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對決

“不行,現在就說。”被壓製的鄔冬冬顯然不是省油的燈,能力或許不如鄔曉曉,可論起自私自利來,她一個能拆成兩個鄔曉曉,再有烏為適時的給她遞眼色,鄔冬冬越發的掙紮狂吼起來。

公證處的人也不敢真的傷她,兩個大男人不知怎的,就給她的掙脫了。

好在,她沒有跑過去跟鄔曉曉撕逼,而是跑到了烏為身邊,扯著烏為的胳膊高高舉起,眉宇間已現瘋狂之色,狠狠的瞪向偏幫鄔曉曉的董事,“你們都想造反嗎公司的規矩,是說給誰就給誰的嗎,我的股份,修董的股分,還有你們當中,答應把股分賣給我們的,現在,就算我爸爸把他自己的給了鄔曉曉,那也不代表她的股份最多,不代表她在集團有決策權。”

哎呦喂,姑娘哎,咱心眼兒缺了,能不出來丟人現眼嗎

那幾個被鄔冬冬一番話說的臉色鐵青的股東,這會兒就算沒被點出名來,也覺得腦門,後背嗖嗖冒起冷汗啊,真是錯看了烏為啊。

“妹妹不用挑唆,妹妹嘴裏的話,我一句不信,公司的股東都是跟爸爸齊心合力將公司推向更好際遇的有功之臣,他們心裏對爸爸的尊重,豈會因為爸爸生病就拋諸腦後了,更別提偏幫一個外人,不幫咱們姐妹了,怎麽說,公司都是爸爸的心血,雖然烏為和妹妹的私情甚篤,可爸爸還沒到需要一個外人來繼承公司的地步,作為爸爸的女兒,我也不會看爸爸的心血,落入狼子野心人的手裏。”

比起鄔冬冬的心眼離家出走,鄔曉曉一席話口口不離妹妹,口口不離相信,真是如春風拂麵,吹走了身後眾股東心裏的陰雲啊。

情勢如此,傻子才會裝深沉呢。

“對,曉曉這話說的在理,叔叔伯伯們都是看著你們姐妹長大的,都是跟你爸爸風裏來雨裏去,同甘共苦走過來的,你爸爸對公司的心血,我們有目共睹,如何會在他身後,將公司推給旁人。”

“就是,曉曉,我們支持你,以後公司的事,隻要你說,我們就不反對。”

“到了我們這個歲數,能享一份清福,就享一份清福了,曉曉啊,以後,叔叔伯伯們可是指著你給頤養天年了。”

“”

一個,兩個,三個層出不窮的聲音統統站到了鄔曉曉身後,有了這麽強勁的力量,鄔曉曉終於開始恢複了底氣,眸中的憎恨源源不絕的射向那不遠處的一對男女。

烏為麵色越來越難看,場麵如此失控,鄔冬冬臨場如此愚笨,都超出了他的預計,更讓他預計不到的,是站在鄔曉曉身邊,冷眼旁觀的男人,竟然真的狠得下心,不管他的妻子,還有他的兄弟。

敗局已呈,烏為並不戀戰,在眾人紛紛表態與隱隱指責中,悄悄後退。

想跑

沒門。

淩晨嗖然冰冷了神色,之前的事不關己好像跑出去度假了,這會兒,他閑閑開口,在一從雜亂的聲音中,竟似一股清泉冷冽注入,“鄔董,你就打算這麽放過,害你如此的人,嗯”

“怎麽會”

“烏為啊,我真是看走了眼啊”

全場:“”

一句鄔董,鄔曉曉以為說的是她,咬牙切齒的剛說出幾個字,陡然被另一道沉藹中失了中氣的聲音截了話尾。

全場靜謐,包括她。

淩晨穩操勝券的聽著周遭眾人倒吸冷氣的聲音,目光玩味的落在與眾人同樣,怔愣在原地的烏為,嘴角漸漸勾起淩厲的弧度,似刃,如刀。

“不可能怎麽可能”

欲退未全退的烏為一回身,竟然看到了原本該好好躺在棺材裏的老人,這會兒竟然從遺像幕布後麵走了出來,整個人瞳孔收縮的厲害,有那麽一瞬,他在確定這人是人是鬼。

雖然鄔成功的身體已經頹敗,需要人摻扶,可他看著烏達的目光,滿滿的失望和遺憾,步子停在他身前幾步,朗朗目光下,到並不懼他再耍什麽把戲。

隻是,他不懼,不代表別人沒防備。

淩晨不著痕跡的遞給愛德華沃一個眼神,在大家注意力都落到突然死而複生的老人身上時,愛德華沃悄悄的從淩晨身邊移開,繞過楊木,走到了鄔成功身後可以保護他的位置上。

這一切,並沒有引起眾人的注意,因為這會兒,鄔成功已經嘴泛苦笑,開口一歎,“如果沒人識破,這具棺木,的確是我的歸處。”

一句話,包含了太多的意思。

不明就理的人,竊竊私語,懂得其中內幕的人,如烏為,如鄔冬冬,整個人都不好了。

鄔冬冬完全沒反應過來烏為怎麽會一下子跟她拉開距離,回頭看見死而複生的父親,剛剛想說點什麽,可又想到那份遺囑,開口就變成了質問,“爸,你明明說對我和姐姐是一樣的,給我的股分比姐姐少,是因為我不在公司工作,可為什麽那份遺囑上要寫收回,還把你的股份都給了姐姐,爸,你告訴我,是不是鄔曉曉偽造的”

“鄔冬冬秀,請慎言。”

沒等鄔成功開口,律師不幹了,剛剛被她晃的頭疼,一而再被質疑也就算了,如今正主已經活過來了,鄔冬冬竟然還這麽大言不慚,律師冷著一張臉,滿目忿悶,無處發泄。

鄔冬冬壓根就不理他,目光咄咄的逼視著自己的父親。

鄔成功難過的閉了閉目,從鄔冬冬身上收回目光,再度落到烏為身上,幾番打量後,終是問出了心裏的疑惑,“烏為,我自問不曾虧待過你,你卻如此用心良苦的害我,到底為何”

事已至此,其實,得少得到這個答案,已經無所謂了,也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兒。

烏為並不言語,目光譏誚的撇過站在鄔成功身後的愛德華沃,他緩緩眯眸,似在謀算,又似在思考。

愛德華沃敏銳的察覺到烏為的蠢蠢欲動,腳尖不由向前探了半步,整個人都處於高度警戒狀態。

就在兩兩對峙的時候,靈堂外的院子裏,突然傳來了警車鳴叫的聲音,烏為臉色一變,快速的回頭撇了一眼淩晨,那一眼,充滿了惱怒,恨意,還有嗜血的殘忍。

如果沒有親眼所見,任何在場的人都不會想像到,烏為的身手會那麽好,那麽快。

迅敏如豹子,起越縱橫,竟像是眨眼間,再去看,人就那麽憑空消失了。

“沃,留下保護鄔董。”

“淩”

淩晨和愛德華沃隻來得及說這麽一句,便人影一閃,朝著烏為消失的方向追去。

靈堂內外,原本不起眼的角落,竟也有幾抹身影追著淩晨身後而去。

一道急速闖出的車聲引起了警車的注意,在他們剛要下車,還未及下車的時候,另一道急速闖出的車聲,又擾亂了他們的視線,在這道車聲之後,緊跟著,又響起了兩、三道車聲,一時間,原本肅穆的場地,竟像是進入了紛雜的飆車現場,此起彼伏。

淩晨坐在副駕,開車的是謝飛。

好長時間沒見,淩晨以為謝飛回部隊了,卻沒想到,謝飛竟然被派到了這邊,而且,一直深伏在這邊。

“阿衍那邊怎麽樣”

淩晨並不去看車子前行的方向,快速的掏出手機,點開定位係統,確認武子衍的位置,還在原地沒移動

“放心,那個女的,前總統保鏢。”

前總統保鏢

淩晨還真不知道,被他弄來給周鬱當替身的人,還有這麽大的來頭。

所以

“修東亭那邊有多少人”

“目前不知道。”謝飛誠實的搖頭。

為了讓行動順利,武子衍被抓的逼真,所以,除了gprs定位,他們沒采取任何措施。

對於這麽冒險的舉動,他們賭的,不過是烏為真正想報複的對像是淩晨,在沒有跟淩晨正式對決前,他不會把武子衍怎麽樣。

當然,如果淩晨真的被幹掉,武子衍這條小命,也堪優了。

這會兒,說再多都沒用,謝飛一手握穩了方向盤,另一隻手熟練操控著檔位,在不斷變換中,快速的追趕前方正穿越鬧市的車子。

謝飛車子身後,原本埋伏的人手,這會兒坐了兩輛車也跟了過來,派到這邊的,都是好手,追蹤的本事兒堪比烈犬,又有gprs跟蹤係統,就算一時看不到謝飛的車影,可也不至於跟丟。

前後四輛,包抄夾擊,烏為一馬當先,車技也是了得。

“媽的。”

謝飛顯少暴粗,這會兒也忍不住啐了一口,就在剛剛,眼看就要撞飛烏為的車了,卻生生讓他逃出生天。

“不用急,他那輛車是經過改裝的。”

淩晨到是冷靜的很,這會兒,他的軟肋不在,到是生出幾分跟烏為好好玩這場遊戲的興致。

烏為似乎並不想隱藏行蹤,車子一路招引市,任由後麵追兵尾隨,一直朝著他的老巢開去。

也就是關押武子衍的地方。

人至窮途,若不想遁逃,那便也不懼生死存亡。

車子出了市區,沿著環形山路,一直開到了一片地勢凶險的崖壁附近。

要說崖壁,還要從後麵去看,因為車子行至過來的時候,在崖壁前的一片開闊地上,還建有一處廢棄工廠。

“不好。”

謝飛眼前恍過一道亮光,職業習慣,讓他霎時警醒大叫,“跳車。”

淩晨反應極快,一手彈開安全帶,一手推開車門,奮力一撲,人便滾落到車外,連著轆轆了十幾、二十圈,才停了下來,彼時,沒熄火還處於油門迸發狀態的越野車開過之處,一片機槍掃射之聲。

如果這會兒他們還在車裏,怕是直接當成了人肉耙子。

在他們車子之後的第二輛車,沒有幸免,第三輛車因為有第二輛車的遮掩,再加上射程不夠,在撞上第二輛車尾後,好歹沒有更嚴重的死亡。

都是受過訓練的人,推開車門以車體為掩後退,快速的尋找遮擋物。

隻可惜,入目之處,除了依次停下的三輛車,便是遠處的樹林,可距離太遠,跑過去的危險性太高。

局勢,陷入困境。

淩晨和謝飛緩了緩剛剛摔出去五髒六腑的震顫,兩人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均都伸手擦去了臉上的塵埃,緩緩站了起來,射程之外,到是不懼遠處工廠樓頂架設的幾架槍。

也就這麽前後幾分鍾的距離,烏為已經進入了廢棄工廠,與修東亭匯合。

分頭行動,修動亭以為這邊的力量根本用不上,卻沒想到,烏為會是這般狼狽逃躥而來,一時間,眉目難看的豎了起來,“真是廢物。”

“少說風涼話,你行,怎麽還讓修家連根拔起。”

修東亭:“”

字字戳心,要不是此刻還要合作共贏,修東亭一定不會忍著這股氣。

“破釜沉舟。”

四個字,道破最後的算計。

烏為輕哼一聲,目光到是閃過一抹讚賞,男人嘛,生殺掠奪,就該這樣,困境怎麽了,背脊挺直了,照樣是條漢子。

不過,嗜血的眸光微微眯起,他拿過修東亭手裏的望遠鏡,隔著一段距離,清晰的將遠處幾人的動靜看入眼底,“那些是什麽人”

直到此刻,烏為才反應過來,淩晨看似勢孤,可他背後,卻藏了這麽多把劍。

修東亭早就在聽到車嘯聲時,就將外麵的情形看入眼裏,樓上開槍是他命令的,不然,等到這些人闖過射擊區,怕是,一會兒對峙起來,就要麻煩。

“如果我沒猜錯,該是c國特警隊的人。”

“越境執法,自尋死路。”

烏為比他哥哥赤熊聰明之處就在於,他多讀了幾年書,而且,涉獵很廣。

不過,修東亭到不這麽以為,反而,他說,“如果是被默許的呢”

“不可能。”

烏為否決的聲音鏗鏘有力,而且,眸子瞬間鼓起的樣子,看著還有些駭人。

“有什麽不可能的。”修東亭冷諷一笑,看著猶自還在做著白日夢的烏為,伸手搶過他手裏的望遠鏡,不緊不慢的收了線,輕嗤一句,“我到是覺得,你哥哥失去了價值,那些人當初的許諾,如今也不過是空口白話了。”

“你”

烏為狠狠的瞪著修東亭,那樣凶惡的目光分明在說,如果不是現在不能起內哄,他不介意跟他好好拉開架勢打一場。

修東亭不鹹不淡的收回了目光,絲毫不留情麵的兜頭潑了盆冷水下來,“如果不信,大可以給那個,你心裏信誓旦旦的人打個電話,看看,他會不會來救你,理由嘛,你剛剛都已經說了,他們到是可以充分發揮。”

烏為:“”

修東亭說完,就轉身走了,這是廢棄工廠的二樓,一共三層,他抓來的人,就關在第三層。

烏為站在原地啐了一口,兩手空空的他在看著修東亭傲然的背影後,眸光凶犯的瞪著,瞪過之後,他到底還是拿了手機,撥了通電話出去。

他的想法,隻要能給哥哥報仇,借誰的手,他都不在乎。

一通,兩通,三通

對方不是無法接通,就是不在服務區

烏為若是單純不諳世事,或許會覺得這是通信網絡的事兒,可自從手機功能多了拉黑,他就知道,這種情況,也有一種可能,是對方不想接聽。

媽的

又是一聲啐罵從口裏漫出,烏為轉身去了天台。

天台埋伏的人是他的兄弟,隨意拿過一部電話,照著剛才的號碼撥了過去,片刻,對方就接聽了。

“是我”

“”

烏為狠狠的把手機摔了出去,直接從天台摔到樓下,啪的一聲,隔了距離,到是不震耳。

“頭兒,已啟動最後一套方案。”

在謝飛和淩晨簡單的達成一致後,最後一輛車幸存的四個人已經開始安排,通過他們的聯係方式,通知了藏匿在廢棄廠房後方的人手,由他們先一步行動,擾亂對方的視線,好給他們足夠衝擊的時間。

“幾個人”

淩晨拿了根煙出來,遞到嘴邊,沒點著,就那麽咬著。

謝飛平時不抽,這會兒情形有些緊張,也忍不住學著淩晨的樣子,從他的煙盒裏拽出一根,“後麵是崖壁,為了不讓對方發現,隻安排了兩個好手。”

其實,入境做這樣的事兒,他們並不敢帶太多的人手,也不能帶太多的人手。

如烏為所說,越境辦案,即使有私下共同協議,也不可能做的太大張旗鼓。

謝飛手裏就十來個人,第二輛車損失了四個,埋伏在崖壁後兩個,這會兒,前邊加上他五個,至於樓上那個女人,還是臨時請調過來的。

“發信號。”

時間等於生命,這個時候,拖延對他們沒好處。

謝飛點了點頭,與淩晨達成一致,目光轉向剛剛與他們隊友聯係的那個,“行動。”

這邊將行動的指示傳遞過去,餘下的時間,就是等待。

所有的計劃,都趕不上變化,淩晨和謝飛不知道,在他們這邊發布指令的時候,崖壁後,他們已經損失了一名隊員。

為了不讓敵人發現他們,可以說一路能躲到崖壁後,他們也曆經了極大的挑戰,麵對自然危害他們可以克服,可突然而至的毒蛇襲擊,到底還是讓他們沒能幸免,不過是一個隊友快速反應,將自己與蛇捆卷到一起,雙雙墜下崖壁,換了另一個隊友生的機會。