。
“這麽虛偽的人我真是第一次見！”葉東滿目的鄙視：“這混蛋還把殺人的罪名強加在安迪和卷毛身上，前後領了兩個大功！”
光啟用極端手段完成了李警官交給他的任務，在光環和權力的環繞下的他逐漸開始膨脹了。
“他膨脹了，我何嚐又不是？”葉東苦笑道：“雖然我至今還沒有害人，可是我因為膨脹而引起的自大和輕狂，令自己陷入了這冰天雪地，更有可能將李警官他們的一番心血付之一炬。”
葉東也明白，此時的光啟已經完全突破了底線，成為了一名徹徹底底的黑警，這也是光啟“平步青雲”計劃的一小步――以警之力製服黑道之力，實現兩者皆為他所用，隻要他躲開了李警官的正常監視，其他的時間他都可以為所欲為，這也是這件事能擠進他記憶前排的主要原因。
異常聰明而狡猾的光啟在獲取到了威爺三人的信任後，開始了他大計劃的第一步了。
可是在實力未與野心相襯的時候，往往很容易翻大根鬥，就在光啟一步步實現自己野心的時候，一個能隻手遮天的人終於把他給反控了。
記憶畫麵中，一老者坐在茶幾旁，茶幾上放了幾本古籍，一套茶具，三顆黑色的骰子。
“黃無常！？”葉東心中一緊：“他又出現了！”
“咱們來賭一把？”黃無常似乎很有興致。
“賭！？”一臉驚恐的光啟滿臉是血地跪在地上，他不敢多說一句廢話：“大師…您要賭什麽？”
“就賭他的命！”黃無常指著地上昏死過去的一名男子：“他是你的同伴，他就是你們警察所說的“接頭人”是吧？咱們就用他做賭注，我贏了，他就得死，要是你贏了，他走，你留下。”
“這黃老賊就這麽喜歡賭嗎！？”葉東憤憤不平：“這可是賭命呀，而且還是賭別人的命！”
忽然，他又想起了陳耀所說的話“這怕不輸就是手中握著一切的有利條件去和別人賭，這種人極其享受把對手玩弄於鼓掌之中的快感，是極度自信而狂妄的賭徒的至高境界。”
此時的葉東，好像對陳耀所說的這番話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
隻見光啟一咬牙，悲痛地說道：“賭，我賭！”
“當然賭啊，要是你不賭的話，你同伴就死定了！”葉東輕歎一聲：“可是這黃無常哪會就這麽便宜你？”
“啊哈哈哈！有意思！”黃無常臉上那詭異而邪惡的表情一下子就湧了出來：“老夫不用任何神通，你先選，你要大還是小？”
“我…”光啟猶豫了，他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選…大！”
黃無常鄙視一笑：“這和平時大膽如牛的你可不像呀！再說一遍，選什麽！？”
聽了黃無常的諷刺，光啟滿臉淚水，大吼一聲：“我選大，開吧！”
“對嘛，這才像樣！”黃無常嘿嘿一笑，撿起茶幾之上的骰子往光啟麵前一扔！
“4、5、6！”
黑色骰子上的白色點數顯示為“4、5、6”，這三顆一黑一白的骰子就好比一扇正義之門，將在黃無常的驅使下向光啟索命的黑白無常拒之門外。
“4、5、6！大！”黃無常哈哈大笑，指著癱在地上光啟：“這會是你贏了！”
黃無常雖是笑意滿臉，可是光啟依然能看到他眼中的無盡殺意！
“啊！”光啟一驚，看向了如狼似虎般凝視著自己的黃無常：“是我贏了！？”
“對，你贏了！”黃無常並沒有不認賬，而是爽快地回應：“你同伴撿回了一條命。可是你嘛，你就得死了。”
光啟這會急了，他真急了。
“大師，大師饒命！大師饒命！”光啟連滾帶爬摸到黃無常腳下：“求您了，我求您了！”
見得光啟為了活命連警察的尊嚴都放棄了，黃無常笑吟吟地說道：“現在你有個活命機會，你要不要再和我賭一把！？”
“真的！？賭什麽！？”光啟雙眼立馬發起亮光！
“先別急，聽老夫把話說完了。”黃無常抿了一口上等好茶後輕輕放下茶杯，他奸詐一笑，泛起臉上的老皮笑道：“和剛剛一樣，也是賭你同伴的命。”
此時的葉東和光啟的表情是一樣的，不知道黃無常要搞些什麽花樣。
“啊！？”光啟一怔：“怎麽又賭他！？”
隻聽黃無常哈哈大笑：“若是你贏了，可用他的命換你的命，若是你輸了，嘿嘿，那麽他也得和你一起死！你這會賭還是不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