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路昕誠和紅狐的腦海中閃過了什麽,手受過傷不能提重的東西,破啞嗓子,叛徒。

他們兩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知曉了,軍師的身份。

張默然綁在椅子上看著他們一言不發離去的身影,有些無語,該說的都說了,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能不能不要卸磨殺驢!起碼給他一個痛快啊喂!

路昕誠和紅狐回到車上時,音響中還在播放著安琪身上的錄音。

安琪的身上裝有定位器,卓然通知了藍絕前去搭救。同時也希望安琪能夠從軍師的身上找出什麽線索來。

紅狐一臉的複雜忐忑,路昕誠緊繃的身子坐在一旁。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安琪伸出胳膊,在軍師的手快要接近她塞著棉花的小腹上時,一下將捆住的雙手擋在前麵。

軍師的眼中一閃。

“不乖啊!不過沒關係,等到我們能到了地方,我有的是時間,有的是手段收拾你!”軍師收回了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安琪靜靜地看著他,心裏卻是在計較著什麽。時間這麽寬裕,現在老板那裏應該是沒有問題了,那麽她現在該怎麽做呢?

她並不知道眼前的人在這場綁架案中屬於什麽樣的身份。剛才那些看守她的綁匪接到了一個來自老板的人的電話,便帶著她上了車。沒想到,半路上沙啞聲男子突然對其他幾個人下手,大概是太過信任彼此,又或許是那些人沒有防備更沒有憂患意識,所以輕易的被沙啞聲男子殺死。

當然,那個時候她以為沙啞聲男子是為了救她,但是他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她頓時放棄了這種想法。直到軍師上車之後。

毋庸置疑,沙啞聲男子是叛徒!而他是這個軍師的人,而軍師顯然和老板不和,老板是為了錢財,那麽這個軍師是為了什麽而要對夫人下手呢?甚至還想下殺手。

安琪知道自己不僅是夫人的替身,還有義務搞清楚這些人的身份,尤其是這個軍師!帶著麵具不以真麵目示人,看起來還對夫人以及老板恨之入骨的樣子,究竟因為什麽,他才能有這樣的恨呢?這些她都要了解清楚才行。

想通這一點之後,安琪就著身子,裝作不舒服的樣子坐了起來。

軍師注意到了她的動作,但是並沒有放在心上,雖然他現在沒什麽力氣,但是這個女人已經被綁住了,又是一個孕婦,是不能對自己造成什麽傷害的。

安琪察覺到了軍師的毫不在意,心中大定。

手指微動,在軍師看不到的地方,挑出一個小刀片,輕輕的滑動,割開手上的繩子。

“軍師,快到了。”前麵的沙啞聲男子提醒的說道。

安琪心中有些焦急。她不知道軍師要帶她去什麽地方。他剛才有提過少爺,這個少爺和老板還有軍師之間是什麽情況?她有些糊塗,但是多年良好的素養讓她迅速

鎮靜。

她必須在到達什麽少爺安排好的地方之前,搞清楚軍師的身份,即使不知道,也要將他的容貌搞清楚,相信藍絕和紅狐的能力一定能夠找到這個人的真實身份。

想到這裏,安琪暗中繼續力量,活動疏通手上的經脈,一邊盯著軍師臉上的麵具,等到覺得差不多的時候,立刻閃電出手,對準她看準的地方,一把將麵具掀開。

沙啞聲男子一直主意著後方的動靜,看到“蘇靈”撲在了軍師的身上,立刻失聲喊道:“軍師。”

“嘭”沙啞聲男子驚慌之下,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驚,車子頓時拐了個方向,一下撞在了路邊的花壇上。

安琪不穩的身子,立刻慣性的摔在座背上,軍師的身子也猛的向前撲在安琪的身上。

“軍師,軍師,你沒事兒吧!”沙啞聲男子驚慌的呼喊著,他的腦袋上破了一個窟窿,血水順著臉頰流下,顯得格外的猙獰。

此刻他回頭,看著軍師坐起來的身子,關切的問道。

安琪還呆愣在那裏,他的腦海中還閃現著剛才一蔽下,軍師的那張麵孔。

皮膚白淨,沒有絲毫的傷痕,很完美的臉!與她想象中的毀容,傷疤臉或者是臉上有醜陋的傷痕,這些通通都挨不上邊兒。她震驚的不是他陰鷙蒼白的俊顏,而是那張異常熟悉的麵孔!與紅狐藍絕一樣,特別熟悉的臉。

安琪神情複雜的看著無力靠在座椅上的男子,不可置信的說著:“黃興,竟然是你!”

黃興揉揉摔到的額頭,聽到“蘇靈”聲音露出一個邪魅陰鷙的笑容說道:“是我!怎麽!看到我很驚訝?”

安琪的確感到很驚訝,猜想過上百遍,也沒有想到這個竟然會是黃興!曾經老板身邊最得力的四大助手之一的黃興。

自從老板從南非回來之後,黑客帝國的人再也沒有見過黃興,沒有人知道是為什麽,除了當時和老板在南非的幾位,以及少數暗衛。不巧的是,知曉具體情況的暗衛裏,沒有她!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在南非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此刻見到黃興在這裏,她內心的震動是巨大的。想到黃興對老板對付夫人恨下殺手,想到他身上的傷痕,以及奇怪的嗓音,她心中似乎想到了些什麽。

黃興見她沒有說話,笑著道:“怎麽!看到我很奇怪?哦,一定是奇怪我現在為什麽能跑能跳能說能笑,像個正常人一樣?又或者是奇怪,我這傷是哪兒來的?”

說著,舉起自己不滿傷痕的手,像是欣賞什麽藝術品一般,眼光是那樣的珍重。

“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賜!”黃興的麵容扭曲,像是從地獄爬出的厲鬼一般,讓安琪的心瞬間如墜冰窖。

“將我毒啞,挑斷我的手筋腳筋,還將我扔到瘋人院那樣的地方,真是好狠的心!你知道我在那裏過的什麽日子嗎?日日被那些神經病折磨,日日承受身上的痛苦,日日

被那些所謂的醫生注射藥劑,我在那裏足足生活了三個月!不能跑不能動,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隻能躺在床上,被那些粗魯野蠻的護士喂飯!經常被餓肚子的感覺你知道嗎?被人像喂豬一樣灌飯的感覺你體驗過嗎?隻能躺在床上,什麽都不能動的,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神經病對你做著各種讓你崩潰的事情,你都沒有體驗過吧!”

“沒關係,我曾經承受過的,我都會一一讓你體驗一下!”

安琪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話來形容此刻的心情,瘋人院…黃興究竟做了什麽事情,會被老板扔到瘋人院!竟然在瘋人院待了三個月,瘋人院那種地方,安琪實在是無法想象他是怎麽度過的。

但是她心中一點也沒有不忍,也沒有對黃興有任何的同情。老板會對黃興這麽做,說明他做出了背叛老板的事情,想想老板對他多好,情同手足,他竟然還能做出背叛老板的事情,老板能給他留一條性命已經很不錯了。

他們走的這條路雖然比較偏僻,但是還不至於到了人煙稀少的地步,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有人走了上前敲到玻璃,問著:“嘿,夥計,需要幫助嗎?”

沙啞聲男子趕緊回頭看向黃興:“軍師!”

黃興不知從哪兒逃出一把槍,指在安琪的太陽穴上:“不想死,就安靜點,聽到沒有。”

安琪點點頭。

沙啞聲男子這才推門而出,與窗外的人說著什麽,還跑到車前看看車子被撞的情況。

車窗很黑,車內的人能將車外的人看的清清楚楚,但是車外的人卻是看不出車裏麵的情況。

看著外麵越來越多的人,黃興暗罵一聲,掏出手機。

“少爺,我這邊路上出了一起小車禍,我需要您的幫助。”得到那邊肯定的回答之後,他立刻將這裏的地址告訴對方。

安琪倒坐在地上,心中暗中計較著。現在已經查清楚這個軍師的身份就是黃興了,雖然不知道黃興究竟是怎麽從瘋人院逃出來,他自己肯定不可能一個人就從守備森嚴的瘋人院跑出來,一定是有人幫助的,那個人應該就是那個少爺。事情至此,她的任務應該是已經完成了。如果還不趁著現在這個機會逃跑,隻怕等到少爺的人來了,她就沒有機會了。

安琪靜下心來,想了想,摸索著將身上的監聽器和追蹤器小心的弄出來,放在手心裏。

看到黃興正疲憊的靠在座椅上,她偷偷的將監聽器和追蹤器粘在他的衣角。猛地起身將他推開,掙脫開手上的繩子,推開車門就往外跑。

黃興反應過來的時候,安琪已經拉開了門,他伸手抓住她的衣襟,卻被她掙脫掉了。

很快安琪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人群中,黃興氣惱的卻是不敢再讓沙啞聲男子追擊。原本計劃的很好,卻最終泡湯了,黃興暴露在陽光下蒼白異常的臉上滿是陰霾,絲毫不知道他的衣服上已經被安琪沾上了監聽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