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壞境確實不好,但是聽到張磊的話,葉潔菲還是皺了一下眉頭,不過沒有表示什麽。

張磊在這個破社區內轉悠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停車位,下車之前,張來抱怨道:“真不知道這些窮人怎麽想的,那麽窮的地方,竟然有那麽多車子,有這些錢,換個有個有點人樣的地方住不好嗎。”

葉潔菲手捧著玫瑰還是不說話。

二人從車上下來,張磊看著葉潔菲一臉語重心長地說道:“潔菲,我最後勸你一遍,我認為這種地方有可能就是一個陷阱,那個男人我真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像是匪類!”

“更何況你看這種地方,一看就是社會底層人民居住的,這種人為了錢能無所不用及,我們現在最好還是回去吧。”

葉潔菲認定地事情絕對不會回頭,她難得地誇張了張磊一句,說道:“不是有你保護我嗎?你整天在朋友圈裏發你健身的照片,我看你肌肉還是挺不錯的,對付幾個歹徒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張磊可聽不清這句話裏頭哪句話是諷刺的。

不過聽到葉潔菲誇讚他,張磊還是得意地拍了拍胸肌,驕傲道:“那是當然,我在健身房裏麵專門請了健身教練,教練之前是全國散打冠軍,我跟他學得散打。別說幾個為非作歹的歹徒,十來個也不在話下。”

葉潔菲裝作驚訝地樣子說道:“那麽厲害?”

張磊更得意了,“那是當然了,這種現代搏擊忍術,跟華夏那種花拳繡腿的武術,完全是兩個概念……”

張磊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完全沒注意到葉潔菲臉上那種不耐煩的臉色。

好不容易找到c棟7樓,葉潔菲剛想進去,張磊一馬當先的在前麵探路。葉潔菲走在這個漆黑的樓道裏,才感覺到自己真的是有點害怕。

一直走到302門口,心中其實也挺緊張的張磊,壯起膽子敲了門,門內沒有回音。

直到三分鍾後,張磊不耐煩地皺眉道:“那個小子不會是騙我們的吧?我就說這個家夥不懷好意,暈倒之前連花錢都沒有付,我們幫他叫救護車,送到醫院也是我們給他墊付的醫藥費,這種男人真是太離譜了。”

葉潔菲有點替張磊感到臉紅的感覺,陸風在暈倒之前確實沒有付花錢,送去醫院也是她墊付的住院錢,但是所有的錢都是葉潔菲花的,跟張磊一點關係都沒有,現在張磊竟然說我們?

張磊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無恥,已經惹怒葉潔菲了,憤怒的他,竟然用力踢了一個房門,房門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

葉潔菲有點生氣。說道:“你這是幹什麽?”

張磊怒氣衝衝,“裏麵沒人怕什麽?那小子耍我們,等明天到了醫院裏麵才叫他好看!”

葉潔菲皺著柳眉說道:“你這會驚擾到鄰居的。”

張磊不屑地哼了一聲,“住在這裏的都是一些窮人,吵到他們又怎麽樣?”

葉潔菲終於知道讓張磊跟著出來,是她做過最錯誤的決定。

就在張磊憤怒地踢門沒多久後,302的房門終於被打開了。裏麵出來了一個四十多歲,麵容普通,穿著一身古風粗麻衣服製作的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冷冷地問道:“剛才誰踢得門?”

張磊走上前,高傲地說道:“是我,怎麽了?”

中年婦女神色一冷,往前走了一步,張磊就發現自己全身上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那種感覺讓張磊感到驚秫,就像是一隻被蛇盯上的青蛙。

葉潔菲連忙解釋道:“抱歉阿姨,我們不是有意的,我們受人之托,送禮物來的。”

中年婦女正準備將張磊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牙齒打碎,可是她好像忽然聽到了什麽,朝著屋內一個方向看了一眼,收起了那種讓張磊感覺到不寒而栗的眼神,淡淡地說道:“我們家小姐說了,二十四點之後,無論誰敲門都不能放進來,你們可以走了。”

張磊那種膽寒的感覺一去,立馬又恢複了囂張的本色,對中年婦女冷冷道:“注意你說話的口氣。”

中年婦女看了張磊一眼,不平不淡道:“小家夥,是注意你說話的口氣。”

張磊被這個麵貌普通的阿姨一看,隻覺得呼吸都是一窒,知道剛才那種感覺是從哪裏來的張磊,愣是沒敢回上一句話。

眼看事情就要鬧僵,葉潔菲連忙解釋道:“抱歉阿姨,我們隻是送來東西,東西送到我們就走。”

中年婦女冷冷道:“不要!你們走吧。”

葉潔菲想到,那個男人昏迷之前也要買著一束花,托自己送到,那麽這束花的意義,對於那個男人來說就是十分重要。

所以葉潔菲將手中的鮮花遞去,用哀求的口氣說道:“這束花對於送這束鮮花的人來說十分重要,他好像身體不好,為了買這束鮮花才出來的!然後就昏倒了,現在住在了醫院,阿姨,您通融一下吧,把花送給你家小姐。”

“暈過去了?怎麽回事?”

屋內忽然傳來了一個天籟一般的聲音。

這個聲音實在是太過動聽了,光聽聲音就讓葉潔菲和張磊感覺到聲音的主人一定是一個大美人,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很快兩人的猜測就得到了答案,眼睛微微紅腫的火兒從客廳內走到了門旁邊。

在葉潔菲和張磊看到火兒的時候,兩個人臉上立馬出現了呆滯的神態。

“李……李……火兒。”

張磊口氣有些顫抖地說道。

中年婦女恭敬地鞠了一躬,說道:“小姐。”

葉潔菲也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固然李火兒是絕色一樣的人物,但是葉潔菲的姿容在另一種風格上,並不比李火兒差到哪去。

聽到李火兒的問話,葉潔菲恢複淡定,用正常的口氣對李火兒說道:“是的,那個男人報完地址過後就昏迷了過去,好像這束花對他很重要一樣。”

葉潔菲的心裏很苦澀,這種苦澀是因為,原本葉潔菲認為男人撐著帶病的身子買花是為了送給自己的愛人。

現在葉潔菲才明白過來,原來男人送花的對象是一個明星,他根本就是一個狂熱的追星族而已。

葉潔菲對於陸風的好印象統統得到了幻滅。

李火兒接過葉潔菲手上的香檳玫瑰,問道:“這束花的花語很獨特,這是你替他選的?”

李火兒也是葉潔菲的偶像,所以聽偶像這麽問,葉潔菲還是很驕傲地說道:“是的。”

“花不錯。”

火兒評價了一句,拿著花走進了屋子裏。

張磊一直在追隨者李火兒的背影,直到李火兒消失在了他的視野當中,張磊還想要進去窺探一番,結果被那個中年婦女一隻手攔住,在中年婦女的手放在張磊身上的時候,張磊發現全身上下都動不了。

“再進一步,我可就不客氣了!”中年婦女警告道。

張磊知道,能跟在李火兒身邊的人絕對是不普通的人,所以也沒敢硬闖。

就在這位中年婦人準備關門的時候,葉潔菲忽然問到:“阿姨,請問火兒小姐認識這個送花的人嗎?”

中年婦女冷冷道:“不認識!”

張磊的八卦心到比葉潔菲嚴重,他竟然興衝衝地連著提了幾個問題,“這位大嬸,你知道為什麽火兒會住在這裏嗎?火兒現在有沒有男朋友?她喜歡什麽樣的男人?”

中年婦女冷冷地看了張磊一眼,碰得一聲將門給關上了。

葉潔菲歎了一口氣,如她所預想的一模一樣,火兒小姐不認識這個送花的男人,也就是說,那個男人真是狂熱粉絲,深夜出來買花,隻是一廂情願給他喜歡的明星送花罷了。

火兒之所以會收下花,隻是因為出於對粉絲的禮貌而已,畢竟明星們是很注重這些表麵上的東西。

葉潔菲猜測,甚至有可能火兒會懷疑她和張磊是狗仔隊,故意試探火兒小姐的。

如果火兒不接這一束花,第二天頭版頭條可能會出現,“粉絲深夜昏迷隻為買花送李火兒慶生,李火兒冷血拒絕”,類似這樣的負麵新聞報道。

葉潔菲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那麽多,隻是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好笑。

張磊還興奮未平,下樓的路上,對葉潔菲問道:“火兒怎麽會住這種地方?”

葉潔菲搖搖頭,興致寥寥地說道:“我在一個論壇裏麵看到過,說火兒是在京城這一片區域裏長大的,當時我還不信,隻當一個八卦新聞來看,現在看來,事情是真的呢。”

張磊滿臉遺憾地說道:“看來那小子也看過這個新聞,所以知道這個地方。估計他還找上來門見過水兒,吃了閉門羹,所以借機使策,叫我們過來送花,嗬嗬嗬,真是好手段阿。”

葉潔菲搖搖頭,雖然已經對陸風改觀,卻對此表示並不相信。

張磊則是滿臉遺憾地說道:“忘了要簽名,不過竟然知道了地址,下次還是有機會的嘛,這麽近的距離親自見到火兒一麵,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葉潔菲再次搖頭,她從來不知道張磊是一個還追星的人。

葉潔菲追星是很理智的,雖然她也很關注火兒的新聞,但更多的,葉潔菲喜歡的隻是火兒劇中塑造的角色,葉潔菲並不將喜歡電視人物的情緒,帶到生活中來,這樣太不理智了。

張磊還不知道她在葉潔菲心裏麵已經是負分的存在,他還沉浸在美好的幻想當中。

就在張磊準備開車出去找個社區的時候,他驚訝的發現社區的大門竟然關了,而老頭子還赤著上身在睡覺。

張磊拚命地按喇叭,大叫道:“老頭開門!”

六十多歲的保安被吵醒,疑惑地看了張磊他們一眼,又坐躺在了椅子上,抓了抓脖子撓癢,懶懶道:“用門卡自己開。”

張磊不耐煩地按著喇叭,哇哇響,喊道:“老頭,我沒有門卡。”

聽到這句話,躺在躺椅上,半截入土的老頭忽然站了起來,看著張磊眼神凶狠的如同一個野獸一樣,老頭冷冷地質問道:“那你們是怎麽進來的?”

“走大門啊,你快給開門,哪來的那麽多廢話。”

張磊根本不知道死活。

老頭神色不善地來到張磊旁邊,張磊看老頭的表情有一種不妙的感覺,連忙將車窗戶給搖了上去,麵帶恐懼地問道:“老頭你這是幹什麽?”

光著上身,顯得幹巴巴的老頭,驟然出拳,碰得一下,打在張磊的車玻璃上,價值幾千,可以防普通小口徑槍械的車窗,竟然被老頭一拳打碎。

老頭手伸進車主啊,抓住張磊的領子,如同提小雞一樣將張磊提了出來,不顧張磊如何的掙紮,老頭冷冷地說道:“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這裏二十年前,是第一集團軍的軍區大院!”

“裏麵住的都是老幹部,老領導的家屬。***開車進這裏,連喇叭都不敢按上一下,你好大的膽子阿!沒有門卡就這麽闖了進來!”

張磊已經震驚的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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