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6風的話,方思水笑笑說:“我母親不是傳統,那是迂腐。”

6風低頭道:“剛才她問我說後不後悔,我說不後悔,你知道為什麽嗎?”

6風說的她就是柳若因,現在6風已經不願意去叫柳若因的名字了。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

方思水很坦然的說,她又問道:“現在呢?你感覺到後悔了?”

6風搖頭說:“我做出選擇前就已經猜到了。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會為自己感覺到後悔。隻是我想問你一句,你難道不後悔嗎?”

方思水抱著手中的文件,看著身後那棟大樓的方向,恍惚地說道:“也許這一點我和你是一樣的,人生是一條直行的列車,沒有回頭,後悔又有什麽用呢?生死有命,人總是需要死的。”

6風還是搖頭說:“你應該後悔的。”

方思水臉上愕然了下,她猶豫了會,看著6風道:“其實和你在一起的這段日子裏,有一個時刻我是動心的,就例如說剛才,柳局長問你說後不後悔,你說不後悔的時候。”

“我想這樣的男人是值得我去愛的,可是也是在剛才,你說我因該後悔,我又覺得我看錯了人。”

6風閉上眼睛,有點沉醉地笑道:“其實我也有那麽一個時刻,是對你動了心的,到現在也是,可是我動心的那個女人是方思水,不是你。那個叫方思水的女人恐怕已經被炸死在了大樓裏,你不是她,所以你看錯人就看錯人吧。可是還是那句話,你應該後悔的。”

方思水不知道6風的倔強是來源與何處,她微微加重了聲音道:“我說過我不後悔。”

方思水轉身離開,她不知道為什麽柳局要安排自己和這個人談話。

6風笑道說:“你知道你父親臨死前和我說了些什麽嗎?我原本不懂的,但是我現在都懂了。”

方思水豁然回頭,忍不住問道說:“他說了什麽?”

又有一架直升飛機在6風的頭頂上路過,螺旋槳翼帶起的風聲將6風身上的碎衣服吹得獵獵作響。

範翰平剛才裝甲車裏出來,他朝著6風看去,那**在外麵的矯健肌肉,範翰平不得不承認,這個小白臉確實有勾搭女人的資本,可是範翰平怎麽有一種看不清6風眼睛的感覺?

“國家機器”便是範海平所在的特種部隊名稱,作為國家最為神秘的特種部隊,這裏自然沒有任何的特權,無論你什麽樣的身份,在“國家機器”裏你隻能是個兵人。

範翰平能在兵人當中被稱為兵王,他本人絕對沒有他表麵看上去那麽簡單。

範翰平有種預感,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於是他不動聲色的走進了一家裝甲車裏麵,再走出來的時候,這個兵王也已經全副武裝,和周圍的兵人沒有任何的不同。

方思水可以不關心任何事情,但是對於父親的事情她卻不得不關心,這個男人給予了她太多的愛。

6風微笑著,沒有人注意到,從直升飛機上打下的強光燈的光圈正在變小,就算有人注意,也不會考慮到那是6風的原因。

“你父親實際上知道你是國安局的人。”

6風笑著說,他手上手銬的銀色紋路正在緩慢的變黑。

“什麽?”方思水震驚地看著6風,她想不明白6風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6風低著頭說:“他有兩個請求,一個是叫我別殺你們,第二個是讓我救救你的命。”

方思水皺眉,她當6風說這些話是在拖延時間。

方思水想,以父親的身份這兩個要求都合情合理,就算方思水不是國安局的人,為了保護國家安全,從來不講究手段的國安局,也會挾持她借此威脅6風,父親當然會要求6風救她了,也為了博取6風的信任。

方思水不知道6風在說些什麽傻話。

6風道:“你知道不知道,昨天襲擊武協的人是誰?”

直升飛機的聲音越來越大,從軍方調來,專門囚禁6風的武裝直升機已經在6風的頭頂。

在直升機的下方是一個巨大的金屬牢籠,牢籠隨著直升飛機的降落,緩緩地朝著6風的頭頂上罩去。

方思水不懂6風莫名其妙的話,可她還是皺眉大喊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6風搖搖頭笑道:“你是不是還不知道,你父親原來是會武功的?”

方思水這下徹底的震驚了。

巨大的金屬牢籠從6風的上方罩下,徹底的將6風覆蓋在了裏麵,在金屬牢籠罩住6風的時候,整個牢籠的空間內,陷入了絕對的黑暗裏。

方思水依舊在思索6風的話,能進國安局的人,任何一個人智商都屬於妖孽,6風的話看似毫無任何關聯,但是方思水想到卞東來的出現和父親的種種異常,這些異常聯係起來的話,就是一條完整的思路。

方思水的腦中,就像是有一道閃電劃破了夜空一樣,那沉靜的黑暗驟然明亮了起來。

方漸才有另外一層身份!

這就是方思水的現,假如方思水的猜想和6風的話都是真的話,那麽這個真相將極為恐怖,因為方漸才的身份是雙重間諜!

這個猜測讓方思水驚出了一身冷汗,她連忙朝後方望去,尋找柳若因的蹤跡,就在方思水剛剛轉頭的時候,密集的槍聲毫無任何征兆的響起。

國安局的人並非人人都是強者,至少方思水不是,方思水被槍聲嚇得一縮脖子。

聽到槍響的柳若因從武裝車裏麵出來,因為柳若因知道除了“國家機器”的兵人之外,其餘的各部隊沒有她的命令是禁止開槍的。

那麽開槍的隻有可能是兵人,兵人開槍一定代表了生了什麽樣的特殊事情!

臉上還有紅腫印的柳若因,扶起了地上的方思水,對著對講機喊道:“怎麽回事?”

沒有回答,一輪子彈過後,一個兵人做了一個停止射擊的姿勢,所有兵人同時停止了動作。

寂靜,巨大的寂靜,隻有天空中螺旋槳翼拍打的聲音。

“怎麽回事?”

柳若因皺著眉頭對對講機裏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