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風不耐煩地說道:“你手臂上的東西恰好我認得,而且從你出現的時候我就聞到了一股味道,那是中藥味。那幅藥爺爺從小就給我泡身子洗髓伐骨,如今這幅藥的味道我在你身上聞到了,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麽認為你會幫我了吧?”

軒轅不止戲謔的表情僵住了,他聞了聞自己身上,皺眉道:“沒有啊,我怎麽聞不到?”

6風嗤之以鼻道:“你最多不過是泡了三年,當然聞不到了,我泡了十幾年,你怎麽能和我比?”

一臉嚴肅的軒轅不止,立馬變得嬉皮笑臉地對6風說:“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呢,你通過藥味知道我被你爺爺救走了?確實也是,這個世界上除了你爺爺和那個鬼醫之外沒人能製好我的傷。竟然你認定我會幫你,想必也知道那老頭子和龍的情感糾葛了,那真是一出相愛相殺的情感大戲……”

“唉,你臉別那麽黑嘛,我就是說著玩玩的,不過他們的事情遠比你想象的複雜多了,兩人肯定是彼此恨著對方的,我竟然是你爺爺救下的,你認為我會幫你肯定很正常,這點我都忘記了,真是傷腦筋呢……”

6風的臉色愈來愈黑了,軒轅不止越扯越遠,一點沒有往主題上扯的意思,正當6風快要不耐煩的時候,一直在胡言亂語的軒轅不住忽然靜默不語,一張臉也變得分外的嚴肅。

6風正不知道這個小子又搞什麽名堂呢,軒轅不止沉重的對6風說道:“但你有一點搞錯了。”

6風眉頭蹙起,軒轅不止又換回了那副戲謔的樣子,對6風譏諷地說:“老頭子和龍是相愛相殺沒錯,但是不見得老頭子就是站在你這邊的,你知道當初去病房救你的人,還有誰嗎?”

在那座國安局設立的醫院裏麵,6風並不知道率先出手救他的並不是胖女人,而是另外一個使刀的男子,所以6風當然不知道是誰救的了。

軒轅不止憐憫地對6風說道:“那個人叫做唐奕估計你有印象,你斷了我一隻手,同樣也斷了他的一隻手,當然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當初老頭子救下了我,也救下了他,可這個人卻和龍的人一起出現救你,你知道代表著什麽嗎?”

6風神色巨變,他當然知道代表著什麽了。

軒轅不止邪惡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你又知道當天我在做什麽嗎?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差點沒在你老婆手上死掉?那天我就是為了去纏住木輕語去吸引視線的,所以從另一個層麵來說,我是去殺木輕語的!你現在竟然要聯合我去殺龍,你說好笑不好笑?”

6風忍不住說道:“不可能!你騙我的!”

6風意識到了更淒慘的事情。

軒轅不止出一陣低沉的笑聲,他拉動了手中的二胡,淒慘的旋律從二胡的弦上流淌而出,軒轅不止道:“你認為不可能,是因為我既然是那個老奴的人,就不可能和龍站在同一個陣營上?可是你可能不知道我姓軒轅,你的爹也姓軒轅,如果論輩分,我得叫他一聲三叔,得叫你一聲表哥,嗬嗬嗬嗬。”

6風身形巨震,沒錯他一直疏忽了一件事情,一件最重要卻最簡單的事情。

龍在溫泉山莊透露過他的往事,他的往事就生在軒轅家,6風當時根本沒在意,現在這個大意的疏忽可能致6風與萬劫不複之地。

軒轅不止手上的琴聲愈的淒涼,他從墓碑上站了起來,朝著6風走過來感慨地說道:“也難怪我總覺得你和我那麽投緣,因為我們有一層血緣關係呢,這也不怪你為什麽會來找我幫忙,嗬嗬嗬,你和那個老奴一樣傻,或者說是一樣聰明。”

“總覺得可以操控每個人,可老奴哪裏知道實際上在他找到我之前,三叔就已經找上我了,並告知我說老奴一定會來找我,要我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啥的。當時我一心想著報仇殺你,所以就同意咯。聰明反被聰明誤,你說可笑嗎?”

6風握住竭力顫抖的手指,沉聲問道:“老爺子現在在哪?”

“現在在哪?”軒轅不止語調好不刺耳,他手中的二胡拉出一個刺耳的聲音,說道:

“在哪?還能在哪?當然是已經去了西天咯。你看你6風,你叫那頭老奴還叫爺爺,卻叫你的父親龍,叫做那個人,這不是很諷刺嗎?而且那頭老奴當初那麽對你,你還不忘他?”

“不過也是,老奴其實和你一樣的,雖然他那麽算計你,實際上都是為了你好,你想必也都感覺到了,沒有他的安排你能活到至今?你早就死一萬次了!你我那麽大的仇,唐奕對你也那麽恨,老奴無非就是為了監視我們,免得我兩對你不利。我和你如此深仇大恨,他還天真的要感化我們,所以他不死怎麽辦呢?他不死,我們怎麽殺你呢?”

整個身體都在顫抖的6風,一字一頓得對軒轅不止道:“所以是你害死了爺爺對吧?”

軒轅不止狂拉著二胡,二胡的弦線都崩成了兩截,軒轅不止的右手也有無數的絲線迸饒而出,黑色的絲線圍繞著軒轅不住的全身上下。

他張揚的對6風說道:“當然是我殺的,如果不奪了他老人家的命星,我哪能在木輕語的手下活下來?又哪能到現在的這個地步?更哪能殺死有神榜實力的洛克?6風這一切都是你們逼我的,我沒有選擇!”

最後一句話軒轅不止是吼出來的,隨著吼聲,無數的黑色絲線如同一道道蛇一樣,對著6風席卷而來。

身上有滔天憤怒的6風虛空的伸出手掌朝著這些絲線一抓,那些黑色的絲線全部都滯浮在了空中再也前進不得。

軒轅不止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止住了他的攻擊,軒轅不止想不出這是何種力量,也從未見到過!

正當他思考解決辦法的時候,他整個身體連同無數的絲線都被扯在了半空中,朝著一座石碑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